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姚豹谨遵姚裕的命令。不断的冲杀引起惊慌,仗着骑兵的机动性,他们一触既离。一切,都在为主力的进攻铺路。当四千名精锐结成八阵图蹭蹭推进的时候,那便是一场屠杀。虽然勉强能拿起武器抵抗,但因为慌乱而失去了所有阵法的孙昶所部,压根就不是这四千精锐的对手。在加上,只要己方稍微有要结阵的趋势,一旁边的姚豹就会领着骑兵冲一阵,搅乱阵型。当沉闷的鼓声咚咚响彻战场之际,场上四千士卒振声高呼左中郎将姚裕在此的时候,孙昶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被司马毗派来,他自然知道自己对付的敌人是谁。尽管不知道之前为什么姚裕没有出现,但是他也多少听说过姚裕的事迹。十四人击败五百山匪这个战绩,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传奇。之前姚裕从未曾露面,他的手下就那么顽强难对付了。如今,姚裕出现了,结局如何,还用自己说么?当细阳城城门大开,全衍全耀同样领着结成八阵图的四千人杀出时,孙昶差不多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本就慌乱的队伍,又如何挡得住前后夹击?而且还是八阵图这种堪称无敌的阵法。抬头观瞧,入目所及处,手下各自为战,乱糟糟的像是没头苍蝇似的。眼见此情形,孙昶咬着唇,骂了一声该死。情知无力回天的他,只能收敛兵势,撤出战场。他撤,姚裕可没打算放过他。早在一开始,姚裕就盯住了孙昶,见孙昶要退出战场。一声令下,统帅骑兵的姚豹与沈承同时冲了上去。对已经丧失了斗志的孙昶来说,这一千骑兵,就好像是催命使者一般。哪怕孙昶有心战斗,但手下士兵却轰的一声四处退散。姚豹一杆凤翅镏金镋杀入进来,横冲直撞,面前无一合之将。眼见大势已去,孙昶不得已,只能不管姚豹,一门心思撤退。结果如此一来,便是细阳城外,尸横遍野。姚豹沈承统帅着骑兵,追杀足有二三十里,天放亮时方才撤回。当姚豹与沈承归来找姚裕复命时,二人啧啧叹着满是惋惜。可惜了呀,没能抓住孙昶。“虽然没能抓住孙昶,不过这一次也足够让孙昶心疼的了,两万精锐,折损超过六七成,他带走的,不过四五千残兵罢了。经此一役,想来司马毗也会胆寒了。”姚裕轻轻说着,便让人将昨晚上抓来的俘虏全都送到五羊县。这些俘虏可有七八千人呢,算上之前抓的,光是俘虏就有一万多。从这些人中挑选出精锐编入自己军中,那自己的力量又壮大了几分。果然啊,战争才是壮大最好的养料。当然,战争也不全是好处,对百姓,经济等多方面的影响,也是巨大的。想到此处,姚裕忍不住叹了口气。战场打扫结束,姚裕见到了全衍。后者精神头很不错,毕竟孙昶雷声大,雨点小,看着他挺凶猛的围攻细阳县,但有八阵图在,孙昶的人甚至连城墙都没有登上。“主公,万没想到八阵图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管是在防守又或者是进攻上面都这么厉害。”看着兴冲冲的全衍,姚裕笑了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还只是开始,以后你会见识到八阵图更大的威力的。”全衍诶了一声,不明白姚裕这是什么意思。姚裕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默默的看着北方。如今,东海王掌权,意味着八王之乱即将结束。届时,将是衣冠南渡,五胡乱华。那时候的北方,是胡人的天下。骑兵,将会成为战争的主流。中原本就少马,想要组建大规模的骑兵是不可能的,不说费用,你就是凑都凑不齐那么多。否则的话,姚裕也不会拿出八阵图来用了。作为武侯曾经用来摩擦曹魏骑兵的阵法,八阵图最大的作用,便是对付骑兵了。想到这里,姚裕还真有些好奇,等到了胡人乱华时,八阵图到底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长话短说,姚裕击退孙昶,进驻细阳县的第一时间,便让陈忠去五羊县替回班表文续,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孙昶虽然暂时被击退了。但汝南郡还有司马毗率领的三万精锐,以及部分鲜卑骑兵。危机还远没有解除。”说到这里的时候,姚裕抬头看了一眼:“所以,汝南城我们必须要救一下。”班表嘶了一声,忍不住道:“可是主公,汝南城下有着三万精锐呢。加上鲜卑人的骑兵和孙昶的败兵,没有四万也差不多了。”姚裕点头:“我知道,但班表你想过没有,如果汝南城丢了,那么,五羊县和细阳县还可以保全么?届时,没有汝南城这颗钉子,司马毗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南下进攻我们。根本不用在意后勤的问题。哪怕是出于自保,我们也必须得救一下汝南城。”“可是主公,敌人这么多,我们即便是救,要多少人合适?去的少了,怕是没什么用处,去的多了,家里怎么办?”“我想好了,不用带太多人,五千步兵和一千骑兵就行。”话落地,众人都啊了一声:“这,这人数太少了吧?”姚裕笑了:“兵在精而不在多。再多的人,发挥不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一次,阿豹,全衍,沈林,满匡,鲁弼,陈忠与我同去。班表,沈承,陶绩,文续,还有二弟,你们守城。”姚信迟疑之中望前一步:“大哥,我也和你一块去吧。”姚裕摆了摆手:“不,你留下和班表一块守城。只是些许敌军而已,我还没有放在眼里。”说完,姚裕便道:“好了,事不宜迟,趁着孙昶还没有败退回汝南城,司马毗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我们赶快出击。”所有人俱都站起身,重重的一锤胸膛:“是!”吩咐下达,众人各自散去,在临别之际,姚信还满是担忧。姚豹见了,便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信弟,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兄长出事的。”姚信闻言,脸上闪过牵强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