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毗暴怒命令下,数万士卒一股脑的压了上来。姚裕应对自然。守城士兵们,肆无忌惮的向着城外射箭。哪怕没有准头也不怕,只要箭射出去,就肯定能打到目标。毕竟,城外的人太多了。就这样,在姚裕毫无保留的压制下,司马毗是又愤怒,又羞愧。愤怒的是,对于姚裕的压制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羞愧的是,这些压制己方的箭矢,是昨晚上自己亲自射出去的。一整天下来,司马毗的人别说摸到城墙了,连护城河都没有过去。士气肉眼可见的低迷下来。一时间,司马毗心态开始动摇了。这姚裕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在他没来之前,汝南城已经摇摇欲坠了啊。这不,生着闷气,司马毗就自己一个人喝着酒,直到子时,都没有睡去。“来人,把酒给我拿来。”喝干了好几壶酒,司马毗是越喝越清醒,丝毫没有醉意。这不,他就呼唤手下送酒来。只是手下这边才答应还没等出去,汝南城的方向,再一次传来擂鼓喊杀声音。闻听此言,司马毗先是一愣,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孙昶便快步从外走了进来。“殿下,汝南城中又从城头上往下送人了。”司马毗不听着还好,一听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姚裕,未免把人看的太低了吧。同样的招数他还想用几次?不用管他,这混蛋肯定是用草人来骗箭的。让大家不要慌张,给我好好休息。”说是这么说,但士卒们每天可都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精神崩的紧紧的,哪像是司马毗说的这么简单,真的不管不顾呢。这不,汝南城这边喊了一个多时辰,司马毗麾下数万士卒,便提心吊胆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休息。当听到城中嘶喊声逐渐弱下去时,司马毗得意的晃动着手中酒杯,冲孙昶道:“如何,我说的没错吧?姚裕那家伙就只有这点下三滥的本事,只要我们不理他,他啥都做不成。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没有了箭矢补充的姚裕,我看他拿什么守城。”孙昶答应一声,转身就向外走。然而,还没等孙昶离开敞篷,前部大营的方向,忽然喊杀震天,各种崩溃慌张的声音如雷一般传来。司马毗瞬间跳起:“什么情况!”孙昶也懵逼,按理说,不能够啊,前部大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哄乱?正纳闷呢,从账外跑来一名军司马,神情紧张跪地汇报:“不,不好了世子殿下,敌袭!”司马毗一把抓住军司马的脖领子:“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敌袭!姚裕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城里呆着么?”那军司马被吓得一哆嗦,也不敢隐瞒:“回,回殿下,姚裕他们这次掉下来的不是草人,是活人。他们偷偷摸到了前部大营附近,忽然发起突袭。前营李校尉已经战死。”“什么,你再说一遍!”军司马被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回应:“李,李校尉已经战死,前营失守···”“该死的。”暴怒的司马毗一脚把军司马踹的地上滚了三圈。“取我剑来!”说话间,司马毗就要提着剑杀出营来,找姚裕拼命。孙昶见状,慌得拦住司马毗:“殿下,殿下,您慢着点,这事交给我来就行。我去会会姚裕,您请安坐,只管等我好消息就可以。”说罢,孙昶搀扶着司马毗坐下,转身提着枪出营门,率领中军直扑前营。当孙昶领兵赶到的时候,前营五千士卒早已经溃不成军。全衍的绿沉枪上,挂着李校尉的首级。姚裕骑着踏雪乌骓,身边跟着陈忠。看到孙昶带兵过来,姚裕乐了:“哟,还没睡呢。你来晚了啊,没有看到好戏。”孙昶双目几乎喷火:“姚裕,我杀了你!”说着,孙昶提枪杀来。姚裕一挥手,手下士卒自动摆开八阵图,拦住厮杀。全衍抢先拦住孙昶,冷笑连连:“想要伤害主公先过我这关。细阳城下让你跑了,这一次,休想再逃!”言讫,二人枪对枪,好一场厮杀。反观姚裕,则是在陈忠的保护下,时刻观察着现场情况。眼瞅着越发多的中军杀出来,姚裕点点头,冲与孙昶厮杀的全衍喊道:“全衍,差不多了,撤!”二十回合内,压制的孙昶苦不堪言的全衍闻听命令,并没有丝毫恋战的想法,当即一阵抢攻逼退孙昶,冷笑不住:“这一次算你命大,下一次,我必摘了你的脑袋。”说完,全衍打马而走。孙昶倒是挺想还上两句的,但与全衍的攻势,早已经让他体力不支。万没想到,全衍竟然这么能打,以至于,孙昶觉得再有二十回合,自己就死在了全衍枪下。直到此时,他都心有余悸。回头一瞧,见援兵从后赶来,他便稳了稳心神,联合援兵一道,追杀姚裕。虽然同样是步兵,但姚裕手下这些士卒是真的能跑。以至于,孙昶骑着马都被甩开了。这把孙昶看的目瞪口呆,啥情况,难不成姚裕手底下都是属兔子的?最可气的,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跑的这么快竟然还能保持阵型不乱。眼瞅着姚裕领着人就要退回汝南城,孙昶是真的着急了。这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姚裕他们安全撤回,那自己的这张老脸往哪放?想到此处,孙昶骂了一声,下令手下加速追上。众士卒闻言差点没给孙昶骂死。你骑在马上说话不腰疼,你下马来追试试?然而,纵使士卒们不断的抱怨,可没办法,谁让孙昶是他们的头呢。带着这般想法,所有士卒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望前追来。眼瞅着越追越远,奔走的姚裕猛地勒马停下,转头盯住了孙昶冷笑。孙昶在马上一边擦着汗,一边喘息连连。“姚裕,你不是能跑么,继续跑啊。”姚裕哦了一声:“跑?我为什么要跑?该跑的应该是你吧,孙昶。如果你不眼瞎的话,就好好看看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