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军?他们哪有勇气出城偷袭我军,是我军昨晚和清军斥候血战,成功消灭清军斥候一部。”袁宗第故作轻松表情,让白广恩脸上表情大骇,唐通也哽咽不能言语,两人以为清军会来,可没有想到清军来得这么快,白广恩问袁宗第,清军斥候被击败,是否表示清军兵马并不多?袁宗第冷哼一声,最见不得白广恩这等鼠辈,说道:“密密麻麻,各色旗帜飞舞。”众人皆知所谓八旗,就是正黄白红蓝,镶黄白红蓝,颜色分明,袁宗第说起各色旗帜,不就是清军八旗主力都来了吗?“唐总兵,白总兵,清军还在观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以雷霆万钧之势,给清军迎头痛击,只有打痛清军,才能够让其不敢入关南下。”袁宗第随后提议一部兵马驻守一片石,堵住关宁军退路,右营和另外一部兵马北击清军,唐通和白广恩两人都不太想和清军作战,白广恩以兵少为理由,请求驻守一片石。唐通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袁宗第表示,愿意和右营将士进攻清军,袁宗第也欣赏唐通爽快,和他说道:“好,唐总兵国之栋梁,事不宜迟,你我两军尽起精锐,让清军也见识我大顺军威。”见袁宗第和唐通关系越来越好,白广恩不甘于落后,说道:“二位,可让我部骑军一起出击?”唐通在心里很是鄙夷白广恩,白广恩军队骑兵并不多,大多还是轻骑兵,有没有这些骑兵都没有区别,可袁宗第作为大顺军在一片石主将,不能寒白广恩心,也就同意白部骑兵参战。聆敬阳站在一堆都尉中间,很鄙夷白广恩,主力不去战斗,却让骑兵参加战斗,打输了,主力部队还在,打赢了,不就是来混军功吗?兵贵神速,袁宗第下令全军往一片石东北方向前进,此时已快到晌午,天气有丝丝闷热,右营将士和唐通兵马出营,没有擂鼓,也没有狂喊,两支部队一前一后杀向清军。聆敬阳部作为全军向导,他领着麾下数百将士,沿着昨晚道路前进,在队伍最前面带路,全军将士都绷着脸,谁都知道这次是去和清军作战,几乎是九死一生。袁宗第为给清军出其不意打击,特意集中全军骑兵,由白鸣鹤统领,抵达清军军营后,以闪电般速度突袭清军军营,在距离清军大本营还有十公里,一只清军军队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鳌拜统领的清军前锋,和大顺军一样,也想先发制人,为此鳌拜请求带领前锋逼近一片石,多尔衮准许,鳌拜领着一万五千名前锋和袁宗第右营,唐通部两万余人迎面而行,两只军队一愣,顿时拉开阵势。鳌拜决定先下手为强,袁宗第和他一样,下令白鸣鹤骑兵部突击,恰好和鳌拜的突袭部队撞到一起,两军爆发惨烈战斗,双方将士躯体溅起血花。这是大顺军和清军第一次交战,两只军队之前并不熟悉,只有少数大顺军将士和清军有过交战,大部分将士都是蒙的,清军和大顺军交战以后,也顿感压力,这大顺军也是明人,却和明军不一样,很有韧性,之前和明军作战,只要杀掉明军将领家丁,大部分明军溃散。大顺军却不同,不管杀死多少看起来和家丁一样凶猛的将士,后面大顺军将士仍旧是往前冲锋,清军人少,却胜在精锐,大顺军人多,精锐却不多,很多将士都是靠着一股精气神和清军厮杀。其中唐通部在一开始战斗中,就有拉胯迹象,蓟镇兵在清军面前有着天生劣势,被清军几十年如一日压着打,很多将士没有信心和清军作战,鳌拜得知大顺军中有唐通部队,立即带领三千精兵杀向唐通军阵。唐通慌忙下令部下挡住清军进攻,唐军将士挺着武器冲上去,却被犹如猛虎下山的清军杀得东倒西歪,就像是用滚烫刀子切割冷冻动物油,唐通兵马抵抗一会后,兵败如山倒,大量蓟镇兵被杀死杀伤。鳌拜杀得虎虎生威,死在他刀下的蓟镇兵有数十人,唐通连忙让人发出求救信号,请求右营速来前来支援,右营将士被清军主力拖住,袁宗第打得非常吃力,以为清军很厉害,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打明军用步军冲,步军冲不过,就用骑兵排阵冲锋,明军几乎不能敌,可这清军却能够挡住步军和骑兵进攻,每一次组织队伍进攻,都会被清军打回来,损失不少将士。最开始出击的白鸣鹤骑兵部队,也陷入死战,两千多骑兵没有冲破清军骑兵军阵,被迫陷入和清军骑兵游斗中,步军又被清军拖住,袁宗第实在没有兵力去支援唐通。他还在努力坚持,或许在坚持一会,清军三板斧功夫下去,就会反败为胜,右营每坚持一秒,都会有大量将士战死负伤,唐通部队被鳌拜冲的七零八落,到了下午,终于绷不住,全军溃败。唐通军队溃败以后,鳌拜没有追击,带着部队猛攻右营后方,袁宗第被迫带领两千预备役将士,抵挡鳌拜进攻,聆敬阳领着本部兵马,在战斗一开始,就开足马力往前进攻,麾下五百步兵是中营精锐,战斗力强,韧性足,在聆敬阳带领下,杀入清军步军中,和清军步军杀成一团。麾下骑兵在开战之前,聆敬阳就让李如风带着他们去一侧支援白鸣鹤,李如风不去,聆敬阳怒斥他,步军顶不住,还可以撤,骑兵要是顶不住,可就是被清军追着杀,全军都会被清军杀光。李如风咬咬牙,带着骑兵去支援白鸣鹤,聆敬阳领着步军一步一步往前杀,每前进一步,都会有双方将士倒在血泊中,聆敬阳杀得满脸是血,仍是勇往直前,五百中营步军死死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进攻,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脱离本阵,都在和清军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