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上一次缴获郑芝豹大量粮草,兴奋劲还没过,又接到前线斥候送来的最新情报,又有一支运粮队伍从潮州府赶来,得到消息后,立马提兵赶往揭岭。来到揭岭后,猛然发现护粮队伍还是郑芝豹,可是护粮队伍庞大,石铁觉得实力不够,恰好贺珍也率领部队赶来,就让侄子和贺珍联系。他在军营等了一会儿,石铁在石敢引领下来到军营,两人见面后,没有过多寒暄,就分享彼此情报。从潮州府来的郑氏军队,光是护送军队就有八千余人,不比石铁和贺珍两部兵马少很多。郑氏军队虽然没有装备步枪,却有大量手雷,两人在商议怎么消灭这支部队时,突然石铁军中负责斥候的一个部将,从揭岭赶回来。“总兵,不好了,我部斥候遭到敌军突袭,死伤惨重。”石铁眉头一皱,拿起大刀和贺珍轻轻的点头,示意去前线看看。贺珍跟着他去前线,两人来到揭岭南侧前线,地上躺着几具尸体,都是石铁部斥候,进行任务时被郑家斥候发现,双方斥候立马交战,石铁部斥候装备不如郑氏斥候,交战中被郑氏斥候用手雷击败,损失数十人后被迫撤走。看着地上的尸体,石铁和贺珍说道:“看来郑氏已知道我军在附近,还要不要继续打伏击?”贺珍坚持要打,狠狠向石铁怒吼:“打,一定要打,这些粮草送给前线的荷兰鬼,荷兰鬼毫无顾忌进攻惠州府各地,你要是不敢上,今晚我带着部队硬冲,你带兵从两侧过去把粮草烧了,让郑氏也出点血。”石铁没有同意今晚硬冲计划,认为不能用将性命去换粮草,就算这次烧了荷兰人粮草,荷兰人还有第三批粮草,第四批粮草送来,那时候没有剩下多少兵马。他提醒贺珍不要忘了,聆都督告诫在惠州府消灭太多郑氏家族军队,会影响在山东的郑成功。贺珍满不在乎说道:“郑成功早就撤退到宁国府,正在宁国府抵御郑芝龙的进攻,灭掉这支部队,岂不是可以让郑芝龙后方大乱,减轻郑成功压力。”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俩人谁也不能说服谁,闹得不欢而散。贺珍愤愤然回到军中,部将向他汇报,己方斥候也遭到袭击,好在没有和敌人进行过多战斗,大部分都撤回来。贺珍听到后召集中主要将领,和他们说起之前作战计划作废,这次任务就是烧毁粮草。一个千总问他怎么烧毁粮草呢?贺珍看了看天空,已快进入黑夜,可以利用夜色掩护发起突袭,很多部下认为敌人发现附近有明军斥候,今晚会加强戒备,烧毁粮草的成功性不是很大。可贺珍坚持要烧毁粮草,部下只好听从他的军令,都在默默准备今晚的突袭。郑芝豹正在军中听取部将地汇报,就在刚才击杀数十个惠州府明军斥候,并且还带回来一具尸体,郑芝豹看着地上尸体,意识到附近可能有敌人,只是不知道敌军规模有多大,是来偷袭粮草还是进攻护粮队伍?他有八千兵马,不惧怕惠州府明军硬碰硬,认为今晚惠州府明军可能会偷袭粮草,偷袭粮草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是歼灭护粮队,将粮草抢走,要么是冲破护粮队,粮草烧毁。他令部队今晚戒严,全军打起十二分精神守护粮草,全军分散在粮队南北两侧,向驻军传令,今晚只要是有人靠近粮草,不用问话,直接射杀。又让一群精锐骑兵赶往五华县,和在五华县驻守的荷兰部队取得联系,要求荷兰军队赶到揭岭接应粮草,做完这一切之后,郑芝豹没有睡去,而是彻夜不眠,防止被惠州府明军偷袭粮草。郑氏家族军队戒备森严,在战场南侧的石铁死死瞪着,一时间找不到郑芝豹破绽,不管从哪里偷袭,都会遭到郑军反击,郑军又装备大量手雷,冲过去就是送死。石铁走来走去,仍旧想不到破敌之策,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不烧掉粮草,不歼灭这支护粮队,第二天这支队伍和五华县荷兰鬼子汇合,那时候哪怕是聆都督,贺珍,还有他三部兵马联合起来,都不会是荷兰人对手,更别提在永安县的荷兰鬼子主力部队。就在石铁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歼灭护粮队,在揭岭北侧的贺珍部却率先发起进攻,贺珍进攻手段很简单粗暴,全军硬冲,他坚信揭岭南侧的石铁不会坐山观虎斗。贺军部数千兵马从北侧冲击郑氏军队,石铁目不转睛看着战场,他也不信郑军面对贺珍进攻,就不会出现漏洞。在粮队中间督战的郑芝豹,猛然听到南侧杀喊声,心里一笑,立马就有部将赶来,向他汇报明军从揭岭北面发起突袭,北侧将士正在有条不紊进行反击,部将请示他要不要调动南侧部队去北侧增援。郑芝豹相信北侧四千兵马,可以顶住明军偷袭,没有调动南侧驻守的部队,反而带着亲兵来到南侧,亲自指挥南侧士兵抵御敌军偷袭。他没有被明军的调虎离山,石铁束手无策,虽然他的部队比郑芝豹南侧兵马多,可这毕竟是突袭郑军,郑军在军营驻守,还有威力惊人的手雷,贸然冲上去,不仅不能击溃敌军,更有可能会被敌军以逸待劳,打得尸横遍野。石铁仍然没有下定决心,正在进攻的贺珍部却力不从心,他率部发起突袭后,很快就和郑军狠狠厮杀,两军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贺部兵马人数不如郑军人数多,又被郑军用手雷砸,死伤惨重,贺珍心里着急,石铁在不进攻,恐怕他的部队就要折损在这里。被他寄予厚望的石铁最终没有发起进攻,贺珍部进攻势头越来越弱,贺珍砍死一个郑军士兵后,部将拉着他说道:“总兵,撤吧,再不撤弟兄们都要打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了五华县,还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