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中毒昏迷,此时军心不稳。我们出动出击的话,下面士卒没有斗志,很容易被冲垮阵型,若如此,我军将会形成溃败之势。若是严防死守的话,又只会让下面的人更加紧张。对于局势,依然于事无补。”姚豹琢磨了一番,觉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示意姚范继续。不只是他,就连文续与孙奕二人都很是惊奇,觉得姚范所言,与自己不谋而合。当即,俩人便不再开言,静静的等待着姚范的下文。众人都看着自己,这让姚范多少有一些的不好意思,他吭哧了一下,平定了内心情绪之后,这才接着往下说道:“以我来看,我们完全可以设围反击。一来,可以激发起将士们同仇敌忾的心。毕竟敌军射毒箭让大哥中毒在前,此时又跑出来劫营。若这时候鼓励士气的话,士卒们将会爆发出绝境反击的斗志。二来,把敌人放进来,我们就能更加轻松的消灭他们。”说着说着,姚范忽然停下,脸红红道:“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拙见,具体如何,还是要看豹哥你自己想。”姚豹闻言将头转过去看众人。听了姚范一番分析的众人这会儿全都点着头,越想越有道理。见所有人都赞同,姚豹长出一口气,便询问在场的索弘文续孙奕三人。这不,就连姚裕昏迷后,一直不怎么表态说话的索弘都非常满意姚范这个计划,更别说与姚范同样想法的文续孙奕了。见三人都点头,姚豹下定了决心:“好,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来做。高侃孔骁吴炯。”三人纷纷站出来一步:“在。”“你们各自点起三千兵马,在中军设伏,等到城中兵马来到,从西,南,北三个方向,截断他们的归路。”“那东边呢?”姚豹傲然一笑:“东边,自有我在。”说着,他就回头,冲自己父亲姚庆道:“父亲大人,裕哥和中军这边,就麻烦您和三叔范弟看着了。”姚庆大手一挥:“去吧阿豹,有为父这把老骨头在,拼死也不能让裕儿有事。我倒是要看看,欺负裕儿的长了几个脑袋。”就这样,计划敲定。当晚三更时分,江陵城城门悄悄打开,谢旌带领步骑兵五千偷偷出城。他们人衔枚马裹蹄,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来。随行的这五千人,可以说都是江陵城中的精锐。各个都是精壮的小伙子。相比较那些老兵油子,这些年轻人更有冲劲,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也更加的浓郁。正因为此,当谢旌告知他们是去劫营斩掉姚裕脑袋的时候,这五千士卒没有一个恐惧的,反而各个摩拳擦掌,兴奋异常。夜黑风高,谢旌带着他们悄悄摸到了姚裕大军前营附近。营地中,有士卒正站在大营横桥上巡逻。谢旌见了,就拽满了弓箭,瞄准了横桥上的士卒,嗖的一箭射去。他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这一箭下来,那士卒应声而到。几乎是在士卒中箭的同一时间,谢旌便拽起大刀,翻身上了马,手指前方大喊:“冲啊!”话落下,他一马当先,五千士卒各个如同下山的小老虎一般嗷嗷望前冲锋。前锋营中,顿时大乱。谢旌一边冲锋,一边大声喝令:“都注意,不要恋战,我们的目标是姚裕的脑袋,只要杀了姚裕,回去之后,刺史大人的赏赐足够我们吃上一辈子用不完的了。这些小鱼小虾,就放过他们。”士卒们吼声如雷,也不管被冲散的前锋营,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杀到了中军营前。中军大帐内,守卫着姚裕的姚庆听到这话,不免紧张起来,询问身旁的三弟姚政与侄子姚范:“敌人会不会直接突入中军啊,这前锋营败的也太快了。”姚政也有些紧张:“应,应该不会吧,按照计划的话,应该不能有啥差错才对,是吧范儿。”相比较紧张的二人,姚范点点头嗯了一声:“是的,的确不会有什么差错,前锋营本来就是豹哥班师的时候,从南方四郡降卒中抽出来的。他们战斗力差,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这些人原本就是送菜给敌人吃的。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相信我们没有防备呢?”姚范话落地,哪怕是姚庆和姚政都有些惧怕。不得不说,姚范自从双腿断了之后,性格变得极端起来。为了目的,他不择手段,甚至于,不惜拿任何人的命做赌注筹码。意识到这一点,姚庆与姚政相互看了一眼,这两个长辈眼中,都透露出浓浓的担忧来。···谢旌突入中军,距离姚裕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冲锋,欢喜过头的他,大喊着让手下士卒全力冲锋,要一鼓作气拿下姚裕的脑袋。就在谢旌这边鼓动士气准备出击之时,忽然鼓声震天,紧跟着,高侃吴炯各自率领三千兵马,从左右两边杀来。一时间,谢旌所部大乱。一名军候找到谢旌,有些紧张道:“司马大人,敌人这是已经做了准备了,我,我们要不赶紧撤退吧。”已经上头被功劳蒙住了双眼的谢旌呸了一声:“撤个屁,功劳就在眼前,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所有人都给我听仔细了,冲进去,剁了姚裕!”说罢,谢旌一马当先冲上来。然而,打死谢旌没想到的是,中军营营门大开,从其中猛地杀出一支兵马。领头一人,手持凤翅镏金镋,骑着高头大马,正是满脸火气的姚豹。姚豹抓着武器,指着谢旌大骂:“不开眼的奸贼,就凭你也敢劫营?赶紧下马投降,否则,就是你的死期。”眼见着姚豹,谢旌内心不由得一惊,坏了,真有准备。不过谢旌倒也是不怕,在他看来,姚豹也就是个头吓人,实力不一定比自己有多厉害。带着这样的想法,谢旌呐喊着,率领手下发起攻击。见此情形,姚豹脸上多有不屑:“找死。”话落下,他舞动凤翅镏金镋,一声呼号,三路大军同时杀出。姚豹不找别人,单找谢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