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娇无动于衷,江温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怎么不动啊。快见过各位家主叔父。”江娇听到这话,心中已经打定了决心。就在她准备掏出剪刀,当众了断自己的时候,就听到大厅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江太守,且慢。我这还没来呢你们就开始了,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呀。”听到这个声音,江娇内心略一停顿。她听出来了,这是姚裕的声音。同时,江娇也因为是听到了姚裕的声音,而感觉愤怒无比。都是姚裕,都是姚裕与自己父亲说要自己和司马粹商量定亲。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会面对如此羞辱?想到这里,江娇满面怒火。她抬起头一瞧,果不其然,姚裕领着陈忠满匡,外带二十多名精锐的士卒,各个顶盔掼甲,大步走来。甲胄跨跨碰撞声,是那样的沉重。看到姚裕走进来,坐在主位上,还有些兴奋的司马粹瞬间脸寒了下来。先前姚裕怼自己,丝毫不给面子的行为,到现在,司马粹都还记得。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爱看姚裕。这不,看到姚裕进来,司马粹就将头撇了过去。“哎呀,姚兄弟啊,那不是怕你忙么,就没有等你。来来来,快来快来。今天不说公事,你必须得喝一杯。”江温扯着姚裕的手,由衷的感激道。这些天姚裕的付出他看在眼里。正是因为有姚裕,才让汝南城变得坚不可摧,牢不可破。不像是先前雍据防守汝南城的时候,多少次,江温都吓得半夜惊醒,唯恐城池失陷。感受到了江温的善意,姚裕笑了笑,轻轻推开了江温手中酒杯:“太守客气了,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但还是先做正事比较好。”江温不解其意,就纳闷的看着姚裕,也不明白正事指的是什么。正懵呢,就看到姚裕按刀转身边走边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本将知道,大家能来,那都是为江娇小姐开心。江小姐,请了。”姚裕说的轻松,但江娇却气的浑身颤抖。甚至于,她都打好了主意,只要姚裕来到自己身前,自己就一剪子捅死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江娇淡漠的嗯了一声。眼看着姚裕一步一步接近,江娇内心暗暗数着,就在姚裕走到了她眼前时,江娇已经盯紧了姚裕脖子,握紧了剪刀,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然而就在此时,姚裕忽然间压低声音的一段话,却又让江娇愣在原地。“抱歉,委屈你了。待会儿我替你出气。”江娇愕然看着姚裕,心里头更是愕然。委屈,出气?什么意思?怎么自己听不明白姚裕说的什么呢。正懵呢,就看到姚裕转过身,冲着现场众人笑道:“今天诚惶诚恐,能有幸得见诸多人物。之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如此高枕无忧,全赖江太守费心操劳政务。全赖城中将士用命。否则的话,在场诸位,都成了那司马毗的刀下之鬼。”众人闻言就很是诧异,诶,不是不谈公事么?而且你不是祝贺江娇么?好好的咋说起来战事了。啥意思这是?正当众人懵逼呢,姚裕又说话了:“所以,我由衷的期望大家能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不要做那些反草的小人。”说到这里,姚裕目光扫过在场的世家家主。众人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有些心虚,姚裕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不能啊,自己与司马毗联系很隐蔽啊。这些日子,姚裕又一直在城墙上,怎么可能知道。别说他了,就是城中的江温,也不知道这些不是。就在众人心里头暗暗嘀咕的时候,姚裕已经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份名单:“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忠孝为立身之本。汝南王殿下在时,对在场各位都不薄。各位族中也有不少的人,入仕在殿下麾下。吃着殿下的俸禄。如今,殿下不幸惨遭毒手。各位按理说理应为殿下守节。但是,却不想某些狼心狗肺之徒,想着出卖汝南城,想着将满城百姓送到反贼刀口之下!试问各位,这种情况,我该如何去做?”说道最后,姚裕暴喝一声,气势拔高,环视现场道。众家主脸色依然大变。江温与司马粹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特别是江温,抓着姚裕的胳膊:“姚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姚裕冷笑:“当然,江太守,这是与司马毗勾结的世家家主名单。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姚裕还故意看了一眼在场的诸多世家家主。这些家主内心本就心虚,赶上姚裕还是带着人来,他们再也坐不住了,一脚踹翻了面前桌案,纷纷起身大喝:“姚裕,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你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名单也想吓唬我们么?告诉你,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想对我们动手就直说,别玩那下作的招数。”姚裕看着说这话的众家主,哦了一声反问:“怎么,急了?我下作,那试问瓮城边上的五百家奴死士,都是谁家的?”众家主内心一咯噔,纷纷震惊,什么情况,姚裕怎么知道这些的?正当他们心里诧异的时候,姚裕将名单往地上一甩,口中大喝:“左右何在,还不把这些叛徒给我斩了。”陈忠满匡答应一声,各自拔刀向前。这些家主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一次参加宴会,也没有带着护卫。又怎么可能是陈忠满匡他们的对手。一时间,宴会大厅满是厮杀的声音。众家主也不装了,扯嗓子大喊威胁:“姚裕,你敢杀我们,就不怕城破之日,司马毗殿下将你千刀万剐么!”姚裕哈哈大笑:“你们以为司马毗有这个本事么?你们以为,你们可以活着看到那一天么?”程错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从腰间摸出短刀,朝着姚裕冲来。他长的五大三粗的,这一嗓子还真有点沙场猛将的味道。可惜的是,姚裕却不会被他的花架子吓到,再咋说,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