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成功入城,进城的第一时间,江均便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姚裕的手感激万分:“恩人,终于把你盼来了。”姚裕望着眼前的江均,不禁哑然。怎么说,江均那也是太守的公子,可现在你再看,他一身装扮就跟小乞丐似的。足可见自己不在的这些天,汝南城中过得有多困难。这般想着,姚裕就摇了摇头:“公子,让你久等了。”江均只顾着摇头已经说不上来话了,而且,因为过于激动的关系,姚裕清楚的感知到了他掌心之中全都是汗珠子。“全衍,立刻接手城防,换下来郡里的兄弟们,接下来,是咱们表演的时候。”姚裕吩咐着,全衍那边大声应是。而后,处理完城防问题的姚裕就拉着江均道:“江太守此时在什么地方?”“就在太守府处理守城公务呢。恩人,我带你去。”姚裕点点头,说了一声辛苦了之后,便领着陈忠与鲁弼跟上了江均,一路往太守府而来。当姚裕来到太守府,见到江温的时候,后者埋身在一堆公务之中,与手下人忙的团团转。有汇报伤员情况的,有汇报城防力量不足的。像是守城用的箭矢,粮草,水源等等这些,全都需要江温来处理。他管理政务是一把手,这种事情,还真有些为难他了。这不,姚裕出面喊了两声,江温方才回过神来。“哎呀,姚兄弟,你可来了。我以为五羊城和细阳城已经出事了呢。”姚裕摆摆手:“抱歉了江太守,前些日子我并不在,所以手下人接到消息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不,我一回来,就立刻击溃了围困两县的孙昶所部,赶来支援了。如今汝南郡情况怎么样?”姚裕不问还好,这一问,江温脸色难看至极:“别提了姚兄弟,汝南郡三十七县,三十五个县都投降了。不仅如此,一开始被我收缩召回的那些县兵,这些日子也是叛乱不断。幸亏有雍据在,不然的话,汝南城怎么可能会坚持到你的援兵赶到呢。”姚裕哑然,旋即询问:“这么说来,汝南郡就剩下我们这点人了?隔壁的颍川郡呢,我记得颍川太守好像也是汝南王殿下的心腹吧?”江温撇嘴不屑:“他?他在殿下战败的第一时间就投降了。没有骨气的东西。”江温吐槽的厉害,姚裕脸色却变得尤其难看。按照这个说法,岂不是现如今己方成了孤军。没有任何援兵了?靠,这还怎么打?就算打退了司马毗这几万大军,后续他们还可以再派人来。这种状态下,你别说修养积累自身力量了,怕是连人心都无法稳定。“啧,说到底,还是汝南各地投降的太快了。否则的话,现在也不会落入困守孤城的境界。失去了战场主动权。”江温老脸一红,要知道,汝南郡三十七个县,号称拥兵三万。可战争一来方才发现,这拥兵三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越是这么想,江温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姚裕见到了,心知江温此时正是愧疚的时候,于是乎,他便故作轻松的大笑:“不过嘛,虽然我们失去了战场的主动权,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如果能将司马毗这四万大军吃下,想来东海王也会收起对我们的轻视之心,不敢再冒犯了。”江温苦涩一笑:“姚兄弟,你说的容易,做起来哪有这么简单啊。”姚裕耸了耸肩膀:“司马毗带甲五万,攻一城四十日而不破,久战之下,将士战心低迷,师老卒疲。我有至少一百种办法来击败他们。”江温大吃一惊:“姚兄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姚裕笑了:“江太守,你觉得我会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么?等着吧,冬季本就不是用兵的时候,司马越一时的侥幸赢了殿下,却误以为他可以无视掉自然法则。等到了天气转寒时,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不及了。”江温满脸好奇朝着姚裕看来。转寒?可能么,这会冬天都已经过了。见江温神情,姚裕耸耸肩也不解释。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小心,毕竟,天气稍微一变,很容易就会造成换季流感的发生。当然了,姚裕也没有想着说用传染病来打败司马毗,这些是无法预测的,姚裕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江温一点信心罢了。事实上,他早已经安排好了后手。这般想着,姚裕便回过神来,打算从江温手中要走指挥权。他必须保证指挥权在自己手中,才又信心击败司马毗。江温也很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更何况,如今就汝南城中这些老弱病残的情况,不把指挥权给姚裕还想什么呢?别忘了,姚裕手下精兵四千,已经是一股完全无法忽视掉的力量。没有他们,这汝南城还真守不住。这不是,江温就丝毫不带犹豫的,将指挥权给了姚裕,哪怕是雍据,也要听从姚裕的吩咐。就在姚裕接过指挥权的那一刻,太守府外,就传来了一个反对的声音。“江温,你什么意思!”声音有些尖酸刻薄,姚裕听了,不免皱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入目所及之处,就看到一个身穿华贵衣衫的世子从外走来。四十多岁,脸色苍白,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但仔细瞧不难发现,那苍白的脸色,不过是他涂抹在脸上的脂粉罢了。跟着这人进来的,还有七八名身穿甲胄的护卫。“哟,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看到来人,江温很是惶恐的迎了上去,低着头,不断的打着招呼。那模样,就好像是家奴看到了自己主子一样。眼瞅着江温如此,姚裕不免皱了皱眉头,询问身旁边的江均道:“这人谁啊?”江均也没啥好脸色,就轻轻的一声哼:“汝南王殿下的世子司马粹。”姚裕这才恍然大悟:“他就是司马粹?你那个妹夫?我看他年龄当你叔都够了。你妹妹嫁给他,那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么。”江均老脸一红,顿时没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