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裕这么着急,姚豹还很诧异,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忍不住询问道:“兄长,出什么事了要这么着急?”姚裕要说话还没说完,旁边鲁弼就嘴快回应道:“刚才在山上遇到了刺客。”听这话,姚豹啊了一声眉毛倒挑,满脸的怒气,狰狞面孔回头看司马越父子:“该死的,你们竟然敢埋伏刺客!孔骁,传令下去,准备动手!”孔骁也飞快答应一声捞起狼牙棒。俩人都是冲动的主,他们这一动,麾下士卒也纷纷将武器拿起。司马越父子见此情形脸色大变。眼看双方就要交战,还是姚裕大喊一声,呵斥住了姚豹:“阿豹,住手!”姚豹闻声一愣,回头来不解的望着姚裕:“兄长,怎么了,他们安排了刺客刺杀您啊!”姚裕幽幽的看了一眼司马越:“不是他安排的,刺客是黄歇。”听到黄歇的名字,姚豹和孔骁又是大惊。姚裕也不与二人解释,而是马背上对着司马越一抱拳,道:“殿下,事务繁忙,就不留您了。告辞。”说罢,姚裕转身阴沉着脸,纵马带队离去。见此情形,姚豹纵使内心不爽,也只能顿足唉了一声,跟着走开。···三日后,大军回到了许昌,雍据等人接住,急忙忙询问姚裕商量事情如何。姚裕也没有隐瞒,照直说了。闻言于此,众将都松了一口气,但在听姚裕说遇到了刺客之后,又各个紧张起来。“这个黄歇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能打?”在一番分析之后,雍据忍不住道。姚裕摇摇头:“这个谁知道。”众将都叹了一口气,不管咋说,有黄歇这个级别的高手暗中盯着,总是有些危险的。这不,众将一众表示,以后姚裕绝不可轻易外出,鲁弼也不能离开姚裕寸步。知道众人好心,姚裕哈哈一笑,也不往心里去。等着吧。等待朝廷任命这几天,姚裕一边在许昌操练兵马,一边借着机会,开仓赈民,收拢一波民心。虽然说最后地盘还是要让出去,但这显然与自己收拢民心并不违背。而且,放的也不是自己的粮食,而是颍川郡的存粮。就这样,五天之后,作为使臣的郭光带来了朝廷对姚裕的任命诏书。荆州牧,镇南将·军,假黄钺,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南将·军不算什么,荆州牧也不算什么。真正有含金量的,反而是那个假黄钺。与之前的假节钺不同,这个假黄钺,意味着姚裕在荆州,就代表了朝廷天子的身份。任何官员,他都有权利提拔任命,也都有权利斩杀打压。可以说,他就是二号天子。当然了,也仅限在荆州。原本以为能要过来一个荆州牧就足够惊喜的了,没想到,司马越那老小子这么大方,还送给了自己一个假黄钺的权力。这不,在姚裕诧异的时候,郭光还不断的给姚裕打着眼色暗示:“姚将·军,殿下为了这个诏书,可是没少下功夫呀。光是王衍那边,就不知道废了殿下多少口舌。”姚裕微微一笑,冲郭光道:“殿下的好意我心灵了,劳烦郭先生回去的时候告诉殿下,让他派人来接收颍川诛县。”郭光哈哈大笑:“一定,一定。”说着,他就又一挥手,随从跟着走来,捧着几块官印与委任状到跟前。郭光道:“姚将·军,这是您之前找殿下要的官职。”姚裕笑着接过,又和郭光客气了一番后,当天留着他在许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随着姚裕一声令下,大军撤出许昌,朝着汝南方向进军。毕竟是和司马越约定好的,在这上面,姚裕还是很讲诚信的。只是一劫,姚裕大军撤走之际,许昌城百姓携老扶幼相送,跪在道路两边哀声震地,更有不少的百姓拦着姚裕的车架大哭。“姚将·军,您这一走,就又没有人给我们撑腰出气了。大家伙的日子苦啊。”百姓们越哭越伤心,郭光见了,也不禁有些安然伤神。姚裕不得已,亲自下车来安抚百姓。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百姓们的人情。以至于前军都已经走出了百里之遥,他还在许昌城没有出发。急的郭光都忍不住旁边暗示姚裕该出发了。虽然说百姓们的行为挺让人感动的。但是郭光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在给姚裕诏书的同时,就是监督他撤出颍川。否则,司马越那边他没办法交代。姚裕也知道郭光想法,这不,他沉吟了一番,冲百姓们道:“各位,我姚裕不是心狠不顾大家。我只是去荆州赴任了,朝廷任命,姚裕不敢违背。若是大家愿意的话,大可以随我去荆州安家。放心,荆州地广人稀,有足够的地方让大家安家立户呢。”百姓们听这话,纷纷欢喜,当时就有好几千的百姓跟随,连家都不要了。这让郭光脸色难看至极。不,不是,你姚裕走就走,还拐走这么多百姓干什么?这不么,姚裕在收下这些百姓的同时,还贱嗖嗖的回头询问郭光:“郭先生,百姓们实在热情,麻烦你回去和殿下说一声,就说姚裕盛情难却,不忍拒绝百姓们的好意。希望殿下那边可以见谅。”郭光心说你看我敢不答应么?这不,他尬笑着摆手直说没事。就这样,郭光眼睁睁的看着姚裕统兵领着许昌城的数千百姓开拔。不仅如此,从姚裕撤军这一路上,从颍川各地前来投奔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等姚裕撤到了汝南之后,已经有十万百姓被他领走了。朝廷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司马越气的吐血。北方连年战乱之下,颍川算是自己手里头最富庶的一个地盘了。是支撑着自己大军的命脉。如今,这命脉上,被姚裕拐走十万百姓,放在谁身上不心疼?可也没办法,司马越还真不敢追上姚裕把这些百姓要回来。先不说百姓跟不跟他,这么做,岂不是没事找事么。此时,就应该全心全意对付并州的刘渊呢。于是乎,心烦意乱的司马越连连挥手,默认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