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此人试图焚烧粮草,逼迫你投降清军,被我一刀砍了。”朱由检还在大口喘气,刚才那一铳一刀,几乎耗尽他的体力和心气劲儿,他坐在地上,把士兵带来火折子递给聆敬阳。聆敬阳看着火折子,又看了看地上尸体,心里也是一阵恼怒,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只让朱由检和王承恩两人守卫粮草,要是朱由检要被是这个士兵砍了,他找谁说理去,看来有必要多安排一些士兵,在阅武场保护粮草。张罗辅将尸体抬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人死有余辜,城外清军要知道,城内有这么好的孝子贤孙,牙齿都要笑掉。”聆敬阳灵机一动,不是有人想烧毁粮草,逼迫他投降吗?为什么不可以给清军营造出,城内有人想投降假象呢,聆敬阳和王承恩说道:“去,把他们几个唤来,我有要事和他们一起商议。”他始终坚信人多力量大,众人集思广益或许会有奇效,众将领来到阅武场,老馒头在白天打猎,打到一只傻狍子,正在烤肉给大家,没有什么调料,就在上面撒一些盐巴,肉香引得众人胃口大开。董大器一把扯下一只大腿,也顾不上烤熟,一顿狂啃,老馒头大骂董大器有辱斯文,董大器吃的满嘴流油,懒得搭理老馒头,聆敬阳问老馒头,众将士有没有野味,老馒头让他放一百个心,他今天可打来不少野味,几乎每个哨都分到两三只野兔,野鸡等野味,聆敬阳对老馒头点点头,示意他做得很好。随后聆敬阳和众将领说起,刚才有一个士兵试图烧毁粮草,逼迫城内将士投降清军,众人大骂无耻,刚才打退清军攻城,就有人贱骨头想投降清军,全铁风和冷如铁生怕是自己麾下士兵,聆敬阳说道:“不管是哪个哨的士兵,只要是投降清军,杀无赦。”这话意思是告诉他人,这个投降的士兵,是哪个哨并不重要,但从现在开始,谁投降清军,谁就得死,聆敬阳铁青着脸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布置诱敌深入战术。他决定让利用城内俘虏,也就是那一群包衣,让他们亲眼看见粮草被“烧毁”城内大顺军将士内讧,由方小眼领着他们趁乱出成,出城以后,这些人会回到清军之中,告诉清军城内内讧,他相信清军今天吃了两次亏,不会这么轻易浪费这个好机会。大家都认为聆敬阳狂妄,城外清军虽然被突袭一次,损失部分包衣,又被打退一次攻城,有损失数百人,可仍旧比城内人数要多,放他们进来,岂不是要被清军反噬?聆敬阳问众将领还有多少火器,全铁风回答他:“鸟铳三十多把,三眼铳五十多把,其他都是弓箭。”火器还是少了点,聆敬阳突然想到董大器,于是问道:“董大器,你在城内找到粮草,有没有找到火炮等火器?”董大器还在吃烤肉,被聆敬阳一问,想了一会,说道:“军械库好像有一些铁疙瘩,俺也没在意,要不我这就带人去看看?”聆敬阳扯下来一块狍子肉,和众人说道:“一起去军械库看看,那些铁疙瘩是啥?”一行人在董大器带领下,来到军械库,军械库里面很空旷,大部分武器都被蓟镇总兵唐通带去山海关,只剩下一些笨重武器,不方便这一次长途作战,只好放在军械库吃灰。全铁风,冷如铁并不陌生军械库,三屯营作为蓟镇总兵府驻地,武器五花八门,两人也曾经带领部下来军械库领取武器,但还是第一次进入军械库,军械库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东西,被很大一块布蒙住,老馒头上前把布掀开,五门黝黑发亮火炮呈现在众人眼前。聆敬阳不认得这些火炮,其他人认识啊,李如风上前摸着大炮炮管,兴奋说道:“这是大将军炮,咱们引诱清军进城,在城门口给清军来上五炮齐射,让清军也尝一尝粉身碎骨滋味。”聆敬阳突然想到不能光有大炮,没有炮弹啊,和众人说道:“快找找,看看有没有炮弹?”数人在军械库翻来覆去,只找到两箱炮弹,其中一箱炮弹受潮,不能使用,剩下一箱炮弹,只有二十枚炮弹,聆敬阳觉得有二十枚炮弹,已经够用,既然有火炮,那么谁会操控吗?在场将领都陷入一片死寂,他们会使用鸟铳,也会使用大刀长枪,就是不会使用火炮,没有人会使用大炮,大炮就和一堆废铁一样,聆敬阳也不沮丧,没有大炮就使用没有大炮战术,他和老馒头说道:“黎明时,你带人去放火。”又和全铁风和冷如铁说道:“你二人带领部下在城内斗殴,打得越真越好,让包衣信以为你们真是在厮杀。”李如风说道:“那我呢?”不仅仅是李如风,张罗辅也没有领到作战任务,有些愤愤不平,聆敬阳和俩人说道:“你俩作为生力军,在清军进城以后,从城门两侧突击,切断清军支援部队。”说话间,王承恩和朱由检两人进来,王承恩看着黝黑大将军炮,不由得欢呼,这五门大将军炮可是好东西,当年蓟镇总兵戚继光参考佛狼机铳,改良明军大炮,制造出的这种大将军炮,成为攻城和守城重武器。聆敬阳见王承恩两眼放光,随口说道:“王恩,你会使唤这玩意?”王承恩在京城操练禁军,也学会一些操控火炮技巧,他和聆敬阳表示,他会操控火炮,还告诉聆敬阳,这五门大将军炮一字排开,向着城门一顿轰,清军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被炸成粉身碎骨。“好,王恩,本旗命令你为炮营哨总,这些火炮就都拖到南门,等把清军引进来,给清军来上一顿炮轰。”王承恩等的就是聆敬阳这句话,他迫切需要获取兵权,哪怕是统领十个士兵,也好过和陛下两人相依为命,随后聆敬阳从东西两门给抽调十名士兵,组建麾下第一支炮兵部队。一切准备妥当以后,聆敬阳下令各部开始配合演戏,首先是让方小眼回到包衣中,方小眼以为聆敬阳不要他,跪在地上不愿意走。聆敬阳不好说破,只好告诉他,今晚城内可能有内乱,为了不让包衣死于内乱,他决定今晚放这些包衣回去,由他带包衣出城,至于出城以后,方小眼可以回来,也可以回到清军那里。方小眼誓死不愿意回到清军做包衣,他和聆敬阳说道:“这位老爷,你是好人,我把这些包衣带出城,回来给老爷做牛做马,也要和清军拼命。”聆敬让让方小眼回到在北门包衣俘虏中,金大手等人早就你帮我,我帮你解开绳子,等待合适时机逃出城,却看见方小眼鬼鬼祟祟摸过来,金大手赶紧把绳子放在手上,远远看去,绳子并没有解开。方小眼来到俘虏中,神神秘秘和金大手说道:“大手哥,这大顺军兵今晚要火并,咱们有机会出城。”金大手来了精神,忙问方小眼城内怎么突然火拼?方小眼摇摇头,只是说等城中火拼时,就和大家一起出城,金大手等人都是榆木脑袋,满脑子都是出城,那里晓得方小眼是故意放烟雾弹,二十多个包衣老老实实蹲在北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大手睡得正迷糊,方小眼推了推他胳膊,轻声说道:“大手哥,你看那,着火了。”金大手赶紧看去,果然城内一处地方升起巨大火焰,还夹杂着开门投大清的声音,他赶紧站起来,带着包衣从北门撤退,就在他们打开北门大门时,全铁风带着一群步卒冲过来。“包衣莫跑。”金大手吓得魂都掉了,就在全铁风等人杀到北门之际,冷如铁带着一群部下赶到:“快走快走,让城外人来支援我们。”说完,冷如铁和全体风打成一团,麾下士兵也是用大刀,长枪狠狠厮杀在一起,很多士兵在“厮杀”中倒地不起,金大手匆忙之中,和其他包衣仓皇出城,出城以后没有散去,而是成群结队回到清军。干达睡的正香,突然被部下吵醒,说是城内有变,之前被俘虏的包衣都逃回来了,干达被人打扰美梦,心情愤怒到极点,可听到城内有变,包衣也回来,顿时精神抖擞,下令将包衣们带到他面前。金大手等二十多个包衣来到干达面前,干达看着这群衣衫破烂的包衣,用生硬明语问道:“城内是怎么一回事?”“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城内大顺兵内讧,说是要献城给咱大清,还有城内一地起火,火势蛮大,应该是烧着一些容易烧着东西吧?”干达吃了聆敬阳两次亏,这一次变得小心谨慎,和金大手说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城内兵马在北门厮杀,杀得太凶,死了很多人,有一队人想杀我们,却被另外一队大顺兵拦住,还让诸位主子速入城支援。”这可是好机会,干达立即率领八旗兵和披甲人,至于包衣,是没有资格进城享受胜利果实。城外清军准备进城,城内一些假死的大顺军士兵纷纷站起来,拍打身上泥土,撤退到埋伏地点,方小眼在完成任务后,没有和金大手一起出城,而是留在城内,发誓和清军血战到底。王承恩和二十个士兵,奋力把大将军炮推到距离南门的一个合适距离,然后装填弹药,这二十个士兵中有几人懂得一些火炮技术,王承恩也不会太累,朱由检站在他的左侧,帮助他点燃火把,只等清军进城,无炮齐发,送清军上西天。全军使用鸟铳和三眼铳士兵,埋伏在北门楼梯两侧,等清军进城,用大炮轰,轰炸结束后,铳手上场,用火铳齐射,一轮齐射结束以后,弓箭手登场,用弓箭射杀清军。与此同时,张罗辅和李如风带领敢死队堵住城门,切断清军和尚未进入城中的清军大部队联系,为大部队消灭城内清军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