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在城墙上惊恐看着聆敬阳,用尽全身力气和聆敬阳喊话。“聆敬阳,你炮轰翼城,眼里还有没有大明?”聆敬阳骑在马上,放声大笑。“陛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为大明抵御建奴的忠臣良将?”朱由检没有回应他,聆敬阳又吼道:“我听说陛下将要举行皇室婚礼,可让我诸军将士目睹皇妃风采?”聆敬阳部队大多是大顺军将士和青壮,只有少部分是明军,对大明皇室没有多少敬畏,聆敬阳羞辱大明天子,在将士们心中并没有多大波澜,哪怕是王牧等文官,也装作没有听到。直到聆敬阳说出这句话,朱由检才明白聆敬阳为什么要炮轰翼城,这不仅仅是报兵变之仇,还是为白璐水而来,他能够感受到聆敬阳愤怒,如果是为白璐水,那翼城会变成尸山血海。他内心经历痛苦斗争,倒是城内文臣武将,被聆敬阳气得不轻,朱由检不想因为一个女人,造成大明军队内讧,他和聆敬阳说道:“城外天寒地冻,不如到城内,朕和你把酒言欢?”聆敬阳嗤之以鼻,让他去城内,估计回来就是他的脑袋,他和朱由检说道:“陛下,城内人多眼杂,不如陛下到我军中小酌几杯?”一招一式攻防窒息,朱由检哪里敢去城外,他回头看着王承恩,和王承恩说道:“是谁泄露朕要成婚消息?”在望城后面的李建泰和西门竹,两人看了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到不要说话意思,王承恩也不知道是谁泄露陛下成婚,他和朱由检苦着一张脸。“陛下,老奴也不知道啊。”“都下来,不要在城墙上和聆敬阳那个疯子瞎扯。”朱由检和大臣从城墙上下来,聆敬阳也没有继续炮轰城墙,他在等待城内给他一个态度。朱由检带着群臣回到金銮殿,和群臣说道:“诸位爱卿,谁和这个聆疯子说得上话?”众人都把眼睛看着西门竹,他们都知道西门竹是从聆敬阳那里投奔来的,也只有西门竹出城,才不会被聆敬阳给宰了。西门竹把眼睛悄悄看着李建泰,李建泰也在揣摩,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英勇站起来,让陛下更欣赏他。可你今天看着城外叛军其实,大有踏平翼城不可,他可不想让西门竹这个门生白白死去,毕竟好不容易在六部中有自己的门生,他没有表态,西门竹懂他意思,也低头不说话。朱由检实在看不下去,和西门竹说道:“西门竹,你以前跟着聆敬阳厮混,你去城外和聆敬阳叙叙旧,看他来翼城究竟要干什么?”西门竹当然不怕被聆敬阳杀死,他可是聆敬阳在崇祯朝廷的一颗棋子,可他表面上还是勉为其难。“陛下,我和聆贼势不两立,陛下让臣去城外,臣一定去,只怕去了,回来的就是臣的尸体。”朱由检气的肺都要炸了。“西门竹,你尽管去,聆敬阳敢和你下手,朕调集天下兵马围剿聆敬阳和他的叛军,给你复仇。”此时李建泰应该站出来给西门竹说话,可他见陛下一脸愤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给西门竹撑腰,于是做起缩头乌龟,西门竹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硬着脑袋同意朱由检,今晚出城去叛军军营。朱由检和王承恩点了点头,王承恩连吼道:“退朝。”群臣纷纷散去,只有朱由检和西门竹在金銮殿,朱由检让他出城和聆敬阳见面后,尽量获得聆敬阳究竟要什么,如果是粮草,可以给,但是不能太多,最多给五万石粮草。西门竹把朱由检的话放在心里,他突然想起聆敬阳说的皇妃,小声地问道:“陛下,这皇妃?”朱由检内心很中意白璐水,可和江山社稷相比,白璐水就是浮云,就是鹅毛,他很快就做出选择,抛弃白璐水,但又不能在西门竹面前露出他自私的一面。“至于皇妃,今晚就让聆都督目睹其容颜。”西门竹被惊讶得不能言语,他还不知道皇妃就是白璐水,和陛下说道:“臣……今晚就去城外。”朱由检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西门竹低着脑袋离开皇宫,独自一人回到府邸,却发现府邸门口多了两个家丁,他立马明白这是方小眼在翼城的人手,从今以后也听从他的指挥。他前脚回到府邸,后脚李建泰带着下人赶来,西门竹听说李建泰前来,出来迎接李建泰。两人来到客厅,李建泰和他说道:“西门竹,今晚去城外,可要护住性命,莫要让聆贼伤了身体。”“老师放心,学生这条命,还要为恩师卖力,断然不能死在聆贼军营。”李建泰前来其实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聆敬阳想目睹皇妃一面,对于一个军阀头子而言,一个皇妃算不上多重要的东西,他和西门竹说起心中的疑惑,西门竹也是有些好奇,不明白聆敬阳炮轰翼城,就是为了看一眼皇妃吗?“你去城外,把这件事情给为师弄明白,以后咱们可以用这个打压王承恩。”“学生明白。”李建泰又和西门竹寒暄一会后,径自离去,西门竹也在家里收拾打扮,在他家大门外,白墩带着数十个锦衣卫前来给他送行。西门竹和白墩也不熟悉,但他看见白墩后,脑海里突然想起这不就是白璐水的家将吗?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聆敬阳为什么要大举进攻翼城,也知道皇妃的真面目,怪不得方小眼急忙返回翼城。他的心顿时飞速跳跃,白墩轻蔑看着他,说道:“西门大人,请。”在白墩等人护送下,西门竹驾驶马车从北门出城,聆敬阳在城外的军队并没有进攻西门竹,这也是聆敬阳再三下令,没有听到军令,任何将士不得进攻城中军民,有违抗军令者,城下斩首。西门竹来到叛军军营大门口,刚一开口,马车就被牵走,他被十多个士兵抬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