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洋带兵杀入定远城后,没有命令三连追击范江,而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门霸的仓库。当在仓库中见到堆满整个仓库的箭羽、重弩、长枪等利器的时候,戚洋脊背都有些发凉……“这特娘的……还好有内援啊!”戚洋咽了咽口水,道:“如果不是有内援,让流寇将这些东西搬上城墙,那野战旅肯定会损失惨重。”“这些箭头、枪头、长剑,都是精钢打造的。”陈修然派给戚洋的参谋仔细勘察了仓库,就将抽出一支箭递给戚洋,道:“目前,这种炼钢的技术,在京都武研院都是机密,为什么昌王也会这炼钢之术?”戚洋脸色一变,道:“朝中还有昌王的人。”参谋点点头,脸色难看道:“而且级别还不低,不然不可能接触到炼钢之法!还好炼钢和燧发枪的打造,都是分开的,否则,我现在都怀疑昌王打造出燧发枪了。”想到这个后果,戚洋顿时头皮发麻。如果真是这样,那南境战局胜负就难料了。但很快,戚洋就否决了参谋的猜测,道:“不会,燧发枪的打造,是武研院的最高机密,连部件都是分开打造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如果连燧发枪都出现了问题,那昌王早特妈改朝换代成功了。”参谋想了想,点头道:“也对,掌管武研院的都是殿下和陛下的心腹,如果昌王有这个本事,他也不会到现在一日三惊的地步。”戚洋扭头看向传令兵,道:“传来下去,一连、二连、三连继续围剿敌人,四连、五连以及谢璧的营,迅速来仓库把箭羽、投枪、强弩全部搬上城墙。”“迅速构建工事,准备迎接昌王的部队。”“按照时间推算,昌王的部队也该到了。”传令兵敬礼离开,参谋看着戚洋道:“你是觉得咱们的卧底,是冲着昌王去的?”戚洋想了想,弯唇一笑:“你之前是在禁军中任职,所以有可能不知道,野战旅一团、二团的前身,就是徐怀安的英武帮和陈修然的猛虎帮。”“我们这群人呐,都是京中的败家子,二世祖,也是京都权贵最瞧不起的一群人。”“是太子殿下,给了我们报效朝廷的机会,所以,不管在外人的眼中,还是在敌人的眼中,我们这群人都是一群疯子。”“疯子,那就得有疯子的思考方式。”戚洋向着门外走去,这时的门霸已经被野战旅的士兵拖了出来,肥胖的身体在刚刚落在定远的阳光下,宛如猪尿包一般肿胀不堪。他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挥了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下去,才继续道:“所以,既然门霸和昌王有勾结,那么咱们的这卧底兄弟,肯定是奔着昌王去的。”“李定芳,已经对他没有多大的**力了。”“当然,他是门霸的人,就算去找李定芳,李定芳也不会信任他。”参谋闻言,顿时笑了笑道:“听你这么一说,的确还挺疯的……”“不过,这么一搞,再加上这样的处事风格,我大概知道那家伙是谁了。”戚洋笑了笑,道:“准备一下吧!接下来你和谢璧坐镇指挥部,我得率领三连亲自坐镇东门,接下来,说不定还得陪这家伙演一出戏呢!”“本来我还以为让他带着三千多人逃走,恐怕我会吃点瓜落,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带着人出去遛遛弯而已,终归还是要回来送死的。”参谋双眼微眯,道:“你是说?昌王会让他来打定远?当炮灰。”“不不不……你搞错了一点。”戚洋撇了撇嘴,冷笑道:“是那王八蛋主动上门当炮灰的,如果真是那家伙,只要昌王没有立即杀死他,而是让他当炮灰,那么,他在昌王军中就算是站稳脚跟了。”见到戚洋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和那卧底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参谋当时就震惊了。因为,就算是在陈修然的面前,他也没有见到戚洋这么的愤懑过。“你就这么信任他?”参谋有些好奇了。“信任?呵呵,那是你不知道这混蛋有多么的阴毒。”戚洋脸色铁青,冷哼道:“当初英武帮和猛虎帮的战争中,我们可没少吃这家伙的亏,英武帮要不是有这怪胎在,徐怀安能在京都蹦跶那么久吗?早就被我老大给收拾了。”“在野战旅中,大家都说论阴谋诡计,除了太子殿下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昌王不第一时间杀他,那么接下来……极有可能的就是他杀昌王了。”参谋闻言,脸色不由更加震惊了,难堪比太子殿下的阴谋家?这没听说过啊!野战旅后来补充的一些将领,是经过审查后从其他部队调来的,对于野战旅的情况自然不是很清楚。加上李定芳、范江这些人,北境战事后就被调离了野战旅,入南境执行驱虎吞狼计划了,档案只有炎帝、梁休和陈修然能够查阅,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限。因此,现在野战旅大概能知道这些人的,也只有和他们很熟悉的人了。……范江率领三千狼狈不堪的流寇,往昌州的方向走了不都三十里,便遭遇了昌王的先头部队,三千人直接被包围缴了械。范江连忙站出来,拿出了门霸的半块玉佩,连连声称是自己人,门霸被野战旅突袭被杀了,定远已经落在野战旅的手中,要昌王的先头部队快速攻占定远,给门霸报仇雪恨。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过任何要见昌王的话。前军将领拿到玉佩后,命令大军看住范江等人,便调转马头离开了。范江并没有错失这样的机会,立即让蒋林带头,议论野战旅有多么的厉害,几乎连面都没有见到,人就莫名其妙死了,城池也丢了……听得看守他们的那些昌王前军部队的士兵,一个个脸色发白,这些天,有关野战旅的传说他们听得太多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约莫两个多时辰后,将领再度回来,将范江独自带走了。范江跟着将领一路向后走了近一个多时辰,然后他便愣住了。入眼的,全是军帐,足足数万顶,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