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说道。“那你们可就错了,卫玉泉还真没有卫玉山家的钥匙。”“什么?”几人又是一惊。“此话怎讲?”八王爷好奇的追问道。李青山说道。“我派人去调查了卫玉泉所在是茶楼,那茶楼包吃包住,茶楼内住人的地方就在茶楼后面,在卫玉山身死的那几天,他白天都在茶楼当中忙碌,而到了晚上,和他同住一处的人都在睡觉。”“案发的时候,卫玉泉根本就没有时间,而且卫玉泉是一个非常明事理,而且体贴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当时住到茶楼的时候,就已经将钥匙还给了卫玉山。”“对于这一点,卫玉泉的老板是知道的,卫玉泉的老板对于卫玉泉家中的事情十分了解,卫玉泉也只会在休息的时候带着一些东西在白日前去探望。”“寻常情况下,卫玉泉除了带着东西去探望他的哥哥之外,基本上都在茶楼附近活动,连出去逛街、玩耍什么的都没有。”八王爷说道。“那只能说明卫玉泉并没有亲自动手,说不定他是在幕后指使,或者是有什么共犯呢?”李青山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我调查了卫玉泉的收支情况,他最近并没有和什么人密切的接触过,也没有什么银两往来,就算是卫玉泉跟什么人许诺了,事成之后有丰厚报酬什么的。”“可是什么人会这么杀,在卫玉泉没有给他一两银子的情况下去替卫玉泉把人杀了呢?”“而且这个多次往返出入卫玉山家中的那个凶手,还是一个右腿有点问题的,要不是之前腿受过伤,是个瘸子,要不然是最近因为搏斗的缘故,受过伤了。”“经过现场的进一步调查,卫玉山妻子的很多贴身衣物都被凶手拿走了,凶手为了求财翻箱倒柜的带走金银首饰,没有问题,那么带走女人穿过的衣服,那东西可卖不了什么钱的。”“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凶手对女人有些不正常的心理,不管是金银首饰还是那些贴身衣物,在卫玉泉住的地方以及他平常出没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隐藏。”“东西被带到别处去了,卫玉泉不傻,自然不会将东西 藏在自己住的地方,引人注目,不过卫玉泉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想要藏下那些东西,所需要特殊的位置才行。”“根据现场的迹象,只有一人存在,没有第二个人,卫玉泉不符合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卫玉泉家里的操作在三四天之内完成,没有第二个共犯,那么就需要大量的时间,虽然这些线索不能完全证明卫玉泉的清白,不过他买 凶 杀 人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我觉得这件事情的侧重点应该从卫玉泉的身上转移到卫玉山家的牛棚身上。”“牛棚?”云烟一脸的疑惑。“卫玉山夫妻俩的死,跟牛棚有什么关系?”李青山说道。“我打听过卫玉山的饭馆,饭馆有几个和卫玉山关系较好的小二说过,卫玉山在案发前两天提起过,他家支撑牛棚的木头年久失修,倒塌了。”“卫玉山曾经前往集市上寻找可以修理牛棚的工匠,不过是修理牛棚又不是制作家具,所以稍微有些力气的寻常散工就能够做到。”“这样一来,卫玉山夫妻遇害之前,家中除了卫玉泉会前往卫玉山夫妻家中,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外来人员。”“我注意到那牛棚被修复了一半,但是还未完全修理完,桩子倒是打好了,但是牛棚还没有修复好,而卫玉山夫妻的头颅是在牛棚当中被发现的。”“如果凶手是卫玉泉的话,他没有必要会将头颅扔到一个修复到一半的牛棚当中去吧,正常凶手都是想要毁灭死者的身份的。”“牛棚那种地方还是很容易发现的,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卫玉泉知道那牛棚还有修复好,将人头埋在牛棚下面更难发现。”“但是卫玉泉在这之前似乎并不知道卫玉山家的牛棚坏了,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个凶手,他有可能只是个修牛棚的工匠,他跟随卫玉山来到自己家中。”“然后看到了卫玉泉的妻子,临时起了歹意,修复牛棚所需要的锤子都是分量很重的大锤子,需要将木头砸入地下,而且要足够坚固,这个力量才能够完成这种事情。”“和我们在卫玉山夫妻俩身上发现的痕迹类似,有更大的可能性。”八王爷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一个修牛棚的寻常小工匠?那胆子也太大了吧,大到离谱啊。”八王爷说的没错。那些依靠帮寻常百姓家修补一些茅房、牛棚、羊圈、漏雨屋顶之类活计的小工匠连木匠和泥瓦匠都不如。就是靠做一些寻常人家自己都不太愿意做的脏活累活来挣个吃饭钱。平日里经常面临被主家苛责,欺负甚至是不结算工钱等情况。而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这些小工匠去报官,除了李青山这样的清官会为他们做主之外,其他的县衙对于这种小案件理都不带理的。就算是人命案件都是颠倒黑白,更别说是拖欠工钱了。在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劳动者的保护律法。就连商业上的白纸黑字都不好使,这些小工匠们的日子可以说是过的相当的苦。在八王爷看来,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比寻常街边的乞丐、流浪汉强不了多少的小工匠,竟然有胆子犯下如此恶劣的案件,确实是令人有些意外的。李青山说道。“这种人命案件不能因为社会地位的高低来判断,哪怕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也有可能会犯案的,只要他有那个力气,就算是常年务农的十六七岁的孩子,也有可能会杀人啊。”八王爷点了点头。“嗯,这倒是真的,可是那修理牛棚的小工匠那么多,仅凭跛脚这一点线索,去寻找,几乎是大海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