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嗜血獠牙（四）

聆敬阳也体会到董大器等直属将士不情不愿，又补充一条军令，地方武装力量归属军队指挥，必要时，仍要配合主力部队远征作战，董大器得到命令后，一心一意跟着王牧负责地方上的军务。而方小眼和火铳营将士兴奋成为聆敬阳直属部队，方小眼还特意带着一只烧鸡，去直属部队军营给老馒头拜山头。老馒头也很客气，和方小眼说了些直属部队操练和操典，让方小眼以后就按照这些来训练，方小眼领着火铳营将士，从炮营军营撤出来，全军入住直属部队军营。两支军队在一夜之间完成转变，清军在城外仍旧是各种花式羞辱大顺军将士，城内大顺军弃之不理，任由清军谩骂羞辱，都装作没有听到，清军骂累了，见城内没有回应，也都觉得无味，纷纷回营休息。在清军百般羞辱时，博洛秘密命令全军将士做好攻城准备，之前带去攻打威远卫的攻城器械，也都带回来，可以继续使用攻打大同城。进攻前，博洛给姜瑄一个重要任务，由他领兵四千，在大军后方建立一道防线，阻挡大顺军援军在攻城之时发动突袭。姜瑄领着士兵去大军后方布防，因为清军火炮全部被姜瑄抛弃，只能是用人命去强攻，博洛指挥部队发起强攻。清军第一次攻城，主攻方向是北门，数千清兵扛着云梯，推动攻城锤发起进攻，聆敬阳令张罗辅部驻守北门，万里云部驻守东门，炮营驻守西门，林尔乐部驻守南门，直属部队为救火队，王牧率领地方武装力量为预备役。张罗辅领着部队在北门浴血奋战，清军攻城很凶猛，攻城中损失数百人，却没有能够冲上城墙，第一次进攻很快就被打退，但清军火铳手和弓箭手技术高超，在攻城中用弓箭和火铳覆盖城墙，也给大顺军带来同等数量的伤亡。这样打下去大顺军消耗不起，聆敬阳来到北门观战，张罗辅来到他面前，和他说起清军实力强悍，虽然被打下去，可也杀伤同等数量大顺军将士，这样打下去，全军消耗不起。张罗辅还和聆敬阳说起今日攻城的清军，绝不是那些末流绿营兵，战斗力非常强，在战斗中哪怕是死，也要拉着大顺军一起去死，他请求聆敬阳莫要死守城池，防止兵力被清军慢慢消耗殆尽。聆敬阳不敢出城野战，就算是偷袭，面对城下这只精兵，也没有把握偷袭成功，他让老馒头有请万里云，和万里云商议怎么破敌？万里云带着部队驻守东门，打退清军佯攻，以为清军不过如此，来到北门，才发现清军实力如此强劲，在攻城战中，竟然造成守军大量死伤。“聆将军，咱们在城外不是还有援军吗？和援军联系上，一起夹击清军，否则我军没有胜算。”张罗辅嘲讽万里云：“万都尉你说得轻巧，我军骑兵营在城外，城内哪有实力冲出去？”此言一出，万里云有些沉闷，倒是万里云下属雅思哈提出一个新颖观点，他建议聆敬阳投降。当然不是真的投降，而是诈降，引诱清军入城，在城内伏击清军，再和清军进行巷战，以大同城全城军民实力，可以和清军一战。这方法倒是不错，可雅思哈又瓮声瓮气，说引诱清军进城，伏击清军，但也要城内军民万众一心。言外之意是城内绿营兵俘虏，还有投降清军家族的商贾，都要杀之，免得清军进城以后，这些人在城内暴动，反而和清军里外夹击。聆敬阳朝他看了一眼，那目光几乎可以杀死雅思哈一百次，雅思哈被聆敬阳看的发毛，连忙低着头不敢继续说下去。他不晓得聆敬阳最禁忌杀俘，聆敬阳和雅思哈说道：“雅思哈，脑子倒是不错，可这俘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雅思哈是万里云部下，被聆敬阳一顿骂，心里有些憋气，脸上也有些没面子。聆敬阳和部将冥思苦想，还是没有好的战术，清军却又开始第二次攻城，这一次主攻方向是万里云东门，万里云忙带着雅思哈等人去东门指挥战斗。清军第二次攻城，打的万里云部队灰头土脸，清军第一波进攻中，就有数十个清兵冲上城墙，要不是聆敬阳领着火铳营前来支援，东门就被突破了。万里云拔出腰刀，在城墙上杀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打退清军这一次攻城，却悲哀的发现部下损失三分之一，大部分战死将士都是被清军弓箭手覆盖城墙射杀，剩下将士也都毫无斗志。聆敬阳安慰他莫要怕，他会让火铳营在这里协助守城，万里云脑海里却是损失这么多兵马，以后在大顺军内部就没有话语权，很是心不在焉和聆敬阳表示感谢。聆敬阳觉得只依靠麾下兵马作战，力量有些不足，于是召见王牧，董大器二人，和二人说道：“你俩在城内进行总动员。”王牧和董大器面面相觑，总动员是啥意思，聆敬阳见两人一脸懵逼，说道：“就在城内渲染清军破城，一个不留，男女老幼皆杀。”“将军，这么渲染，会不会造成民心不稳啊？”王牧有些担忧民心。聆敬阳冷冷看向王牧：“清军都杀到城墙了，老百姓在不驰援我们，等着被屠吗？”王牧只是一个封建体系下的官员，并不能意识到民心重要性和民众的无限能力，聆敬阳见他有些犹犹豫豫，再一次和他说道：“要让城中百姓相信，只有跟着我们，才能够活下去，你回去琢磨琢磨，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在聆敬阳强行命令下，王牧只好回去琢磨，聆敬阳又和董大器下令，城中有暴乱者，杀，还有一千多绿营兵，问一问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们，不愿意跟着的，全部换上大顺军军装，赶到城外，给清军造成突围的假象，相信城外清军会斩杀这些突围“大顺军”获取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