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校尉过于客气了。就凭着您昨天那个阵法,若是献于殿下的话,怎么说,也会捞一个重号将·军来。”姚裕微微一笑:“这就是取笑我了,殿下帐前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区区的阵法,便对我刮目相待呢。”刘元哦了一声:“怎么,姚校尉不信?”姚裕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刘元掰扯太多,便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刘将·军这个年龄还每日清晨锻炼,方才实属不易呢。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也不过如此了吧。”“天下大乱,我区区一介莽夫,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强身健体,保家卫国了。”姚裕心思一动,用话去试探刘元:“保家卫国么?只是不清楚,刘将·军的家在哪,国又在哪?我记得,并州原开始,并不是刘将·军的故土吧?”刘元为之一愣,诧异的望着姚裕,脸上写满了惊讶。他不明白,姚裕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说,他看穿了自己的内心。“刘将·军,在下愚直之言,还请别放在心上。”见刘元久久不回答,姚裕便笑了笑说道。刘元回过神来摆手直说没事。他看着姚裕,也起了心思:“姚校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做到护卫一方。使的百姓安居乐业。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呢?”话落地,姚裕瞪大眼满脸的诧异。啥意思?这刘元是想要招揽自己?靠了,这不玩大了么。抬头瞧,刘元双目如电,认真的盯着自己观瞧。姚裕嘴角扯动了几番:“刘,刘将·军,玩笑开大了吧。”刘元摇头:“不,并不是玩笑。当我看到朝廷各大藩王为了权力追逐。置天下百姓如草芥而不顾的时候,我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百姓无辜,缘何要为各个野心家的行为兜底?元虽然不才,但愿意拨乱反正。还朗朗乾坤一个公道。”说到这,刘元握紧了拳头。那一刻,姚裕被刘元英雄气概打动。彻底明白了缘何刘元会做到汉赵开国皇帝。缘何会一一个异族的身份,掀翻了晋朝的统治。他与后来建立政权的胡人不同,在他身上,你看不到残忍狡诈,有的,只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之气。单凭这一点,就是别人所不能相比较的。恍惚的失神之后,姚裕回过神来摇晃脑袋:“刘将·军,您说的太远,我不想。也不愿意去思考。我只是想安稳做好自己的县令。庇护一方就行了。这庇护天下百姓,还是交给您来做吧。”姚裕尽可能的把自己说的猥琐一些,刘元见了,也并没有说什么。以至于,姚裕都怀疑自己的伪装在他眼中,是不是透明的了。俩人又聊了许多。这一次,二人谁都没有说那敏感话题。俩人聊天聊地,说着对世家把握天下的不公,说着百姓们水深火热的痛苦。最终,还是姚豹和刘景前来喊俩人吃饭,二人这才结束了交谈。早餐过后,刘元便带上了满辅提出告辞。姚裕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对他来说,刘元为人过于琢磨不透了,他害怕自己与刘元相处的久了,会连底裤都被看穿了。就这样,姚裕就没有挽留,目送刘元离去。临别之际,刘元找姚裕要了一件礼物,说是以后可以睹物思人。看着刘元真情流露的行为,姚裕迟疑了许久,用手挠着脑袋想半天也不知道送给刘元什么。最终,他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两枚五铢钱递过去:“匆忙间我这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刘将·军如果不弃,那就把它带走吧。”刘元郑重将五铢钱接过,末了,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递给姚裕。姚裕刚拿在手中的时候还有些膈应。毕竟,这玩意是用人头骨混合着兽皮铁片做成的。说不膈应那是假的。可当着刘元的面,他还不能说出来。“姚校尉,此盔是我祖先冒顿单于随身至宝。代代相传至今。父亲大人临终前将其交给我嘱咐我好好保管。如今,我将它转赠于您,还请姚校尉收下。”姚裕呀了一声:“不行不行,这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怎么敢要。”“姚校尉,你我之间的交情,岂是这些身外之物可相比的?”姚裕心说我拢共跟你聊了有几句话啊,怎么着就跟你有交情了。可不管姚裕说什么,刘元都不肯收回头盔。最后,姚裕也没办法了,只能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佩刀递了过去:“刚才那两枚五铢钱不作数,如果刘将·军一定要将家传至宝给我。那还请收下这把环首刀。”刘元瞧了一眼,也不推辞,说了一声谢后,拿着刀郑重的挂在腰间,而后,他供起来双手与姚裕分别,率大队离开。目送刘元远去,姚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姚豹在一旁边很是奇怪,询问姚裕道:“兄长,您看起来怎么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因为那个刘元么?”姚裕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姚豹便更加诧异了:“这是为啥,我看那个刘元人很好啊。大方,爽朗。就是他手下那个叫刘景的可欠揍。昨晚上跟他喝酒的时候,我就差点和他打起来。”姚裕心说你知道个什么。“总之,刘元这人不简单就是了。不管这些了,太守大人情况怎么样了?伤好点没。”“应该是稳定住了。”“那行,走,咱们去看看。”···撇下姚裕这边不谈,说回刘元。他带队归去的途中,部下也是亲族刘景纵马赶上,面带不解询问:“大王,您为何要将我匈奴世代相传的宝盔赠送给那个小小的姚裕,这可是我族中至宝啊。”刘元微笑着摇头:“不,你不明白。姚裕此人非同凡响。日后,必将是我族大敌。”刘景啊了一声:“那我现在回去杀了他!”“回来!”刘景听到声音勒住了马:“大王,怎么了?”“姚裕不能杀。”“为何?刚才大王您说他会是我族中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