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骑兵见李如风回来,吓得把干粮揣在怀里,李如风还想继续鞭打部下,聆敬阳策马过来,和李如风说道:“不要打了。”李如风有些惊愕,怎么聆敬阳不让他揍这些家伙,这些骑兵一个个散漫惯了,没有一点点警惕之心,要是有清军偷袭,这十人连人带马都会被清军砍掉脑袋。聆敬阳也很想骂这几人,但是大敌当前不能骂,要是把士兵骂火,战场上打黑枪是小事,变节绑了主帅投敌,那才是恶劣事件。古往今来,有多少优秀将领治兵无方,部下叛变,刺杀主将屡有发生,聆敬阳等人又在清军眼皮底下,团结部下显得很重要,他和骑兵骂道:“下次有这样的事,都滚到步军去,不配这一身装备和这么好的战马。”说完以后,聆敬阳下令撤退,十个骑兵纷纷跨上战马,紧跟聆敬阳脚步,往一片石本部军营飞奔而去,被李如风一鞭子抽的满脸火辣的骑兵,差点就让他暴走,要不是聆敬阳喝住李如风,他早就用三眼铳给李如风来上三铳,让李如风身上多三个血窟窿。不仅仅是他,和他一起十个骑兵,有六人是他以前在边军战友和同乡,他带头反叛,李如风人头掉地,聆敬阳和冷如铁很大概率会被袭杀,到时候提着三人人头去投奔清军,说不定混的避灾大顺军如鱼得水。幸好聆敬阳一句话,让李如风停下马鞭,此举也救三人一命,被鞭打的骑兵心里热乎乎,这个聆领掌旗确实不错,他收起反叛之心,跟着聆敬阳等人回营。一行人回来以后,看见军营和昨天有很大不同,唐通军营前面铺满一层战车,像是作为掩体防止清军骑兵突袭,白广恩军营则是一排排长枪如林,也是在防备清军突袭。右营军营在两者之中,一个步兵方阵傲然立在前面,后面是一群轻骑兵,再往后聆敬阳就看不清楚,他领着部下回到右营,急忙向袁宗第汇报情报。袁宗第昨晚很晚才睡觉,他担心清军会全力进攻一片石,和关宁军夹击大顺军,早上刚刚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各部兵器不离手,随时应战。听到亲兵带着聆敬阳在外面求见,他连忙让亲兵把聆敬阳带进来,聆敬阳进入右营主帅帐篷,发现里面坐着十多位将领,有袁宗第,白鸣鹤,刘体纯三位主将,还有各部威武将军也都做在一起,他们都在等待聆敬阳送来情报。“末将拜见各位将军。”袁宗第和聆敬阳点点头,说道:“不用废话,快说说昨晚可有斩获?”聆敬阳站在众将领面前,将昨晚在一片石东北方向和清军斥候血战,以及将发现清军主力部队的情报,向在场所有将领汇报,众人忙问有多少清军?“密密麻麻帐篷,各色战旗,末将以为清军主力部队就在一片石。”袁宗第眉头一股杀气,这清军果然是毕其功于一役,想一口气吃掉大顺军,这时,营地外又有军令飞驰而至,一个满头大汗的传令兵带着前线最新军情,传达给右营诸位将领。“报,将军,陛下亲率主力进攻山海关,正在和关宁军争夺罗城、北翼两城。”袁宗第顿时瞪大眼睛,忙说道:“陛下可有让我右营佯攻?”传令兵摇摇头说道:“陛下有令,一片石诸军死守,切莫让吴三桂残军从一片石撤走。”袁宗第刚才还站着的身体,又坐下来,不过三秒,又站起来,和白鸣鹤等将领说道:“清军一定会突袭一片石,我们人少,不能坐以待毙,应该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给陛下争夺更多时间。”聆敬阳看着一群右营将领,他们之中有的人是明军,有的人是义军,此时都在大顺军一个阵营,听说袁宗第要出击清军,很多将领脸上出现畏战表情,尤其是部分投降明军将领,不管有没有和清军交战,这数十年里,大明军队被清军打的落花流水,此时他们出现畏战情绪,让袁宗第非常不满。他和亲兵说道:“有请唐总兵,白总兵。”亲兵立即前往唐通,和白广恩军营,有请两位总兵来右营商议战役,唐通和白广恩接到邀请以后,两人部下企纷纷劝说两人不要去右营,担心右营会吞并部队。唐通没有犹豫,带上二十个亲兵赶往右营,白广恩倒是犹豫一会,他以前是义军,投降明军以后,跟着明军和李自成部队作战,直到这次跟着其他明军又重新投降李自成,他为人反复,部下让他不要去,他还真不想去,在军营外的部将,看见唐通带着二十多个亲兵去右营,连忙回来告诉白广恩,白广恩才带上一百亲兵去右营。袁宗第在军营等候唐通,白广恩到来,部将悄悄告诉他,唐通来的最早,只带二十多个亲兵,白广恩来的晚一些,还带来一百多亲兵,两人对右营态度立见高下。袁宗第没有有所表示,他和右营三把手毅将军刘体纯说道:“你带人去军营候着,莫要让宵小之辈作乱。”刘体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带着本部兵马,悄悄去军营两侧驻守,唐营和白营将士见右营有兵马调动,吓得也赶紧调兵遣将,让一部分骑兵在军营两侧,防止右营突袭。唐通和白广恩两人来到右营以后,袁宗第仍旧是很热情招呼两人,两人不知道袁宗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袁宗第给二位端来椅子,和两人说起右营兵马昨晚往东北方向有所斩获。白广恩以为右营昨晚击败关宁军偷袭部队,兴奋说道:“袁将军,莫非是我军击败关宁军那群杂碎?”唐通也以为是击败关宁军,他俩不久前也接到李自成已发动对山海关西罗、东罗,北翼三地进攻的消息,大顺军只要攻下这三地,山海关整体防御会被撕裂,守军将会被切割成一块一块,没有清军来救,吴三桂和他的关宁军会被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