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接着掏出一块东西。“虎符?”梁休看清楚之后,上下打量着徐怀安,十分诧异:“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在古代,虎符就是调兵的凭证。并不是影视剧里看到那样,古代的将军,都可以领兵。很多将领,其实是没有兵权的。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一个。出去地方守备,一般来说,大部分正规军,都是属于最高统治者皇帝所有。只有打仗的时候,被皇帝授予指挥权,将领才会拥有兵权。而他们能指挥军队的信物,就是虎符。这有点类似于官员到地方上任,核实身份用的鱼符,龟符。所谓金龟婿,就是这样来的。只是,梁休不明白。虽说这枚虎符是最低级别,只能调动巡卫京城的翊卫府人马。但徐怀安毕竟是白身,哪来的资格可以获得这个?徐怀安贼兮兮地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殿下,这是刘大人留下来的。”“刘仆射?莫非……”梁休眼前一亮,难道刘温时故意的。果然,只见徐怀安点点头:“刘大人让我问你一句,有没有胆量?”“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殿下要是敢担私自调兵这个责任,这东西就拿去,如若不然……”徐怀安看了眼掌心的虎符:“就只能还给刘仆射。”“那还用说吗?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梁休一把将虎符抢过来,攥在手里,语气坚定:“这事要是不解决,以后孤恐怕很难出得了皇宫。”接下来,梁休让徐怀安带上虎符,趁翊卫府的人马还没撤走,将带队的两名都尉招来。众人一起商量了半个时辰。随后,离开百花坊,各行其事。梁休身边没有带兵,依旧只有刘安和徐怀安两人。一个保镖,一个狗腿子。只不过,明面上还是以徐怀安为主。三人出了百花坊,便直奔此行的目的地——千金坊,也就是他们之前赌钱的地方。很快到了赌坊,三人入内。依旧如往常一般热闹非凡。昨天的损失惨重,似乎并没有给这家赌坊带来任何影响。只是,有一点令三人很奇怪。往日这个千金坊的门口,成天都会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充当门卫。可是今天,却偏偏一个不见。否则,以梁休他们昨日在这搅风搅雨的行为,估计早就惊动罗四爷,引起哗然。他们今天,就是来见罗元洲的。大摇大摆走进门,却没见到正主,有点尴尬。“看来,得找个人问一下。”梁休扫了眼乌烟瘴气的环境,忍不住皱眉。“殿下,何必找人,我们是来砸店的,又不是来赌钱的,直接动手,还怕罗四爷不出来?”徐怀安目露精芒,跃跃欲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那个罗元洲,利用魏子渝,将他坑进这家赌坊,从此越陷越深,难有出头之日。如今有机会报复,他当然想一马当先。“不错,你倒是提醒了孤。”梁休从善如流:“孤还是太善良,和这种人,还讲什么规矩……刘安,给我砸!”刘安正待动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河帮少帮主今日来此办事,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若有不从,后果自负!”随着一声高喊,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大门。这些人一律青布劲装,手里拿着刀剑,枪棒,气势彪悍,明显来者不善。粗略一数,起码有四五十人。乌压压一片。乒乒乓乓……靠进大门口的几张赌桌,瞬间被踹翻在地,牌九、骰子、钱币到处乱洒。然而,没人去捡。绝大部分赌徒都胆小如鼠,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连赌资都不敢要,便急匆匆逃离此地。也有一些胆大的,退到大门边上,准备看热闹。梁休三人也混迹其中。“没想到啊,这千金坊越做越大,竟然连清河帮的人都敢惹。”“是啊,龙争虎斗,有好戏看了……”几个人小声交头接耳,对着大厅里指指点点。梁休并不了解清河帮这些帮派势力,拱手问道:“几位兄台,借问一下,这个清河帮很厉害吗?”“嘘……”有人立刻瞪眼过来:“小声点,被清河帮听见,吃不了兜着走,连累老子,和你没玩。”“是在下疏忽。”梁休笑笑,探手入怀。他本想用点碎银子买消息,结果掏来掏去,最小也是五十两面额。抽了一张,递到那人跟前:“兄台不妨看看这个。”那人瞬间眼睛一亮,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五十两!乖乖,抵得上他两年的工钱了。这时,周围又有几道贪婪的视线射来。他不敢迟疑,一把将银票抢在手里,惹得其他几人一阵羡慕嫉妒恨。“呵呵,这位公子,好大的手笔。”这人笑起来时,露出缺了几颗牙齿的滑稽光景。他的一双贼眼,死死盯着梁休的怀里,竟然还不满足,扬了扬银票:“不过,一张银票,只能换一个消息。”周围顿时传来嘿嘿的奸笑,似乎都很认同他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梁休丝毫不觉得奇怪。这是一群老赌徒。人类的各种劣根性,已经在他们心理根深蒂固。为了钱,为了赌,什么坑蒙拐骗、丧尽天良的事,都可能用出来。他也不生气,淡淡道:“你先讲第一个消息。”“那好,姑且说给你听听。”缺牙男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吹掉耳屎,懒洋洋地开口:“话说,这清河帮,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帮派,在整个长安城里,也是数一数二。”“他不仅掌控清河大部分的漕运,还经营一些供货生意……他们的帮主马胜,传说是五品境的武道高手,他有一个独子,名叫马邦彦……”梁休、徐怀安和刘安三人听得津津有味。那清河帮要是真如这人所说,确实算得上有些实力。这边正说着,那边又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