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带着残部撤回德安府休整,给聆敬阳留下十天粮草,聆敬阳可以在界山编练队伍。这一次明军击败清军,损失也很大,聆敬阳召集部将,商议怎么尽快把队伍糅合,贺珍提出一个建议,军中伤兵撤回到武昌府,一来可以减少粮草消耗,二来可以精兵,提升军队战斗力。“有多少伤兵?”贺珍回答聆敬阳,他的部队大概有十分之二将士,不能继续战斗,其他各部兵马,大概也有两到三成将士,不能继续战斗。全军有三万余人,一下子送走将近五千将士,人数上少了很多,可也确实达到精兵效果。这部分伤兵在当天下午,往武昌府撤退,撤退到德安府,被金声部将范云龙挡下来,他强行要求一半伤兵在德安府休养,美名曰下一次可以快速增援聆敬阳。其他伤兵在一队骑兵护送下,回到武昌府休养。伤兵离去,让聆敬阳可以大刀阔斧改组军队,军中还有两万五千余人,其中有四千多俘虏兵,五千多黄得功部下,就算是聆敬阳本部兵马,也还有两千多流寇。整个军营就是一个超级大熔炉,聆敬阳想破脑袋,也要把军队捏成拳头。他召集麾下六员大将,石铁,贺珍,老馒头,高鼎,卫兰,先后来澳军营,首先是给老馒头炮营编制在两千人,其次铁拳军团编制六千人,其他各部兵马编制保持四千五百人。因为战事紧急,聆敬阳没有过多时间,去搞将兵关系,对于降兵,敢跑就杀。倒是对黄得功部队,下令不得歧视,尤其是黄得功部军官,要好生拉拢,不得降级使用。说到这里,聆敬阳和万里云说道:“黄得功部下有多少千总以上将领?”万里云对黄得功部队最感兴趣,虽然他不再是一线将领,可聆敬阳兵马多,实力就越强。他告诉聆敬阳,千总以上四人,守备两人,又和聆敬阳提出一个非常狠毒的阴招。下一次进攻清军战役,让黄得功的兵和降兵打头阵,消耗这数千兵马,直到稀释得所剩无几,才让他们分散到诸军。这个建议抛出来,很多将领用沉默表示支持,聆敬阳下意识拒绝,可周远也帮衬万里云。“都督,降兵不过是怕死,才肯投降,哪天我们劣势,这群降兵会毫不犹豫卖了我们,至于黄得功的部下,都是些杂牌兵,嫡系部队撤回到徽州府,这些人今天能投靠我们,明天也能投开其他人。”贺珍在一旁不停点点头,老馒头和高鼎也没有说话,聆敬阳有些愤怒。但他还是以平和心态说道:“诸位,你们以前是大顺军,明军,哪怕是我,都在各方势力摇摆,只要是肯打建奴的,本都督就一视同仁。”说完后,怒气瞪着众人,众人不敢看他,在聆敬阳军令下,黄得功部队和降兵被打散到各军。他让部将领都滚回去熟悉部队,一个人在山顶生闷气,突然想起李定国,大西军兵少将寡,迫切需要补充兵马。顿时有了一个妙招,从各部中挑选降兵五百人,黄得功部一千人,送给大西军,让李定国迅速恢复系恶势力。对于聆敬阳这种孙卖爷田,不心痛的做法,诸将领也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他们不信任黄得功部队和降兵呢?李定国军营驻扎在界山南侧,他看着部下满是灰烬的脸庞,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引以为傲的虎贲营,骁骑营就剩下这千余人,多数还是带伤作战。好在下午聆敬阳给他送来五百石粮草,部下不用再饿着肚子作战,也不用担心部队被解散。傍晚的时候,明军军营突然哗啦啦出来一千多人,全部扛着兵器往大西军军营走来。大西军哨兵如临大敌,立马吆喝同伴抵御明军进攻,可明军来到大西军军营前一百米,停止前进。聆敬阳亲自来到大西军军营,要求和拜见李定国。李定国见是聆敬阳前来,下令让开一条道,迎接聆敬阳进入军营。聆敬阳来到李定国军营,大西军确实是惨不忍睹,很多受伤将士躺在地上直哼哼。“李将军,要不是你们拔刀相助,我们脑袋被建奴当尿壶,我给你送来一千五百士兵,还有一千石石粮草,就算是我聆某人谢谢诸位弟兄。”李定国正愁没有兵马,聆敬阳给他送来一千五百士兵,李定国心里着实兴奋,一把搂住聆敬阳。“聆敬阳, 够义气。”聆敬阳和他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非常志同道合。“定国,你和我客气啥,今晚有空,咱俩唠嗑唠嗑?”“恭请。”聆敬阳让李定国先熟悉部队,等天黑以后,邀请李定国在界山山顶,煮酒论英雄。界山并不高,可在方圆数十里,却是最高峰,在这里聆敬阳可以看得更远,李定国看着黑漆漆夜空。“聆敬阳,你说这天黑,还要多久?”“明天就会日出,你我皆是军人,一定要在日出前驱散乌云,还华夏大地安稳。”两人都有些触景生情,李定国很是怀念张献忠,他眼睛有些红,该死的清军,夺走他一生守护的人,想到这里,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建奴卑劣关外野人,这一次我大西军是败了,可我李定国不服气,今生今世,都要和建奴作斗争,哪怕是死,我的子孙后代也要继续奋斗下去。”聆敬阳默默听着他的独白,他内心在滴血,在那个末世,李定国孤军奋斗十余年,最终含恨而去。他死后,他的儿子立马率领部队投降清军。可是下一刻,聆敬阳变得无比自信,他坚信他的到来,可以给李定国一个完美的结局,和李定国说道:“李将军,你信命运吗?”李定国摇摇头,斩钉截铁向着天空高呼。“吾,李定国,从不信命运,只信手中铁枪,只信出生入死的弟兄,有他们在,能灭这世间的魑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