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气氛压抑到极致。梁休和一群士子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许久。梁休才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那……我们继续?”范建翻了个白眼,是你要比的,你问我啊?“那就继续吧,现在裁判也有了。”梁休觉得气氛得活跃起来,不然这死气沉沉的,根本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啊!当然,拉仇恨的事,他已经干得得心应手了。当下揉了揉鼻尖,道:“就按照刚才说好的,你们出诗词题,本太子出策论题。“最好出得难一点,不然本太子一出手,你们就被按在地上摩擦,那多没意思。”梁休说着,目光还不忘瞟了长公主一眼,见到长公主依旧低头修整指甲,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尼妈。在一个真牛逼狠人面前装逼,简直真压力山大。众人一听梁休这目中无人的话,顿时一个个满脸愤怒,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梁休抓下来,**一顿。“范兄,诗词题你来出吧!”“不错,范兄的文采,在士子中也是首屈一指,范兄出题,我服。”“那就请范兄好好出一题,满足太子殿下的愿望。”“……”听着众人的恭维声,范建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弯身冲着众人拱手行礼,道:“多谢大家抬爱,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梁休见气氛已经搞起来了,赶紧又加一把火,双手叉腰道:“来来来,放马过来,本太子等着你……”范建本来想着要出什么题,听到梁休的话险些气得呛血。当下也懒得酝酿了,看到院外半截堆着厚雪的木桩,把手一指,怒道:“那殿下就用这棵枯树杈,写一首诗吧!”梁休的笑容瞬间僵住。脸皮,也不断地轻微抽搐起来。这特妈……咏花,咏竹,咏树的诗,脑袋里比比皆是。但这咏树杈的诗,没听说过啊!众人见状,脸色不由激动起来,暗暗地冲着范建竖起了大拇指。这题出得好啊!一棵光秃秃被雪压着的树杈,就不信太子,还能将其做出什么优美的诗句来。钱宝宝下意识的绞紧了手帕,不知为何,这时忽然为梁休担忧起来。陈修然眉头微皱,也有些担忧。唯独徐怀安,正扒着半只猪蹄,吃得油光满面。一棵破树桩而已,还能为难得住太子老大?要知道,太子老大可是连羽卿华都折服的男人……就连长公主,这时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梁休一眼,嘴角泛着浅浅笑意。小家伙,让你说大话,打脸了吧?范建看到梁休的样子,刚才被梁休堵在心头的气顿时顺了不少,满眼挑衅道:“怎么……殿下是做不出来了吗?“做不出来也没关系,殿下认输即可。”梁休当时就不爽了,不就是一根破树杈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没有什么盖世名篇来抄。那老子……就想一篇合辙押韵的。先应付过去再说。至于好不好,嘿嘿,那也得你们做出来再说!“谁说孤作不出来?”梁休斜睨了范建一眼,道:“就你们也想让本太子认输?还早两万年呢!”范建鄙夷一笑,装模作样地拱手施礼道:“请殿下赐教,我等洗耳恭听。”众多士子,也目光炯炯地看着梁休,脸上的嘲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你们就给本太子听好了,小心亮瞎你们的眼。”梁休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上来回踱步。忽地,他手一指院外的树桩,大声道:“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众人正凝神静听呢,一听这话当时就懵逼了。不是说太子殿下才华,贤名远扬吗?这是在作诗?纯属胡说八道好吧!诗的意味呢?意境呢?长公主手一抖,险些掰断了自己的指甲。钱宝宝和陈修然也傻了。而徐怀安手中的猪蹄,已经跌落在地。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这还是哪个在青楼大杀四方的太子殿下吗?“呵呵……”“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叫什么诗啊!”“……”片刻后,众人回过神来,哄笑不已。长公主抬头看着梁休,双眸怒火腾腾,小王八蛋,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要是不自己找回来,本宫打不断你的腿。梁休只感到大殿的欺压忽然低了不少,脊背顿时一阵发凉,赶紧道:“笑什么笑,等下有你们哭的时候。“本太子还没作完呢!都闭嘴。”大殿上渐渐安静了下来。范建强忍着笑,都这样了,他就不信,梁休还能做出什么好诗来,抬袖拂礼道:“太子殿下继续……”梁休沉吟了一下,打了一个响指,道:“春来苔是叶,春来学是花。”闻言,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众人,脸上保持着原有的嘲讽,僵硬下来。他们都是士子中的佼佼者,鉴赏能力自然是有的,将四句诗一结合起来,就知道这是一首好诗。前两句直白,后两句,把枯树的形态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样的诗,没有大才,做不出来。陈修然、钱宝宝仔细品味了这首诗后,也都觉得眼前一亮。没想到,诗居然还可以这样作。“太子老大,干得漂亮!”至于徐怀安,已经蹦了起来,欢声雀跃,就说太子殿下是故意的嘛,怎么可能被一个死木头给难为住。“好,不错!”长公主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看向梁休的目光再度变得柔和起来。感觉到周身那股强势的压迫感,终于渐渐消失了,梁休双肩一垮,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啊!就在刚才。他可是看到自家的亲姑姑,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撇着自己的双腿……似乎只要做不出什么好诗,双腿就会被打折。这让梁休紧张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有惊无险。这时,梁休再看着范建,火气就忍不住往外冒。你特妈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害老子是吧?行呗。那咱就好好玩。“范兄,该你们了!”梁休目光斜睨着众人,抖着腿儿道。范建闻言,整个人瞬间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