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血如此之多的人,怎么可能写出如此完整的字迹,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写出那么一两笔就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了。”“这樊大人当时身受重伤,恐怕意识都模糊了,怎么可能能够遗留的下这么完整的字迹呢。”“确实如此。”“更何况,你们看,这樊大人的手在此处,而这血字却在前方,至少需要伸直了手臂才能够触碰的到。”“以樊大人当时的情况,能够在手下面写上两笔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是伸到远处去写,这樊大人伤重之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动弹了。”“樊大人的伤口都在身上,趴在地上,他的双手和附近都完全没有任何的血迹,唯有指头上留有血液。”“难不成樊大人临死前还是专门将手放到身下的血泊去沾染点血迹,然后在伸直手臂去写字吗?”“看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死后在别人的控制之下,从他自己身上取了些血迹,然后在地上写下了这个字,还如此的完整,真有他的。”王捕头笑道。“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虽然实力不错,擅长杀人,可是却对这查案一窍不通,但凡是擅长查案,那么一定知道,在人死后,趴着死去的尸体会在形成尸僵之后有一定的弯曲和收缩。”“根本不可能让尸体的四肢保持着笔直的状态,除非是死之前就已经被人用绳索或者是其他物体限制住,知道死了之后形成了尸僵,才能够强行让尸体保持一定的动作,从而无法恢复。”许仵作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这樊大人的尸体并没有任何的约束伤,这就充分说明,这个线索完全就是凶手人为利用尸体强行制造出来的。”“而以我的看法,凶手故意让这尸体留下这么一个字,在整个太康县内,只怕这样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出假线索来迷惑所有人,将我们众人引入一个误区当中。”“而目标十有八九应该是李大人了。”李青山笑道。“这个凶手确实得好好学习学习了,这伪造线索的方法实在是太差劲了。”正在李青山一行人继续进行调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欧阳大人到。”李青山几人听到欧阳知州竟然凑了过来,站起身来迎接。这时欧阳知州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毕竟自己亲自带来的一个手下,竟然惨死在客栈当中。这凶手的举动颇有一些骑脸嘲讽官员的目的。欧阳知州自然是要出面看一眼的。之前也许欧阳知州还不在乎是否能够查找到凶手,可是这手底下的人都死了,欧阳知州若是还不管不问的,那这么短的时间内,青州境内就死了两个六品官员了。虽然六品官员的官阶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虽然不至于引起整个大奉王朝的轩然大波,但是这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代表着朝廷的颜面。欧阳知州也不能不管不问啊。要不然欧阳知州这并没有多少的威信恐怕要真的全部完了。欧阳知州走到案发现场,看到樊大人竟然这幅模样躺在地上,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李青山象征性的行了个礼。“下官见过欧阳大人。”但是欧阳知州却显然没有跟李青山闲聊的心思。欧阳知州直接了当的问道。“李大人,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青山解释道。“昨夜有一名凶手潜入樊大人的房内,利用迷烟将樊大人迷住,在樊大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将樊大人杀害之后,从窗户逃走了。”“房间内的钱财并未丢失,应该并非是闯空门的盗贼,下官怀疑这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官员,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造成吴通判府邸灭门焚尸案的凶手之一。”欧阳知州怒道。“你既然调查出来这两个凶手都是同一伙人,那你为什么还不调查?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的调查进度有多少?既然你知道凶手的目标是朝廷命官,那为什么不早点进行抓捕?”“你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你倒是跟本官说说,这些天你都做了什么?”欧阳知州很明显是来找李青山兴师问罪的。而一旁的官员们则是见到欧阳知州来找李青山的麻烦来了,有了主心骨,顿时一个二个开始活跃起来。“是啊,欧阳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李青山一直在青楼寻欢作乐,丝毫不调查案件。”“这摆明了是在玩忽职守啊。”“是啊,欧阳大人,刚才这李青山还无比蛮横的勒令我们众多官员们,说什么我们作为本案的关系人,这段时间不能离开太康县。”“还说我们要随时配合他的调查和问询,欧阳大人,您说他这还像话吗?”“他这分明就是在玩忽职守,简直就是仗着欧阳大人您给他的特权为所欲为啊。”欧阳知州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李青山,今天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李青山也不为自己辩解,如果是为了争取一些功勋的话,李青山还真的有些担忧,可是自己可是背锅来的。李青山巴不得欧阳知州将他驱逐回去,他们自己调查这个案件呢。李青山说道。“欧阳大人,罪臣李青山知道这段时间对于本案件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罪臣有愧于大人的栽培和信任。”“罪臣自认没有能力继续肩负起这个艰巨的任务,罪臣无颜继续调查本案件了,罪臣认为,还是将此案件交由其他大人来调查比较妥当。”“罪臣愿意戴罪立功,全力辅助同僚们继续侦办此案,若是欧阳大人不愿意罪臣继续参与本次案件,罪臣也愿意将自己调查到的所有线索以及进度交接给同僚们。”欧阳知州见到李青山根本就不为自己辩解,还二话不说的将查案不利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查案不利虽然会有惩罚,但是这个罪责却并不是很重,既免不了李青山的官职,也要不了李青山的小命,李青山还能够借助这个理由,以退为进,直接全身而退,那欧阳知州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