李昊带着一群灵辉战士快步来到柯刻河边,只见昨天还波涛汹涌的河水,今日明显流量小了许多,两岸的河床暴露在烈日之下,淤泥都已经开裂,并且随着时间的退役,水位还在不断降低。李昊蹲在地上,用手触摸着河边的淤泥,沉声说道:“上游水源被人截断了!”灵辉讲师们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不愧是突厥人的地盘,竟然能够发动这么多人力,在几天时间里,将一条大河阻断节流。如今灵辉军被困在柯刻河畔,进不可进,退无法退,补给线路被人堵截,就连水源都有随时断流的危险。形势一时间岌岌可危起来。李昊不敢犹豫,立刻召集将士,拿出所有能够盛水的器皿,赶在柯刻河彻底断流之前,赶紧装水,尽量保证军队的饮水资源。可这种行为治标不治本,十几万大军每天消耗的水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灵辉军将所有储水器皿全部装满,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也最多只能撑七天。如今摆在灵辉军面前的问题,已不仅仅是粮草了,饮水成了迫在眉睫。军帐之中,灵辉军的将领们凑在一起,鲜有的争吵起来。如今形式对灵辉军不利,有的人建议立刻对突厥人展开总攻,抢在灵辉军粮草饮水耗尽之前,先击退埋伏在军营周围的敌人,然后转头肃清粮道上的阻截,然后在徐徐图之。有的人认为,此战以败,继续与敌人纠缠,只能是自断后路,建议立刻召集三路大军退回灵州在行商议。营帐之中,将领们分为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没了平时和睦的景象。而作为所有灵辉军精神支柱的李昊,此时竟然没有说一句话,独自站在营帐窗前望向外边,眉宇之间,竟然多了几分忧愁神色。帐外的灵辉军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有些发寒。李昊自横空出世后,这些年来过的都太顺利了,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今日远征突厥,客场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敌人手中,战败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可这一败,似乎已经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向来自信满满的李昊,似乎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军营之中,几个陌生面孔也在悄悄观望着李昊的表情,随后默不作声的混在人群里,消失在人海之中。几个时辰后,突厥军营。“此话当真?灵辉军乱了?”一个突厥将领大喜过望,一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传信兵跪在营帐中央,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千真万确,前些日子灵辉军大乱,我们的人趁机换上他们的衣服潜入到了灵辉军中,今日一早,灵辉军发现柯刻河即将断流,然后不久就开始军议,吵得不可开交。就连镇安王李昊,都压不住局面了!”“太好了!”突厥将领们纷纷欢呼起来。“长生天保佑,这帮可恶的灵辉军,终于还是败在我们突厥铁蹄之下了!”被灵辉军压着打了这么多年,突厥将士人人对李昊都恨之入骨,此刻听说连李昊都无法稳定局势,每个人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畅快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厄尔络先生,这一手断水源战士果真高明,如今灵辉军打不过逃不掉,军粮水源都断了,任那李昊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扭转战局了!”“先生!灵辉军斗胆侵犯我们神圣的草原,今日决不能活着让他们走出去,末将请命,带兵封堵他们的退路,只要在将他们困在柯刻河畔七日,灵辉军必定崩溃!”突厥将领们意气风发,纷纷想弃苏厄尔络请战。厄尔络微微一笑:“诸位将军有杀敌报国之心,厄尔络自然会鼎力相助!来人,把地图拿上来!”几个突厥士兵立刻抬着一个巨大的卷轴进入营帐,卷轴打开,正是一幅详细的突厥地形图。“诸位将军,请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分兵守住这几个隘口。一旦灵辉军退到你们守卫的隘口,就立刻出手阻击,不必杀敌,只要将他们困在我突厥的草原之上即可。”众位将领一看地图,之间弃苏厄尔络早已将灵辉军可能撤退的路线全部罗列了出来,并且在每个隘口,都标注了驻军数量,零零种种不下百处,所设立防线,皆是易守难攻之处。若灵辉军真的车队,肯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即便他们能突围返回灵州,也必定会损失惨重,数年难以恢复元气。“你们看,这三关,不是我们测试灵辉军战力,故意丢的那三个关隘么?”眼尖的将领,已经看到了地图上所标注的三个重要防守隘点,竟然是被灵辉军攻克的三关!这一次,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弃苏厄尔络从最开始,就已经算到了今天。原本为了测试灵辉军实力故意丢掉的关隘,现在也成了架在灵辉军脖子上的一把利剑,此等谋略,是在令人赞叹不已。只是……突然,一个年轻的将领走了出来,抱拳对着弃苏厄尔络道:“先生,您深谋远虑,我等打心底里佩服,可如今我们手中的兵力与灵辉军相差不多,若我们贸然将大部分军队调往前方镇守,灵辉军反其道而行,不退反进,我们就算有草原这个地利,恐怕也很难战胜他们!”经他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几个将领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弃苏厄尔络,想要听听他的见解。灵辉军并非寻常敌人,他们如今虽然处处受制,但是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当前弃苏厄尔络手里的兵力,也只有十五万,他将十万大军调往各个关隘镇守包围灵辉军驻军的兵力就不够了。要是灵辉军拼死反抗,他们岂非前功尽弃?弃苏厄尔络却只是一笑:“诸位将军放心吧,灵辉军退兵,只是我的下策,他们若真想退,以我们手中兵力,或许还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就算是杀死十万灵辉军,被李昊一人逃回李氏王国,也都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但相反,若他们不走,非要在超远上与我们斗个你死我活,这反倒顺了我的心意!”“先生这是何意?”众人不解,急忙问道。弃苏厄尔络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柯刻河上游。“我封堵河道,可不仅仅是为了截断灵辉军的水源呀!在攻占灵州城的时候,灵辉军不是用了水淹七军的计谋么?若不已水治水,又如何安抚死在灵州城外那那几万突厥将士的英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