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颇为自豪回答聆敬阳:“和我们一起来的骑兵九十,战马一百二十,还有二十骑给大部队开路呢。”聆敬阳又问冷如铁,步军呢?“步军四百人。”有这么多人就够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聆敬阳问秦烈附近可有兵站类城池,秦烈告诉他,附近有一座城池,叫做抚宁卫,是山海关进攻永平府府治卢龙县重要据点,这里应该有清军辎重,但应该也有重兵把守。聆敬阳想到山海关是清军后方,那么抚宁卫就是清军补给站,打掉补给站,清军后勤跟不上来,作战半径会大大缩小,他决定从最近的抚宁卫开始进攻。万里云不同意攻打抚宁卫,理由是抚宁卫和山海关不同,这里是清军靠近前线据点,会有大量士兵驻守,突袭成功,也不能全身而退,如果真要打,也要引其他兵马来助战,或是返回卢龙县,请求陛下调遣主力部队突袭抚宁卫。聆敬阳可没有时间去请求李自成,就算是李自成支持他,也没有多余兵力突袭抚宁卫,他和万里云说道:“我军在山海关被清军偷袭损失惨重,哪还有多余兵力支援我军攻打抚宁卫,不过我们这点人马,攻打抚宁卫也不是没有机会?”他这么说,万里云好不赞同,聆敬阳带上部队往抚宁卫方向而去,往南走二十公里,没有遇到清军部队,聆敬阳以为清军主力部队云集卢龙县,带着部队继续前进。距离抚宁卫还有半天路程,路上开始出现清军部队,这些清军部队来去匆匆,聆敬阳不敢再往前一步,带着部队躲在一个废弃屯子,屯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野狗晃来晃去。屯子被废弃多时,很多户房间里布满灰尘,聆敬阳决定等到天黑在行动,部队在屯子里静默,下午时分,在外面放哨的士兵突然发出狗叫声,提醒屯子内的人,有清军往这里杀来。全军顿时如临大敌,弓箭火铳上膛,聆敬阳趴在屋顶上,看着一群人往屯子里面冲来,他以为是清军部队,又看见这群人后面竟然还有一群人,死死追着前面这波人。被追击的部队,不断有死士断后,掩护其他人撤退,聆敬阳看着最前面这支队伍,有些熟悉,再一看军旗,竟然是红色白字军旗。李如风忙说道:“这不是白鸣鹤的人吗?”聆敬阳眨了眨眼,白鸣鹤不是跟着李自成撤到卢龙,迁安等地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不管是不是,都是大顺军同袍,他当即下令,放白鸣鹤部和清军进屯子,全军在屯子内围歼清军。此时,白璐水坐在马车里,万晴陪在她身边,白墩在前面疯狂驱使马车,想要躲避清军追击,白璐水手中死死拽着一把匕首,她不能落入清军手中,清军追上来,就自戕,也不能被侮辱。万晴瑟瑟发抖的靠着她的肩膀,哭着和她说道:“大小姐,大将军怎么还不来啊?”白璐水绝望闭上眼睛,就在今天,大顺军集结全部兵力,在红花店,卢龙县,迁安县和清军决战,大顺军一败再败,各部兵马疯狂往京城撤退,乱军中她和父亲走散,被清军追的狼狈不堪。护送她的大顺军右营将士殊死抵抗,仍旧不敌清军追杀,前面是一个屯子,她让白墩驾着马车往屯子里面冲,或许能在屯子里面甩掉清军。马车和剩下的五十多个右营将士冲进屯子,清军追兵也嗷嗷叫着冲进来,刚进屯子,石营将士从两侧放箭,霎时射杀数十个清兵。聆敬阳提着大刀,领着步军冲上前厮杀,骑兵营在屯子外面冲杀清军后续部队,清军在屯子里、屯子外遭受夹击,被杀得溃不成军,纷纷往外撤退,可撤退道路被骑兵死死堵住,被砍杀大半以后,扔掉武器投降。聆敬阳以为清军会死战到底,却没有想到就投降,他下令将清兵全部捆起来,白璐水等右营将士也没有冲出屯子,被秦烈带人堵在屯子空地上,聆敬阳来到马车面前,和面色惨白的白墩说道:“里面是谁?”白墩吓得不敢说话,白璐水从马车中钻出来,把匕首顶在脖子,说道:“我乃白鸣鹤之女,你们是清军,就放马过来,不是清军,就放我们离去,今后会有重谢。”秦烈可不认识白鸣鹤,不屑说道:“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啊?”聆敬阳听到白鸣鹤名字,露出一副不可思议表情,好奇白部士兵怎么会在这里,他问白璐水怎么在这里出现,白璐水没有回答他,聆敬阳又问白将军在哪里,右营全军又在哪里?“你是谁,为什么要打听我大顺军动向?”白璐水以为聆敬阳等人是其他部队,誓死不说右营一个字,聆敬阳只好说道:“我乃右营都尉聆敬阳,是右营将领,怎么不能打听右营?”一席话让白璐水语塞,她不认识聆敬阳,但是看聆敬阳等人模样并不像是坏人,也没有剃发,或许真的是右营都尉?“你说你是右营都尉,我问你右营将军是谁?”聆敬阳高声说道:“制将军袁宗第,左果毅将军白鸣鹤,也就是你的父亲,白将军之前从保定府运送粮草到京城,部队还在保定城过夜,白大小姐当时也在保定城。”白璐水不再怀疑聆敬阳,给聆敬阳做一个万福,说道:“聆都尉,快走,清军在卢龙,红花等地击败我军,父亲护送陛下撤退京城,这里已清军天下。”聆敬阳等将领很惊讶,万里云更是惊呼:“什么?就败了?”白璐水嗯的一声,说道:“清军兵多,各营不敌被迫后撤,聆都尉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和奴家一起速速撤走。”聆敬阳下令全军撤退,李如风请示他俘虏怎么办?是杀了,还是驱散?聆敬阳可不想给清军送温暖,和李如风下令带走俘虏,跟得上的,不杀,跟不上的,杀。李如风赶着俘虏在前面走,聆敬阳带着大部队在后面,一行人往北面撤退,有一些跑得慢的俘虏,被骑兵营一刀砍死,其他俘虏吓得冲在最前面,生怕跑慢,被一刀砍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