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姚豹刚进城,便急匆匆的撇下了大部队赶来衙门,一进门,便神情激动的大喊。姚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跟着姚豹一块来的,还有沈承。先前攻打细阳县的时候,沈承表现突出,只是姚裕在战后并没有嘉奖他。这一次特地喊他来,就是为了战后的奖赏。沈承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显得很是激动。“路上辛苦了,家里那边没啥事吧。”姚裕问道。姚豹张口刚要回答,沈承便嘿嘿一笑:“回大人的话,五羊县一切安好。那些世家没有一个敢搞事的。百姓们也安居乐业。虽然姚豹大人在管理一方审理案子的时候可能没有那么在行。不过倒也是没出什么差错。”姚豹闻言老脸一红:“你这小子,怎么净揭我短。”沈承憨厚一笑没有回应。这是他的优势,毕竟他现在才十八岁,心直口快不怕,完后傻笑一下,别人就不跟他计较了。姚裕见此情形,心里头就忍不住寻思了起来,心说这个沈承好强烈的表现欲望啊。这般想着,姚裕就一双眼睛不离沈承,在其身上来回的打量。沈承不明白什么意思,就好奇的询问姚裕:“大人,怎么了?”“哦,没什么。话说沈承啊,你爹沈林怎么样了,伤势好点没?”沈承答应一声:“托大人挂念,我爹他现在身体还行。该吃吃该喝喝。就是还不能出力气。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姚裕嗯了一声:“那就行,好了,大家难得都来了。走,我为你们接风洗尘,咱们吃饭去。”姚豹诶的诧异:“吃饭?这还没到中午呢,我还有好多话和您说呢。”姚裕将手摆了摆:“说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先吃饭,填饱肚子最大。另外,细阳县的情况,我也要和你们说一下。”说完这些,姚裕转身就向外走。众人连忙跟上。原以为,所谓的吃饭是在衙门里头对付一下就行了,万没想到,姚裕却领着众人上了街。至于那五百县兵,则是被陈忠安顿在了衙门口。一路左拐右拐,一行人来到了城里一处名叫万福楼的地方。才进门,小二便欢欢喜喜的出来迎接:“几位爷来了,来来来,里面请。”沈承推开了那小二,老气横秋:“有啥招牌都上来,再温两壶好酒,快点的,怎么就跟没说你一样。”小二被呛了一把火,却也不敢生气。毕竟姚裕他们三个穿戴的都是绸子衣服,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虽然说细阳县内还没有人认识他们的新县令姚裕,但对酒楼小二来说,却也不敢招惹可以穿得上绸子衣服的客人。这不是,他就满脸堆笑:“是是是,大爷里边请。”说话功夫,小二就领着三人上了二楼。姚裕还特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着窗户外面街道上小贩叫买叫卖。“大人,您喝水。”才落座,沈承就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姚裕,一杯给姚豹。这不,姚裕端起水杯,说了声谢谢后,就继续盯着窗外看。姚豹很好奇,就忍不住询问姚裕:“兄长,您刚才说要跟我们说细阳县的情况,到底咋回事啊。”姚裕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相比较五羊县而言,这细阳县更难治理罢了。毕竟,这地方的人比较排外。问问你们有啥好主意没。”姚豹闻言,就满脸为难的挠起头来。他打架没问题,但你若是让他想办法出主意,那还真是难住他了。反倒是沈承满脸不在乎,大大咧咧拍着胸脯子道:“大人,这还不简单么。”姚裕哦了一声:“怎么说?”“我们是带着兵来的,谁敢不听话,直接带兵抄了他的家。一个不服就收拾一个,两个不服就收拾两个。这么收拾下去,他们总会服气的!”姚裕多少有些无语,继而又摇头道:“你这个主意不行。我刚才不说了么,细阳县本来就排外,对我这个五羊县来的县令打心眼里不认可。要是这么做,岂不是与百姓离德了么。”沈承眨了眨眼睛:“百姓们怎么想重要么?反正他们只需要交税就行了。”姚裕皱起了眉头,刚想要纠正一下沈承的想法,就听到窗户外传来阵阵吵闹之声。他撇下沈承向外看,便瞧见,一名贵公子领着二十多个家奴院工,牵着两条巨大的猛犬肆无忌惮的走在街上。因为那两头猛犬嘴馋路边肉贩案板上的猪肉,上去吞了个干净。肉贩为此找贵公子要钱,却被后者给拒绝了。双方因此争吵起来。沈承听到了动静把脑袋探出来瞧,一边看一边笑:“大人您别说,这细阳县的百姓还真够生猛的,明知道那牵着狗的不是一般人家,还敢上去要钱。”姚裕叹了口气:“不是百姓生猛,而是生活所迫。但凡有点钱,那肉贩怎么会找那个贵公子理论。你没看那肉贩脸都红了,腿都开始抖了么。”沈承诶了一声,再仔细一瞧,还真是啊。一时间,沈承不免佩服起来姚裕的观察仔细。这么会儿,小二上菜前来。“几位大爷,你们的菜齐了。您看还需要点什么不?”姚裕没有说话,沈承直接站起来从身上掏出一吊铜钱扔了过去:“行了,没事就下去吧。记住,这二楼爷几个包了,不许其他人上来。赏你的。”小二接过铜钱,欢欢喜喜的答应一声,转身要走没走,被姚裕喊住了。“小二哥留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小二脸上带着疑惑:“大爷您说。”“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就是打听一下,外面那个牵狗的啥来头,咋这么横。他的狗吃了人家的肉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小二嘴上说着哪呢,将身子探过来往外瞧了一眼。当看到了那贵公子的时候哦了一声:“哦,您说他啊。”姚裕眨眨眼:“你认识?”小二嘴巴几乎撇到了耳朵根子上:“那能不认识么,这细阳县,谁不知道满家大公子满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