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重逢（一）

聆敬阳在泽州和怀庆府边的境横望岭驻军，让梅少佐和周远潜入怀庆府沁阳城，和王铁刀，老馒头取得联系。梅少佐和周远两人装扮成普通百姓，昼伏夜出，进入怀庆府后，这里竟然有少数清军斥候出没，梅少佐和周远说道：“敢不敢杀了这些清兵，抢了快马往沁阳城奔去？”周远没有梅少佐这般鲁莽，他问梅少佐要是抢亲兵快马，为什么不再启程时，就带上快马直接往沁阳城去呢，非要到这里杀掉清军斥候，以此达到抢马匹目的。梅少佐被顶得没话说，两人不敢在清军眼皮底下行动，等到清军斥候远去后，走山路和小路去沁阳城、两人走了三天，终于抵达沁阳城附近一个村庄，村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决定今晚在村庄过夜，明天潜入城池，和老馒头，王铁刀会面。当天傍晚，突然大地震动，万马奔腾，梅少佐和周远被惊吓，从地上爬起来，趴在房顶上看去，竟然有一支军队向着沁阳城发动进攻，此时进攻沁阳城的军队，只有清军。梅少佐和周远说道：“咱们必须分开，我去城内和老馒头会面，你回去向聆都督汇报敌人围攻沁阳城。”周远瞪了梅少佐一眼，骂道：“你口音太官话，我去城内，你赶紧回去和都督汇报。”口音太标准，这倒是梅少佐缺点，梅少佐立马在夜色之中往泽州奔去，只剩下周远趴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沁阳城，陷入迷茫之中。沁阳城明军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如果援军到来之前沁阳城投降或被攻破，援军反而会被清军围攻，如果援军抵达沁阳城，聆都督又只有一千五百将士，怎么击败围攻沁阳城的清军呢？周远趴在屋顶上，想了半夜，好在明军打退清军这一次攻城，第二天天亮后，沁阳城再一次遭到清军进攻。这一次清军带来很多攻城器械，向着城墙发起猛攻，不仅如此，还有少量清军骑兵往周远方向走来。周远连忙找到一户人家地窖，往里面一钻，站在地窖下面，透过丝丝裂缝往外看，一群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八旗兵在村里进行布防。看来清军要把这个村庄作为临时指挥部，周远握紧手中短刀，要是被清军发现他，只能是殊死一搏，数十个清军骑兵来到村庄后，开始在村庄进行布防，正如周远想的，这里将会成为清军进攻沁阳城得我临时指挥部。村庄里有几个流浪汉，还在呼呼大睡，不等他们醒来，被清兵用长枪戳死，周远听着一声声惨叫，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建奴在关内烧杀掠夺，他一介书生，有和清军同归于尽的勇气，却没有同归于尽的能力。清军杀死流浪汉后，开始进入房屋，确保村庄里没有其他人存在，周远这个地窖比较偏僻，清军没有发现，周远可以将继续趴在地窖里，看着清军一举一动。围攻沁阳城清军由八旗佐领梅日哈率领，他奉多铎之令，进攻怀庆府，怀庆府明军集中在沁阳县，只要攻破沁阳城，基本上宣告占领怀庆府全境。梅日哈昨天率领一千八旗兵，四千绿营兵逼近沁阳城，沁阳县明军退守城内，梅日哈乐于看到明军采取防守战术，可以把明军主力围在城里，而不用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啃。昨晚是清军第一次攻城，他想看看怀庆府明军战斗力怎么样，清军第一次攻城被城内明军打退，梅日哈也看到明军颇有战斗力，且防守态度很坚决，不过梅日哈有秘密武器，就是他带来的十门红夷大炮。天亮以后，把红夷大炮一字排开，向着沁阳城一顿猛轰，红夷大炮野战能力并不突出，可攻城却有大用场。清军集中大炮轰炸沁阳城西城墙，城墙上的明军被炸得血肉模糊，王铁刀被迫下令部分将士从城墙上撤下来。老馒头带着部队在城内各条街道驻守，如果清军攻破城门，就和清军巷战，如果清军登上城墙，就率领部队去城墙上和清军进行肉搏战。梅日哈没有急于下令攻城，他要城墙轰倒，再下令进攻，可沁阳城城墙被红夷大炮轰炸得千疮百孔，仍旧伫立在清军面前。清军炮击结束后，梅日哈见炮轰效果没有达到预期，下令下午继续轰炸，同时他令绿营兵将领去劝降明军，只要开门投降，银子女人都会有。王铁刀和老馒头颇有骨气，去也不是莽夫，面对清军劝降，两人诈降，假意和清军使者表达出投降念头。老馒头为了把戏演足，和王铁刀嘀咕一会，王铁刀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同意老馒头。老馒头立马让亲兵在城内找到一具尸体，砍下脑袋，然后带上一副精良的头盔，往扔下一扔，大声呼喊。“此贼是怀庆府总兵王铁刀，已被我等诛杀，还请天兵入城。”梅日哈一点也不意外明军投降，清军一路上攻城略地，多少率领军队抵抗的明军将领，被部将杀掉投降清军。这个沁阳城昨晚还防守如虎狼，今日在红夷大炮面前，就像是羔羊。老馒头下令部队打开城门，迎接清军入城，为了表示诚意，老馒头特意下令打开西门，迎接清军进城。梅日哈骑上战马，下令部队进城，清军先头部队在一个绿营兵千总率领下，趾高气扬从西门进入沁阳城。清军先头部队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余人，老馒头早就在城内部下伏兵，等这五百人进城，一声令下，埋伏在城门口的明军士兵猛地放下闸门。城内清军听到后面闸门落下，顿时出现慌乱，王铁刀率领部队登上城墙防止清军攻城，老馒头在城内指挥部队猛攻清军先头部队。清军先头部队被数千明军伏击，被明军弓箭手，火铳手一同齐射，死伤近百人，人数又属于劣势，成群被砍死。老馒头也扛着大刀杀入清军阵中，数千明军冲上来砍杀绿营兵，咣咣咣一顿砍，绿营兵不是被杀死，就是跪在地上祈求活命。绿营兵千总见部队抵挡不住，慌忙下令投降，五百多绿营兵短时间被斩杀殆尽，只剩下百余人投降明军。城外的梅日哈暴跳如雷，这伙明军竟然诈降，他下令强行攻城，数千绿营兵在八旗兵注视下，硬着头皮发动对沁阳城强攻，王铁刀和部下在城墙上奋战，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和清军打到底。清军这一次攻城又被打退，撤退下来以后，梅日哈下令继续炮轰，红夷大炮炸死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城墙的数百明军。清军在这天攻城战役中损失近千人，明军也损失四百余人，但是清军人数多，梅日哈气不过，带着亲兵回到村庄，在这里他召集全军千总以上将领，决定怎么攻下沁阳城。清军众将领从今日攻城中，看出来沁阳城守军不会被劝降，可强行攻城又会造成很大损失。梅日哈也不会把宝贵的兵力在这里浪费，毕竟沁阳城距离山西太近了，山西明军今夜启程，明日就可以支援沁阳城。想到这里，梅日哈令一个牛录，率领两百八旗兵去怀庆府和山西交界地带布防，有明军前来支援，立马赶回来回报。牛录带着部下离开沁阳城，往边境线赶去，梅日哈又让部将赶到汝州，请求多铎给他增兵，并且向多铎禀报，沁阳城内明军众多，如果攻下沁阳城，基本上消灭整个怀庆府明军。等做完这些后，梅日哈下令部队围而不攻，他要等到援军抵达后，再继续攻城。他不知道，聆敬阳正率领部队从泽州赶往怀庆府，梅少佐第二天傍晚回到泽州，来到铁拳军团军营。向聆敬阳汇报清军围攻沁阳城，聆敬阳得到情报后，立马下令开拔。一千五百名铁拳军团将士星夜驰援，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抵达怀庆府和泽州边境线，在这里和清军八旗兵爆发遭遇战，清军牛录颇为瞧不起明军，以为山西明军都是墙头草，只要一发力，明军就会兵败如山倒。他让一个部将赶回去，和梅日哈汇报有少量明军前来增援怀庆府后，率领两百八旗兵向着明军发起进攻。聆敬阳有一千五百名将士，面对两百八旗兵进攻，聆敬阳指挥得游刃有余，这一次李如风，张顺两大战将都没有来，但是石铁会在粮食收割后，率领一千士兵前来接应。铁拳军团将士大多是老兵，一对一或许不是八旗兵对手，可他们训练有素且战斗意志强，面对八旗兵进攻，并没有一触即溃，在各级军官指挥下和清军短兵相接。八旗兵步战着实是东亚第一，两百八旗兵就像是两百头猛虎，扎进明军军阵，顶在最前面的明军将士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撞飞。但是后面明军士兵举着盾牌顶上前，活生生遏制住八旗兵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