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现场顿时乱将起来。司马亢的战死,让中军产生了不小的**。赶上鲁弼与全衍带领步兵八阵图赶到,见此情形,二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鲁弼挑着大拇哥大力夸赞姚豹的实力,全衍则瞅准机会,下令全军疯狂扑上。一时间,失去了司马亢指挥的中军节节溃退。这让准备绕后偷袭的段公鱼破口大骂,这些晋人,坏事倒是第一名。眼瞅着中军不是对手,段公鱼呸了一声,提前率领骑兵加入战斗。姚豹才退回到姚裕身边,看到段公鱼率领骑兵杀出,当即想也不想冲姚裕道:“兄长,我去拦着他们。”“回来,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姚豹闻言愕然:“可是兄长···”“没什么可是的,难不成你想靠着这些才训练没多久的骑兵去拦截鲜卑骑兵么?别逗了,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对付骑兵不是你的任务。有全衍和鲁弼就完全可以。你来,我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姚豹不解,就把脑袋凑过来,当听了姚裕说完之后,姚豹满脸的诧异:“兄长,这样可以么?你不会太危险了么?”姚裕拍了拍姚豹肩膀:“放心吧,不会危险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一准没问题。去吧,不用担心我。”说着,姚裕还转过来冲沈林道:“你跟着阿豹,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因为冲动误事。”沈林答应一声,与姚豹二人率领骑兵,扬尘而去。姚豹沈林二人带着骑兵走后,姚裕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身前的战场。在鲁弼与全衍的率领下,士兵们结成八阵图与鲜卑骑兵作战。自古以来,想要做到以步制骑,在没有任何工具的辅助下,只有结阵这一个选择。八阵图,是结合了之前所有多付骑兵阵法优点,一个集大成的存在。有着盾兵抗伤,枪兵格挡,弓箭手输出这般明确的分工,可以说,在于鲜卑骑兵接触的一瞬间,那带队的段公鱼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八阵图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可攻可守的矛盾结合体。除了移动速度缓慢一些,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毛病。而且,八阵图不同于其他对待骑兵的阵法,只有一面可攻敌。它八面八门,有着同样的功效。这种情况,段公鱼想要靠着骑兵的速度优势拉开距离,继而寻找阵法薄弱点的打算也落空了。这就好像面对一只有着龟壳的刺猬,咬,咬不得,丢了,又实在可惜。但若是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却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就这样,八阵图在稳扎稳打下向前推进,每进一步,司马毗的中军与段部鲜卑的骑兵都会后退一分。这让远处观战的司马毗拳头紧握,忍不住低低的骂着:“这是什么鬼阵法,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曾经在八阵图手下吃过大亏的孙昶脸色难看:“世子殿下,这好像是姚裕军中特有的阵法,通过配合,可发挥出来意想不到的战斗力。我就是吃了这一招的亏···”“该死,不管怎么样,必须给我拦着他们,我就不信了,十倍于彼,我竟然拿一个姚裕束手无策。去,给我调集各营人马前来。”孙昶啊了一声:“可是殿下,这一来,汝南城的围攻之势岂不是白费了么?”“哼,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来救汝南城的,你说,如果我把他们给围杀在汝南城下,城中守军,会不会更绝望?”孙昶闻言呆了呆,旋即明白了司马毗的意思,当即,他啊哈一声:“我这就去安排。”“去吧。”···随着望前冲杀,姚裕越发觉得压力增加了起来。用压力激增来说,也不为过。陈忠找到了姚裕,把敌人越打越多的情况说了。姚裕闻言,坐在马背上眺望着远方道:“越打越多只是说明一个问题。”“什么?”“那就是敌人的注意力已经被我们牵制住了,我们已经打疼他们了。否则的话,他们不会撤掉汝南郡的围困,来专门对付我们。”陈忠啊了一声:“那这怎么办?他们可是有着四万人呢。如果全来对付我们,我们可挡不住啊。”“不用担心,我们继续保持这个速度望前推进就行了。别忘了,汝南城中坐镇的雍据可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陈忠愕然,用诧异的神情看着姚裕。不过姚裕却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应征姚裕所想的一样,就在围攻汝南郡的士兵退下去第一时间,雍据便点起城中兵马,呐喊着杀出城来。不足两千名残兵败将,在城楼鼓声助威之下,由雍据率领着,直取司马毗侧方。虽然姚裕和雍据没有过合作,但却异常默契的劲往一处使。大概率司马毗也没想到恶战到这个地步了,雍据还敢杀出城来。一时间,司马毗手下军士被杀的错不及防,惊声尖叫着,乱了阵法。姚裕瞅准机会,亲临战阵第一线,压上去所有的力量,这一刻,司马毗那慌乱的士卒再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阻击,被姚裕所部,轻松的突破了防御。当姚裕与雍据二人汇合那一刻,姚裕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雍据么。怎么看起来像是个好几天没有休息的大叔似的。看到姚裕,雍据也满是疲惫:“姚兄,你可来了。”姚裕哑然:“对不起,前些日子我不在汝南郡,手下人不敢妄自行动,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雍据摆摆手:“正是时候,再晚的话,就真坚持不住了。”“别说这么多了,赶快进城才是上策。”雍据嗯一声,旋即,双方合兵一处,向汝南郡城门杀去。当吊桥拽开,恶战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士卒鱼贯入城后,姚裕停下来,与陈忠一道,率领三百生力军阻击追杀来的敌军。在肃清了吊桥上的敌军之后,姚裕当着追兵的面,高举着大拇指,然后缓缓向下重重一戳。搭配上他满脸轻蔑不屑的神情,哪怕不用台词,带兵追来的段公鱼也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