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笑了笑,抬步就向着湖心小筑走去。见到上官海棠的模样以及满院的海棠话,他忽然想到了一首诗,就轻声吟了出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上官姑娘,果然好雅兴啊!”上官海棠微微一怔,仔细地品了一下这首词,美眸中渐渐有了光:“好词,应时应景!”梁休摇摇头笑道:“少了一个,还应人,应时应景应人才对。”上官海棠盯着梁休看了一会儿,才道:“奈何,你不是出身在我南楚……”话没说完,就被梁休打断:“上官海棠,原名秦海棠,祖籍南境安州腾县,泰和元年,南楚大军肆虐南境,被南楚大军所俘虏,时年两岁,全家一百零八口,全部葬身于南楚的铁蹄之下。“其父秦天舒,是腾县县令,南楚大军围城时,亲自组织乡勇抵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最终力竭而亡。“其头颅……如今还是南楚皇帝宇文雄的酒杯!”上官海棠的声音骤然凌厉:“闭嘴——”“小姐姐,你是大炎人,这些资料,我相信你已经亲自复查过了,不然你也不会自饮自斟了。”梁休抬手抓过上官海棠手中的酒杯,才发现她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便挥了挥手道:“刘安,叫人上酒。”刘安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上官海棠望着梁休,咧唇一笑:“太子殿下对我,倒是查得挺仔细的。”“其实查你的不是我,是羽卿华。”梁休在上官海棠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道:“这些年,你们虽然亦敌亦友,但感情还是非常的深的……”上官海棠的嘴角泛起一丝的嘲讽:“深到她可以出卖我?”梁休嘴角微微一抽,道:“美女,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啊!她出卖你,是为了你好,甚至是比不保证我不会伤害的你情况下,才说出来的。“她之所以花费大代价去查你的资料,只是不希望有一天,会和你成为敌人。”上官海棠闻言沉默下来,梁休也没有打扰她,知道刘安送酒菜过来,梁休亲自斟了一杯美酒,就被上官海棠抢走了。“哎,我说你这人想喝不会自己倒吗?”梁休无语,重新取来一只杯子,就听到上官海棠道:“她去南境之前,找过我,我没见……她怎么样了?”梁休放下酒壶,道:“她可能有危险,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其他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这里我保证不会有一个人敢动,但是,唯独这件事拖不得。“我想要知道东林十三的消息以及他的任务。”上官海棠美眸微眯,戏谑道:“你该不会以为东林十三的任务,是羽卿华吧?这种事情在京都发生一次,已经证明你太子殿下在天下和女人面前,选择了天下,那是何等的正义凛然英姿勃发。“东秦十三还会傻到去绑架羽卿华?用羽卿华来逼着你就范?可能吗?”梁休看着上官海棠道:“如果……她有身孕呢?”上官海棠怔住。随即,她手中的酒杯就向着梁休砸了过来:“你疯了?她有身孕你还让她去南境?”“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梁休抬手将酒杯接住,声音凛冽道:“现在南境乱成什么样子,我想你也清楚,我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如果你有东林十三的消息,告诉我。”“没有!”上官海棠瞪着梁休,怒道:“东林十三带着的飞鹰卫,是南楚最强的战力,就像你野战旅的特战队一样。“他们的任务是绝密,我也只是在查自己身份的时候,知道他带着飞鹰卫入了南境,具体什么任务我并没有查出来。”梁休闻言,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如果可以,我需要过滤一下南楚传给你的所有最新情报。”上官海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梁休,你别太过分了!我没说过要投降你!”梁休义正言辞道:“作为大炎的子民,我是你的太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为我服务是理所应当的,我们没时间,要快!”上官海棠没有让人去拿情报,她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怀疑东林十三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明州。”梁休眸色一凝,道:“看来,老炎的猜测是对的,宋明和宇文雄真的勾结在了一起。”上官海棠道:“记住,这只是猜测,当然这是最大的一种可能,但是也并不严谨,因为东林十三……不对,不对,羽卿华怀孕的消息,还有谁知道?”梁休脸色一沉,道:“密谍司传来的消息,但南境的密谍司,我并不是太相信,因为这一次影子足足杀了好几万人。“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而在刚才,为了确保羽卿华的安全,我已经让特战队,先入南境了。”上官海棠俏脸阴沉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东林十三的目的,极有可能会是羽卿华,宇文玥还活着吗?”梁休心说那货被李凤生带走了,可是和李凤生有着夺妻之恨,鬼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他有些不确信地道:“可能、应该、也许还活着!”上官海棠瞪着梁休道:“什么叫有可能!我告诉你,东林十三对宇文雄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忠诚度,他先进入南境的目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宇文玥。“因为,在南楚的高层,一直隐秘流传着一种传言。”梁休嘴角一抽:“该不会是宇文玥……是他东林十三和宇文雄妃子的私生子吧?”上官海棠点点头,道:“对,在南楚高层就是这样的传言,因为东林十三,曾和宇文雄的宣妃青梅竹马。”梁休瞳孔猛地一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宇文玥出使大炎,恐怕就不是表明那么简单了?他真的是为了燕王而来?还是南楚狗皇帝,故意派来送死的?又或者,他只是一个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