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珍仰天长叹,大骂石铁是白眼狼含恨下令撤退,部下冒死突围,终于脱离个郑氏军队的战斗,消失在揭岭北侧。郑军也没有发起追击,一直到战斗结束后,在揭岭南侧的石铁仍没有找到合适机会,被迫按兵不动,最终撤出南侧阵地,郑芝豹在天亮后来到北侧军营,看着满地惠州府明军尸体,心里不太是滋味,副将兴奋地告诉他,昨晚歼灭一千多敌军,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把尸体都埋了。”副将以为听错了,不理解和他说道:“将军,埋这么多尸体,可要些时间,还是把粮草送到五华县,再回来埋。”郑芝豹很想一耳光过去,可又觉得部下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是为他考虑,要是粮草没有送到国前线,岂不是要被荷兰人斥责?他让副将带一千将士在这里埋尸体,他继续往五华县前进。在五华县的荷兰第十六步兵营,天亮后终于出城,营长调半个营去接应,虽然只有二十五十人,人人装备精良。在副营长率领下一路击杀数十个明军斥候,不管是石铁部斥候,还是贺珍部斥候,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荷兰人就像是在打猎,轻轻松松赶到揭岭,距离郑芝豹的部队只有三公里,这半个营的荷兰军队越来越耀武扬威,殊不知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瞪着他们。是贺珍率领的残部,昨晚损失一千余人,全军剩下数百人,好在之前连夜赶路的散兵又聚拢一些,仍有一千五百余名将士,此刻贺珍躺在地上生闷气,被石铁气得半死,要是昨晚石铁从另一侧发起进攻,他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部队。看着在马路上行走的荷兰军队,只有两百余人,可麾下部队人数不够,没有把握战胜荷兰人,心里非常懊恼和痛苦。要是他也有步枪,早就灭这两百多个荷兰鬼子,就在贺珍捶打胸膛之际,突然他看见一支军队,像是不要命一般冲向荷兰鬼子,再一看是石铁的部队。石铁昨晚没有发起进攻,是他作战经验不足贺珍,可灵机应变能力、学习能力比贺珍强。他发誓要击败装备步枪的敌军,一直苦苦摸索,在抵达惠州城后,他向聆敬阳打报告,请求聆敬阳给些荷兰步枪和扶桑步枪,让他进行试验。聆敬阳也很大方,一口气送他四杆枪荷兰步枪,三杆扶桑步枪,石铁每天晚上都在钻研步枪缺点,不管是荷兰步枪,还是扶桑步枪,装填发射速度非常强,明军火铳等火器完全看不到尾影。于是他从防御开始下手,首先是将士铠甲,石铁用步枪实验,不管是棉甲,纸甲,又或是铁甲,在步枪面前都是纸糊的,石铁似乎走进死胡同,整天晚上都在辗转反侧。前些天缴获郑芝豹粮草,大部分运送到南岭,也有部分粮草放在车辆上,跟着部队走。今天早上部队开始起程,石铁看着数十辆粮车,脑海里灵机一动,让一辆粮车停在路边,用步枪一口气开了五枪,每一刻子弹都射入粮袋,却没有击穿粮袋。石铁茅塞顿开,步枪也并非能够穿透一切物体,这装满袋子的粮食,步枪就不能穿透。于是他的思路从保护单兵,转变为保护集体,他下令将吃完的粮食袋子装上泥土,然后堆在粮车上,再用绳子固定袋子,一辆辆简易冲锋车就搭建完毕,等到启程前,全军有二十两简易冲锋车,虽然在大规模交战中,这些冲锋车没有作用,可是进攻少数敌军,冲锋车优势就体现出来。昨晚他没有发起进攻,让贺珍部队损失惨重,很是故意不去,在郑芝豹部队继续前进后,他和贺珍心有灵犀,都想吃掉从五华县出来接应的荷兰鬼,达到蚕食荷兰军队的目的。于是贺珍看到二十辆冲锋车在荷兰军前进的道路上发起冲锋,每一辆车后面都躲着数十个明军士兵,荷兰军队见状后,连忙开枪,大部分子弹都打在装满泥土的袋子中,只有极少部分击中明军将士,造成明军将士损失数十人。荷兰副营长见步枪没有多大用途,下令用手雷还击,手雷扔出去,给冲锋车带去很大杀伤,至少有一半冲锋车被手雷炸毁,在后面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打死。幸好明军部队人数多,不仅仅是正面冲来的二十辆冲锋车,在道路另一侧,也有成群明军冲过来,荷兰军只有二百五十人,士兵拼命拉栓开火,装填子弹,还是没有抵挡明军潮水般进攻,终于有一辆冲锋车冲进荷兰军中,在粮车后面的十多个明军士兵挺着长枪,就是一顿乱捅。荷兰兵被捅得四散,火力顿时骤降,更多明军冲过来和荷兰军短兵相接,在另一侧山头,贺珍和部下说道:“昨晚上被打成猪脑子,今天给老子灭荷兰鬼,好好出口气。”在他率领之下,残部鼓起勇气向荷兰军发起进攻,面对明军两面夹击,荷兰军队拼死抵抗,不断有士兵被明军用长枪举起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乱枪捅死,荷兰人不甘心坐以待毙,苦苦支持郑芝豹的到来。正在往荷兰军队方向走来的郑芝豹听到激烈枪声,意识到明军可能在突袭荷兰鬼,一个立功心切的千总和他说道:“将军,要不要赶紧去支援?”郑芝豹拔出大刀,却猛地往一侧挥去,刚才说话的千总,人头掉地,他冷冷地看着其他部将。“此人谎报军情,杀!”部将都明白郑芝豹意思,其实没有人愿意给荷兰人做狗,都选择默认郑芝豹行为。郑芝豹杀掉试图给荷兰人做狗的部下,带领部队继续前进,他希望荷兰人多死一些,在郑芝豹消极态度下,整个运粮队伍都心照不宣把速度降下来,仿佛前面的战斗和他们没有关系,直到前方的枪炮声逐渐停息。郑芝豹才率领部队提速,等他们赶到战场,战斗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