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出兵（二）

“我就是说说，老子要是真想投建奴，早就投了，不至于还在怀庆府坚守那么长时间。”“老馒头，把刀放下来，知道你是为大家好，但以后不许有这样言论，再有这样言论，我第一个拿你开刀。”聆敬阳本想下令散会，但是因为王牧一句话，又让诸人坐下来，继续开会，商议进攻清军，又要防止不被清军突袭大后方。众人集思广益，有建议给预备部队增兵，也有人建议和贺珍，姜瓖汇合在一起，众人说来说去，都让聆敬阳不满意，王堡甚至提出要是被朝廷突袭大后方，就和朝廷拼了。聆敬阳摸着下巴，良久，才说道：“朝廷要是再一次背刺我军，我将会撤下大明军旗，重新成为大顺军左威武将军。”这犹如一颗石头砸在水里，众将领茅塞顿开，聆敬阳看着众将领，问众将领可有反对意见。没有人摇头，哪怕是石铁，王牧等明朝官员也都认同聆敬阳。“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回去。”聆敬阳下令散会后，回到府邸，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肉香，是文鸳鸯给他炖牛骨汤，聆敬阳也有些饿了，悄悄来到后厨，文鸳鸯俏皮样子在厨房里蹦来蹦去。不知道为什么，聆敬阳突然想起白璐水，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聆敬阳思绪有些飘远了，文鸳鸯却看见聆敬阳来到后厨，正痴痴看着她。顿时心花怒放，娇羞来到聆敬阳面前，开口道：“官人，饿了吗？”聆敬阳想的是白璐水，眼前佳人却是文鸳鸯，他心里很痛苦，却又装出爱抚。“鸳鸯，炖了什么好吃的？”文鸳鸯像是一个被表扬的小孩，告诉聆敬阳，她炖的是牛骨头，官人吃了有力气。“嗯嗯嗯，吃了有力气。”聆敬阳在后厨大快朵颐，吃了两碗牛骨，喝了三碗牛汤，撑得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他吃完饭后去街道上走走，文鸳鸯想和他一起去。聆敬阳没有拒绝她，带着文鸳鸯在街道上散步，灵石城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商铺占据整条街道。聆敬阳和文鸳鸯打扮非常普通，两人一个俊，一个靓，走在大街上，路人路过都侧目相望。在聆敬阳左侧，有梅少佐率领的二十个亲兵护卫，在右侧也有二十个骑亲兵。此时的灵石县城内，常住人口有四千余人，算得上非常大的县城。聆敬阳和文鸳鸯去城中最大集市看看，这里之前是马厮，被金大手改造成最大的贸易市场，有人在集市里有卖鸡鸭，卖糙米，卖柴火的小贩，也有很多人在这里买东西。文鸳鸯早就看到集市里卖装饰品的摊位，和聆敬阳撒娇。“官人，我想去买些头饰。”聆敬阳放手让她去买。“去吧去吧。”可文鸳鸯非要拉着聆敬阳一起去，聆敬阳只好和他一起来到卖头饰摊位，这里有很多装饰品，文鸳鸯挑来挑去。聆敬阳最讨厌和女人逛街，不管是八百年前，还是八百年后，他都厌恶和女人逛街，可又不能和女人发脾气。他百般无聊，在一旁找个石墩坐下来，刚一坐下来，瞌睡虫就来了，他想找个地方倒头就睡。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一个手持杀猪刀的屠夫，被人一脚踢出去数米远。屠夫个头不高，却有两百多斤，在这个年代，这么胖的人着实不多见，但一脚能把两百多斤屠夫踢出去的人更不多见。聆敬阳站起来，在文鸳鸯耳边轻轻说道：“鸳鸯，你先回去。”文鸳鸯也看到不远打斗，害怕聆敬阳也会去，拉着聆敬阳衣襟，“官人，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聆敬阳突然眉头一皱：“鸳鸯不听话，是不？赶紧回去。”见聆敬阳要发怒，文鸳鸯赶紧带着头饰回去，聆敬阳和梅少佐甩甩头，梅少佐带着亲兵赶上去。聆敬阳也上前，看到一个精瘦汉子正在暴打屠夫，一边打一边骂。“蒋屠夫，我妹妹在哪？”屠夫被打得口吐鲜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精壮汉子被屠夫顶出去。屠夫捡起地上杀猪刀向着汉子捅去，汉子又是飞起一脚，踢在屠夫手腕上，屠夫吃痛，杀猪刀掉在地上，汉子捡起杀猪刀，往屠夫脖子捅进去。屠夫看见明晃晃杀猪刀，吓得他跪在地上求饶。“哎哟，莫杀老子，莫要杀老子啊。”汉子又是一拳打下来。“蒋屠夫，我妹妹呢？”屠夫躺在地上，被汉子打得皮开肉绽，哭着说道：“我卖给李员外做小妾了。”聆敬阳看着这场打斗，心想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城内衙役过来把这两人带走呢？可他很快就想起来，灵石城只有铁拳军团士兵，地方治安也是有铁拳军团维持，军队擅长作战，这些治安还不太擅长。他让梅少佐上前，把这两人带到都督府，梅少佐带着亲兵上前，驱散人群，下令将两人绑了。屠夫看到亲兵来后，仿佛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趴在地上任由亲兵把他抬走。精壮汉子却不肯被束缚，他手持短刀不让亲兵靠近，梅少佐拔出腰刀，上前骂道：“刁民，还不束手就擒。”梅少佐出刀速度算是很快，可这一次不等他反应过来，汉子上前就是一脚，踢中梅少佐额头，梅少佐登时倒地晕死过去。这汉子出手过于毒辣，聆敬阳也看不下去，大步上前，来到汉子面前。汉子看见聆敬阳大踏步，知道聆敬阳也是用腿高手，和聆敬阳道：“这位爷，小人妹妹前些天被李屠夫骗来城里，今天是来城内带妹妹回家，还请诸位可怜我，让我带妹妹回家。”梅少佐被汉子一脚踢晕，很快就被亲兵唤醒，他爬起来，提着大刀来到汉子一侧，骂道：“你说回家，就回家啊？”汉子见亲兵把他围住，突然怒火丛生。“给老子让开，否则莫要怪老子不客气。”聆敬阳见他戾气这么大，大吼一声。“让我会会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大步流星，一个连环腿踢向汉子，汉子见到聆敬阳腿功洗礼，不敢硬碰硬，不断往后退去，退到五米左右，突然一个腾空翻，企图在聆敬阳落地时，一脚将聆敬阳踢飞出去。聆敬阳实战经验丰富，怎么会被汉子踢中，在落地时，腰腹部再一次发力，身体往右侧过，汉子一脚踢空，整个人往前扑去。他想迅速调整身体，可梅少佐突然迎面一拳，将他打得两眼冒金星，然后昏死过去。聆敬阳看着汉子说道：“此子有些功夫，只是实战经验不足，要是实战经验足，还真打不过他。”说完，梅少佐将汉子和屠夫都带回到都督府，屠夫在路上不停和聆敬阳搭话，什么李员外是他亲戚，城内谁谁谁是他哥们，梅少佐见他说个不停，一个耳光甩过去，屠夫脸颊顿时肿起来。梅少佐打得他不敢多说一句话，聆敬阳回到府邸后，用冷水泼醒汉子，汉子醒来后，看到自己和屠夫被人绑起来，大骂众人是无耻之徒。聆敬阳很好奇这人，和他说道：“我是聆敬阳，也是这样灵石县扛把子。”你就是聆敬阳？汉子和屠夫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清军血战的五军都督聆敬阳。聆敬阳让两人都闭嘴，他问汉子叫什么名字？汉子回答他，他叫做徐升，是山东人，清军南下，他带着一家老小往山西投奔亲戚，却不曾想到来到山西后，这里也有清军和大顺军，官军作战，一家人在战乱中失散，就剩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三天前，有老乡介绍妹妹到灵石县给大户人家做佣人，可进入大户人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徐升不放心妹妹，找到那个老乡，也就是蒋屠夫。聆敬阳把目光看向蒋屠夫，蒋屠夫低下头不敢说话，聆敬阳冷笑一声，让梅少佐把蒋屠夫扔给特种局。方小眼从翼城回来后，就在灵石城内操练部下，梅少佐给他扔来一个胖子，说是聆都督要从他口中得到有用情报。方小眼也不问梅少佐需要什么情报，带着新招收的部下，给蒋屠夫来上一套组合拳。特种局奇人异士多，有一人非常擅长折磨人，在他手下，蒋屠夫想死都不能，他把他第一次给了谁，都告诉方小眼。方小眼看着奄奄一息蒋屠夫，也佩服这个部下手段，和他表示以后由他来负责拷打敌军细作。说完后，带着蒋屠夫来到都督府，聆敬阳正在和徐升说话，徐升是一个练家子，非常擅长腿鞭，但是实战经验不足，才被梅少佐一拳放倒。聆敬阳问他愿不愿意报效国家，徐升却摇摇头，和他说道：“聆都督，我在来山西后，看见官军，贼军，还有清军都是一丘之貉。”聆敬阳笑呵呵看着他，突然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既然有你看不下的恶性，为什么不站起来反抗呢？”“我……小人……”徐升生性善良，就算是怒打蒋屠夫，也没有下死手，聆敬阳刚想骂他，方小眼已经带人把蒋屠夫给抬进来。蒋屠夫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可就在刚才，被特种局用铁钉灌耳，此时早就是一堆肉泥。方小眼在聆敬阳耳边，轻轻说道：“此贼是人贩，和城内一个叫李员外的勾搭在一起，贩卖妇人到窑子里做妓 女。”蒋屠夫奄奄一息看着徐云，突然大声怒吼：“李员外会为我报仇的。”说完以后，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昏死过去，聆敬阳召来王牧，问他可曾知道一个叫李员外的人？王牧想了一会，摇摇头，城内员外多了去了，他哪里知道谁是李员外？方小眼却他知道李员外家在哪里，作为特种局扛把子，这些天他把城内有钱人摸得透透的。他说可以带人去李员外家，聆敬阳带着梅少佐，还有五十个亲兵，在方小眼带领下往李员外家中奔来。徐云跟着聆敬阳一行人，来到城内一座偏僻巷子，从外面看就一条普通巷子，可进来后却发现这里都是独门独栋的院子。众人来到最里面一家院子，这间院子黑灯瞎火，看起来像是没有人居住，可方小眼却告诉众人：“这户人家最古怪，白天人来人往，天黑却看不到半个人影。”聆敬阳怕里面有埋伏，下令众人往后退，又调动铁拳军团一个把总的士兵将这里围起来，然后让人在院子外面喊话，要求里面的人全部出来。可迎接他的是一声铳响，一个距离大门最近的亲兵被打倒在地。聆敬阳和其他人赶紧躲在巷子两侧，躲避火铳射杀，院子里面又是一顿火铳声音，这一次没有打死打伤亲兵。聆敬阳下令铁拳士兵强攻，铁拳军团士兵训练有色，不管三七二十一，进攻前往里面扔了数十个火把，将院子照耀得和白天一样。然后向着院门发起猛攻，院门在军队眼里就是一块门板，铁拳军团士兵不费什么力气，就把院门撞开，然后往里面杀去。里面有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家丁，正在一个穿着华丽男子带领下迎战。华服男子看见冲进来的是铁拳军团士兵，有些惊愕，他以为今晚来的是仇家，却不曾想是官军，他要求和官军首领见面。聆敬阳带着亲兵来到院子里，和他说道：“我是聆敬阳。”男子大惊，和聆敬阳说道：“小人不知是聆都督，有失远迎，都督今夜率兵前来，这其中定有误会。”徐升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和男子大喊：“李员外，我妹妹在哪？”李员外不认识徐升，更不晓得徐云妹妹是谁，徐云见他不说话，忙说道：“是蒋屠夫把我妹妹带到你这儿的。”李员外自然不肯承认他贩卖人口，和徐云说道：“这位小哥，我家是做大米生意，你妹妹并不在我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