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江北鏖战（七）

因为方小眼不会写字，聆敬阳看繁体字有些吃力，于是方小眼和聆敬阳做秘密汇报。军中流言始作俑者，张缙彦也。真的是他，聆敬阳眼睛肿充满杀气，此人天生一副媚骨。方小眼和聆敬阳做了一个杀的手势，聆敬阳挥挥手，他突生一个绝妙计划，既然张缙彦要投降，那么就用张缙彦投降清军，引诱清军入九里关，关门打狗消灭部分清军，减轻防守压力。这个诈降计划需要得到很多支持，聆敬阳在脑海里转了一下，老馒头性子直，干不来这种事，卫兰和石铁是军中主力部队，两人主要精力也在防守，李如风，高鼎，陈一刀都在大胜关，而王光淑和陆生在前些日子战斗中负伤，暂时不堪大用。只有张顺和贺珍有这个能力，他秘密召集张顺，贺珍二人。二人来到直属军营，以为聆敬阳给他们下达作战任务，可聆敬阳让二人和张缙彦套近乎，取得张缙彦信任，然后表露出投降想法，还让两人晓得计划，张缙彦真想投降，就假意配合他投降，张缙彦要是不想投降，就把他送往木岭关，给他条活路。张顺，贺珍明白聆敬阳意思，聆敬阳还特意和二人强调，一定要让张缙彦引诱清军进城，在城内伏击清军，达到歼灭大量清军的目的。二人都有些为难，真投降倒是做过，假投降却是第一次，聆敬阳看着两人有些不愿意，问道：“怎么，怂了？”两人忙表示会尽力完成任务，聆敬阳让他们回去准备。九里关关内关外尸山血海，只有一人“人间清醒”那就是张缙彦，这些天他很是兴奋，尤其是看到今天又有一百多明军出城投降，他都会窃喜，都是他在军中散布谣言，引起城内明军军心不稳。但他也蒙在鼓里，以为聆敬阳不知道是他干的，还在密谋下一步怎么投降清军，获取更多的利益。可在这天夜里，张顺和贺珍两人带着亲兵突然拜访，这可让张缙彦吓出一身冷汗，以为他要投降的念头被聆敬阳看出来，让这两个杀神来要的命。他强忍欢笑和二人说道：“二位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军务？”贺珍一把推开他，和张顺径直闯入他的府邸，张缙彦猛地被推开，以为贺珍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他，好在贺珍和张顺进入到府邸，立马关上大门。张顺上前一步，和他说道：“张尚书，最近话多啊？”张缙彦装糊涂，不明白张顺说什么，还眨了眨眼睛表示无辜。“张将军，小老儿这些天都在家中为诸位将士祈福，哪里都不曾去过。”他说起假话，心不跳脸不红，贺珍在一侧旁敲侧击道：“建奴兵多，九里关怕是守不住了。”张缙彦不说话，保持沉默，贺珍又说道：“张大人，可否给我们弟兄们指一条活路？”贺珍旗帜鲜明表明出投降想法，张缙彦官场多年，是一条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继续不说话，任由贺珍说来说去，好像谣言不是他散布的，他也不会投降清军，张顺终于看不下去，刷地一下拔出腰刀和他怒吼。“建奴要是破城，我们这些弟兄们活不下去，第一个把你宰了。”张缙彦还是默不作声，贺珍和张顺也没有急于逼迫他表态，而是狠狠丢下句话，明天还来这里，要是张大人不带他们奔个好前程，他们发誓建奴破城前，把张缙彦脑袋当球踢。临走前，贺珍还让十个亲兵在张缙彦府邸驻守，美名曰保护张缙彦，是就是怕张缙彦向聆敬阳告密。张缙彦等二人走后，一人钻到卧室，在卧室里细细琢磨，他不想跟着大明陪葬，之前散布谣言就是为投降清军做准备，如果可以拉上贺珍和张顺两部兵马投降清军。岂不是带兵降清，这可比他一个光杆投降强得多，但他生性狡诈，在卧室里闭门不出，决定再等等看，或许明军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第二天上午，清军吃过饭，又一次发动强攻，清军主将鳌拜率三万兵马驻守汝宁府，大部分都是绿营兵，用绿营兵攻城死了也不可惜，攻打九里关，又接收一千多明军投降，只要在猛攻数天，九里关陷落是必然。清军这一次攻城声势浩大，红衣大炮，弓箭，鸟铳统统用上，还有抛石机这种落后的攻城器械，都被清军用来攻打九里关，关内明军在各级将领率领下守住各自阵线，始终没有让清军攻入城池。老馒头数次请求聆敬阳让炮营还击，聆敬阳死活没有同意，明军火炮力量太弱小，拉出去完全不顶用，既然不顶用，那就留着关键时刻。还有徐升率领的狙击小队，距离清军军营太远，暂时也发挥不了作用。聆敬阳把希望放在张缙彦，让张缙彦真投降，他假意投降，引清兵入城尽歼之。打退这一次清军进攻，聆敬阳下令各部兵马休整，等待清军下一次攻城。又令张顺和贺珍在半夜悄悄拜访张缙彦，两人装出城池即将失守，也不在满脸横肉，而是低声下气和张缙彦讨好。张缙彦见两人态度放低，开始摆谱，他一副过来人模样，和张顺，贺珍说道：“二为将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汝懂乎？”张顺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张缙彦面前：“末将都懂，俺们都是大老粗，实在是不想死在九里关，还请尚书大人带我们求生哇。”这可是抛弃尊严求生，贺珍也把心一横，你张顺可以演得这么像，我贺珍也不能落后，他也往地上一跪，和张缙彦哭诉。“这九里关就要守不住了，再不投降清军，怕是城破所有人都得死，要是城破后投降，清军不杀我们，以后也是炮灰。”这可是说到张缙彦心坎里，要是投降晚了，只能苟活于世，享受不到荣华富贵，还不如死了。他不再做作，和张顺，贺珍问道：“二位将军，可真心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