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南下汝宁府（五）

先是万里云以前军都督名义，召集高鼎和陈一刀两人，当两人面宣读聆敬阳的军令，强行将两军合并为一军，高鼎为总兵，陈一刀为副总兵，高鼎和陈一刀被万里云带来的这个军令，搞得莫名其妙，两人还在惊愕中，王牧又带着一群都事来到军中，说是要给军中将士姓名，籍贯等编制成册。都督府官员在前锋军忙碌的身影，每时每刻都在提醒高鼎和陈一刀，王牧又心照不宣，宣布从即日起，各部兵马不得喝兵血，不得可苛刻士兵，粮饷按人头发放。高鼎和陈一刀就算是在傻，也终于听出来一丝丝味道，高鼎冷汗不止，连忙召集部将，陈一刀也聚集部下，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把在许州城招募到的将士解散。然后两人结伴拜见聆敬阳，聆敬阳在房间正襟危坐，高鼎，陈一刀进来以后，两人直挺给聆敬阳跪下。高鼎率先开口说道：“都督，末将不明事理，已解散招募军队。”陈一刀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官军，不再是自由散漫的义军，他比高鼎更积极，和聆敬阳说道：“都督，末将部下大多为操练，末将愿让部下去其他各军操练，以壮我军兵马。”这是**裸放弃兵权，高鼎看得目瞪口呆，也和聆敬阳说道：“末将也愿效仿陈将军。”见敲打目的达到，聆敬阳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丝丝温暖，和两人说道：“尔等解散本部兵马，那是自断臂膀，从今以后，敢私自募兵，莫怪本都督不客气。”为了让两人可以精诚协作，聆敬阳没有收回两军合并成为一军的军令，反而下令把前锋军并入到铁拳军团，高鼎为铁拳军团副总兵，陈一刀为参将，总兵由石铁担任。这样的人事安排，高鼎和陈一刀也心服口服，聆敬阳又令将解散的军队，并入到李如风和张顺两部，聆敬阳用了整整两天时间，将军队编制重新编排。李如风部仍为后军，张顺部为左翼，直属部队为右翼，铁拳军团，炮营和百姓为中军，在大年初四启程，数万队伍离开许州城，一路上声势浩大往汝宁府奔去。……在汝宁府和开封府交界地带，特种局早就摸清楚这里的地形地势，方小眼这一次几乎把特种精锐全部调往汝宁府。汝宁府和开封府接壤的西平城，是汝宁府距离开封府最近的一座县城。西平城饱受战火，早就是一片废墟，贺珍抵达开封后，仍率部入驻西平城，西平城往南是上蔡城，方小眼让贺珍在西平城休息，他和徐芸乔装打扮成夫妻，进入上蔡县城地界收集情报。本以为上蔡城也是一片废墟，可到了上蔡城，才发现这里人声鼎沸，城内城外都是来来往往百姓。城墙上还有铠甲鲜明的军士驻守，这可让方小眼着实吓得不轻，还好没有让贺珍鲁莽进入上蔡城。方小眼走近一些，以为上蔡城是大西军驻守，最不济也是义军驻守，等他靠近后，惊讶发现上蔡城百姓，竟都留着金钱鼠尾辫，这种巨大变化让他内心无比震撼。上蔡县可是河南南部州县，整个河南地区的清军早就撤走，怎么突然又有清军在这里驻守呢？方小眼连忙回去，刚走出一里多地，后来就传来阵阵马蹄声，还伴着嘶吼，让方小凡和徐芸停下来，方小眼和徐芸没有反抗，两人往路边站着不动。不一会儿就来了三个骑兵，每个人都是清军装扮，一个看起来很猥琐的清兵，用长矛顶着方小眼，说道：“怎么没有剃发？”另外一个清兵猛地看到徐芸，虽然徐芸脸上涂了些黄泥，可仍旧是出水芙蓉，清兵像是饿狼看见羔羊，立马有了歹念，企图霸占徐芸，竟拔出腰刀，猛地砍向方小眼。方小眼跟着特种局能人异士学了不少本领，在三个骑兵喝住他们时，就充满戒备心，在清兵拔刀之际，他往一侧闪开，从袖口里甩出匕首，深深扎入清兵额头，另外两个清兵拔枪就刺。方小眼以一敌二肯定不是对手，好在徐芸在危难之际给他支援，她从包袱里端出来一杆短铳，这杆短铳是方小眼在军械库里找到的，不需要点火就可以发射。徐芸扣动扳机，一枪就打中一个清兵面门，清兵吃痛，捂着脑袋发出哀嚎，剩下的那个清兵心里大惊，往同伴看去，不料方小眼一个回马枪，又是一把更锋锐匕首甩出去，命中清兵咽喉。几乎是瞬间，三个清兵就被干掉，方小眼和徐芸虽然杀死三人，去也是浑身发抖，要是配合有一点点生疏，今日两人就要死于清军刀下。方小眼和徐芸把三具尸体扔到路旁，又骑上清军战马，头也不回往西平城跑去，在半路上王仇率领五个特种局将士接应，方小眼让他赶回大部队，和聆都督汇报上蔡县有清军驻守。而他则是赶到贺珍军营，上蔡县和西平城不远，他知道清军在上蔡县，不久后清军也会知道明军入驻西平城。王仇得到军令，调转马头往大部队赶去，方小眼让徐芸也一起回去，徐芸却死活要跟着他，方小眼拗不过她，带着她回到西平城。此时的西平城一片寂静， 贺珍率军入驻西平城后，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下令部队在西平城保持静默，只有城外有少数斥候在活动。方小眼在回到西平城路上，被贺珍部斥候拦下，方小眼向其表明身份，一路畅通来到城内。贺珍和部将在城内一间酒楼雅间饮酒，部下向贺珍汇报方小眼来到酒楼，贺珍忙让部下把酒菜端走，然后让方小眼进来。方小眼一进门就闻到浓烈酒味，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和贺珍说起他在上蔡县看到清军。听到方小眼送回来的情报，贺珍大惊失色，问道：“啊，你说什么？上蔡县，有.有清军？”“嗯，整座县城都是清军，城里百姓几乎剃发，看来清军在这里有些日子。”贺珍本以为在汝宁府和大西军冲突，可最后来的是清军，他问方小眼清军有多少兵马，方小眼摇摇头，他在回西平城路上，让一个特种局将士剃发，伺机混入城中，最快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够把城内清军情报传回来。“贺将军，你部兵马还是进入战斗状态，我刚才来的时候，你部兵马不是在聊天打屁，就是在吃喝玩乐，城外斥候也不多，要是清军大举突袭包围西平城，你们这点兵马可要被清军围歼。”清军如果镇发动奇袭，可以一夜之间包围西平城，贺珍立马让部将率领两百名将士去城外驻防，方小眼不是军事将领，对军事部署只有建议权，贺珍已做出防御姿态，他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指点，于是和贺珍告别。贺珍问他要去哪儿，方小眼表示军事机密，贺珍也无趣地和他挥挥手。方小眼带着徐芸，还有三个特种局善于刺杀的士兵，再一次前往上蔡县，他要在这里获取一手情报，并且及时接应混入上蔡县的同僚。被他安排混入上蔡县的特种局将士，不负众望，剃发后跟着一群百姓进城，在城里逛了一圈，基本上看到清军军营，兵力配置等，收集完情报后，他决定离开上蔡城，出城时却被一个绿营兵把总挡下来。绿营兵把总看着特种军士兵，抬手就是一刀，特种局士兵脑袋掉地，把总很自豪和部下说道：“此人进城后，就在城内溜达，我看他不像是好人，宰了他，你们说对不对啊？”一群绿营兵巴结上官，纷纷拍马屁，说把总杀得好，这个人一看就是明军细作，要是让细作出城，岂不是让主子陷入到危险之中。这时候，突然从城内冲出来一群骑兵，这群骑兵有数十人，他们护送一个八旗三等轻车都尉出城，三等轻车都尉出城时，看见地上的尸体，一鞭子甩在尸体上，和把总说道：“你们守城，其他人和我去西平城。”越来越多清军从上蔡城内往西平城开拔，到最后竟然有一万多清军，跟着三等轻车都尉进攻西平城。这只清军是八旗正红旗三等轻车都尉哈泰部，还有刘良佐部兵马组成，多尔衮在去年撤回绝大多数兵马到北直隶和山东驻守。但是在江南地区的豪格部并没有全部撤回去，仍然有小部分军队在山东和河南交界地带驻守，其中刘良佐和哈泰就驻守在归德府。大西军从郧阳府杀出，进军河南，杀得清军丢盔弃甲，多尔衮决定遏制大西军迅猛势头，下令这部清军从归德府西进到河南，在河南地区和大西军鏖战。刘良佐领绿营兵六万，哈泰率八旗兵九千组成西征军，两军都是百战沙场的军队，战斗力比大西军只强不弱。清军抵达汝宁府，在汝宁府击败大西军前锋部队，并且迅速攻占汝宁府中南部大片领土，聆敬阳还在怀庆府时，刘良佐率领大部队，进攻大西军在汝宁府最后的据点上蔡城。大西军在上蔡城守将是王骁，也就是羞辱梅少佐，最后又被老馒头击败大西军悍将，他率领两千将士死守上蔡城，最后还是顶不住清军猛攻，两千大西军将士战死过半，上蔡城最终被清军攻破，王骁和数百大西军将士被俘虏。攻破上蔡县后，刘良佐率部王西前进，进攻南阳府，在南阳府他遇到最强劲对手，那就是李定国。李定国初出茅庐，就一鸣惊人，此时也越发成熟，指挥大西军和绿营兵血战数场，绿营兵武器装备，将士战斗力以及军队规模都远超大西军，可就是不能击败大西军，还被大西军打了好几次埋伏，损失不少兵马。刘良佐也惊讶李定国，这个年轻将领怎么会有如此过人的军事能力，他打不过李定国，于是开始劝降，只要李定国投降大清，可让李定国仍旧带兵，授一品武将，河南总督，赏赐黄金五万两。这可是下血本，李定国嗤之以鼻，将前来送信的刘良佐部将斩首，率领部队和刘良佐继续血战，刘良佐部在数次战斗中，兵马损失过半，在南阳府逐渐站不住脚。他隐隐有撤回到汝宁府念头，可在汝宁府的哈泰却坚决不同意，他给刘良佐增兵五千，这些清军都是清一色绿营兵，得到哈泰支持，刘良佐兵力在一次得到增强。他再一次率领部队进攻大西军，恰好李定国此时率领骁骑营等部分兵马回内乡休整，负责南阳府东部战事的是孙可望，孙可望内政奇才，军事能力不如李定国。面对清军又一次卷土重来，他不以为意，以为刘良佐又来送死，按照之前战术和清军继续作战，可不曾想到清军中有五千八旗兵，在战斗决胜时刻，五千八旗兵猛虎下山，一举击溃大西军虎贲营，还有数万杂牌军。这是大西军在南阳府第一次被清军击败，孙可望重新组织部队，组建新的防线，却被清军猛追猛打，一口气突破大西军数道防线，孙可望被迫放弃抵抗，率领残兵败将往南阳府西边撤退。随着孙可望败退，整个南阳府东部被清军攻占，南阳府战局恶化，逼得李定国不得不率领骁骑营重返战场，刘良佐再一次面对李定国，他以为有八旗兵助阵，这一次可以击败李定国。可李定国就是军事天才，再一次在兵力不占优势情况下，击败前来挑衅进攻的清军，还阵斩刘良佐前锋大将，气得刘良佐几近晕厥，不得已之下，他采取守势，和大西军在南阳府进行拉锯战。两军都没有能力彻底对手，但却又不得不骚扰敌人，在刘良佐和李定国进行骚扰战术时，贺珍恰好率部抵达汝宁府。明军突然进入汝宁府的情报，很快就被清军斥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