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威和张顺说起今晚任务,全军会骑兵的将士,在今夜火速驰援保定府,攻占保定府以后,全军不得解散,就地驻守保定府。张顺有些疑惑,一次集结一千多会骑马将士去驰援保定府?莫非以刘芳亮整个左营兵马,还打不下一个小小保定城吗?李道威见他这幅表情,也有些不乐意,和张顺抱怨:“我们去驰援保定府,是迅速结束保定府战事,分享战功,真正的恶战恐怕在山海关啊,听小道消息,攻占保定府以后,大部还是要北上山海关,支援唐通部兵马作战。”人人皆知唐通不过是蓟镇总兵,兵力严重不足,吴三桂不投降大顺朝,唐通那点兵力就是送死,还有在山海关北面的清军,这数十年把大明打的满地找牙。大部分大顺军将士并没有和清军作战经验,但是每个人都明白,绝不能让吴三桂投降清,倘若清军收降关宁军,犹如如虎添翼,给新生的大顺政权,带来致命军事威胁。张顺抬头看着天空,想象着清军模样:“都尉,这清军就是建奴,那建奴是啥样子啊?”李道威也只是听人说过建奴,数十年来,建奴在关外成了气候,还建后金国,陛下已灭大明,占据天下三分之一,江南那些残余明军是被他们打剩下的,还有巴蜀之地张献忠大西军,和陛下一样,都是义军,好像只有清军是大顺敌人,他和张顺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张顺更好奇这建奴,怎么有那么厉害?其实他有话想和李道威说,清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救了大顺军,要不是清军在关外消灭大量明军精锐,迫使关内明军不断去关外和清军作战,给大顺军和大西军难得休养机会,让两路义军屡次绝处逢生,可现在大明朝基本上死透,以后就要和清军争夺天下。“咱们不过是小喽喽,陛下让我们往哪里打,就往哪里打,今晚你为前锋,火速驰援保定府,还有让那个小子来我军营。”李道威让张顺打前锋,又让张顺通知聆敬阳到他军中,因为聆敬阳打败李如风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想让聆敬阳成为他的部下,张顺有些不乐意,聆敬阳是他部下,就这样被都尉抢走,心里愤愤不平,李道威笑话他:“小气了?”“没有,都尉要他,那是抬举他,我回去就让他来都尉这里报道。”“那倒不必,等攻下保定府,此人可以为我军先锋大将,为我军攻城拔寨,我等在后坐享其功劳,岂不美哉?”李道威这番话让张顺有些别扭,让聆敬阳冲锋在前,功劳却是都尉和他领取,这有些不地道,李道威笑了笑,让张顺回去,张顺摸着脑袋回到军营,聆敬阳还在练习骑术,见部总前来,连忙停下练习,来到张顺面前问好。张顺也不客气,和他说道:“都尉有请,快去。”聆敬阳愣了一下,张顺用手指了李道威军营所在方向,他赶紧跑步去李道威军营,军营门口,早就有两个李道威亲兵在等候,见他前来,热情把他带到军营。李道威端坐在帐篷,等聆敬阳进来,聆敬阳进来以后,看见李道威正在擦拭一把宝剑,他低头上前,和李道威请命:“末将聆敬阳,拜见将军。”李道威眉头皱了皱,他是地道西北汉子,聆敬阳口音他能听懂,可又是似懂非懂,聆敬阳抬起头,恰好看见他皱眉样子,心里一阵阵诧异,这都尉咋这态度?李道威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说道:“小子,好身手啊,刚才把后营那个孙子一顿揍,这一手硬功夫是跟谁学的?”聆敬阳忙说道,他自幼习武,这些招数都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李道威也是随口说说,他才不管聆敬阳和谁学的武艺,他只想招揽聆敬阳到他麾下效力。他问道:“你现在是张顺那个部的哨总吧?”聆敬阳点头,默认李道威的话,李道威又说道:“张顺为人耿直,够义气,你跟着他也不错,不过我这里有个更好的位置,你愿不愿意来?”李道威在心中给聆敬阳找到一个合适位置,就是他的掌旗金一刀,这个名字咋咋呼呼,乍一看,是不是刀法很一流?几乎每个人都有这个想法,可是他知道他这个掌旗金一刀,不过是三流刀客,这还是说得好听点,其实就是不入流,不管是拔刀,还是刀劲,都比不过一个经验老道的老兵,大顺军前期大量老兵战死,剩下的老兵基本上都能提拔。恰好金一刀名字霸气,又会玩一些刀花,被党将军看中,竟然提拔为掌旗,仅次于李道威,李道威很不满意有这么一个草包部下,闷着一肚子气,可金一刀是党将军提拔掌旗,也只好闷在心里。此次攻打保定府,战事结束以后,他和金一刀都会得到提拔,他提拔为右威武将军,金一刀将会成为都尉,而金一刀空出来的掌旗,正好可以给聆敬阳。聆敬阳却拒绝他的拉拢。“将军,是张部总盛情邀请,末将才有机会为大顺效力,值此攻打保定府,末将战前无功不受禄,还请将军让我回到哨里,和弟兄们一起进退。”李道威饶有兴致看着聆敬阳,这小子有点意思,说道:“你小子也算是有骨气,你要是今日抛弃张顺,到我这里来效力,你前途也不过如此,既然你想和哨里弟兄一起杀敌,本将军也成人之美,这里有一副步弓,你拿去用。”这一副弓箭,是明军边军常用的开元弓,也是一种软弓,使用竹胎和牛角制成,桑榆木做稍,牛角和坚木做弓弣,看起来非常平常,但这一副弓箭使用的原材料都是上等,还有一壶箭镞放在一旁。聆敬阳并不会使用明军火器,弓箭倒是马马虎虎,和顶级杀手苦练半年,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小时必修课,用来锻炼臂力,这也是他能够用弓箭射杀砍杀王承恩的黑心店老板。这一副开元弓质地精良,聆敬阳越看越喜欢,李道威也是拉拢不成,送武器给他,算是成人之美,聆敬阳恭敬将弓箭放在身上,再一次感谢李道威:“谢都尉栽培。”“好,本都尉就欣赏你这样的汉子,今晚你打先锋,攻破保定城。”聆敬阳震惊得差点暴骂李道威,给他一副弓箭,就让他今晚担任先锋,带着朱由检,王承恩,老馒头等部下去为大军探路,还要强行攻城,保定城城内明军就算是再弱,也不是他们一个哨的兵力可以啃下来。李道威见聆敬阳不吱声,眉头一皱,低着声音问道:“怎么,不敢?”“末将万死不辞,只是末将不过是一哨总,麾下只有七人,可以去保定城外为将军打探敌情,让末将这个哨去强行攻城,末将以为这是草芥人命。”聆敬阳也是头铁,可以巴结阿谀奉承李道威,但是让他和部下去送死,绝对不答应,李道威哈哈大笑,说道:“谁让你去攻城,让你为先锋,是给我大军开路,这一路上还有不少残余明军,你要为大军蹚出一条道和辨别分岔口,赶紧下去准备吧。”聆敬阳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和李道威致歉,红着脸从军营出来,回到马营中,和部下说起今晚他们哨担任先锋,为大军开路。众人面无表情,整个北直隶都是大顺军势力范围,去开路保定府也不是很危险的事情,聆敬阳躺下来休息,为晚上作战养精蓄锐,刚刚躺下来没多久,之前和他格斗的李如风,带着二十多个骑兵,风风火火赶来。他们看见老馒头一个人牵着战马溜达,上前问老馒头,问道:“敢问聆哨总在哪?”老馒头见他们来,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忙带着他们来到聆敬阳休息的地方,此时,聆敬阳躺在一棵大树下打呼噜,睡得美美地,突然被老馒头一声吼给惊醒。“哨总,后军骑兵营求见。”聆敬阳被这一声吼,弄得气血翻滚,他以为遇到明军袭击,被惊醒以后,第一时间捡起一旁绣春刀,一个翻滚滚到大树后面,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众人哄堂大笑。可随后笑声戛然而止,他们没有资格嘲笑聆敬阳,聆敬阳刚才表现,完美符合一个标准职业军人应有的军事素养。李如风上前说道:“末将李如风,后营骑兵哨总,接到军令,今晚我们哨配合你们打先锋,还请聆哨总下令。”聆敬阳这才知道李如风名字,以及他带兵前来用意,第一句话就是:“诸位知道怎么去保定府吗?”这句话让李如风和部下纷纷摇头,他们又不是北直隶人,也是第一次去保定府,路上虽然有官道,大多数官道被破坏,还有很多官道岔路较多,一个不留神,就会把主力部队带偏。这要是影响大军抵达保定城行程,聆敬阳和李如风两人脑袋,就要挂在竹竿上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