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华陶不知道班柔什么意思,但同样也明白班柔在姚裕这里地位非比寻常。这一点,从姚裕刚才醒来,第一时间询问找寻班柔就可以知道一二。就算二人不是夫妻,那也差不了多少了。想到此,华陶就闭上了嘴巴没有吭声。他只是一个医者,救治姚裕,是因为姚裕在荆州对百姓好的关系,至于姚裕醒来想要做什么,自己还是别插手的好。谁知道这些大人物想的是什么,毕竟自己的先祖华佗,就是这样丢掉的性命。意识到此,华陶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贺雄搀扶着姚裕下床,出卧室往灵堂方向而去。一路少叙。姚裕来到灵堂,看到了盛放着陈忠尸体的棺椁,脸色惨白无比。他推开贺雄,脚步踉跄着走向去,扶着棺椁大哭。陈忠是第一个加入他麾下的老人,从来都是任劳任怨的性格。也是陈忠,培养了姚裕的细作特殊部队。更是陈忠,用自己的命选择与黄歇同归于尽,救了自己。姚裕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记着陈忠的好,正是因为此,他才哭的伤心。如果可以,他绝不会让陈忠为自己丧命的。姚裕哭的伤心,让陈石和张氏都泪眼簌簌的。甚至于,还是陈石这个家属,上前扶住了姚裕劝慰:“大人,别太伤心了,荆州可以没有忠儿,但是不能没有大人你。他做的好,做的对。你活下来,荆州二百多万百姓也都活了下来。我为他骄傲。”陈石这一说,姚裕哭的更厉害了。特别是一回头,看到了陈忠那两岁大的儿子陈霸坐在地上,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时,更加伤心。姚裕走过去,将陈霸抱在怀中,小家伙不哭不闹,反而认真的盯着姚裕看。看着陈霸,姚裕又一次想起陈忠在自己怀中死时,嘱托自己照顾好他家人的遗言。当即,姚裕悲从心来,忍不住道:“陈忠在我怀里死时,嘱托我照顾好你们。活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是我的父母嫂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姚裕的语气中满是哀伤。他更是收养陈霸为养子,改名姚霸,并向着陈石与张氏担保,要上表朝廷,封姚霸为当阳县候。虽然姚裕这个提议有些不符合理法。哪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封为县候的,还是侯爵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但只要姚裕愿意的话,朝廷中,为了稳固局势的东海王是不会拒绝的。当然,他拒绝也不怕,姚裕只要再一次统帅大军北上就是了。听到姚裕的话,陈石慌张的不能行,对姚裕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您能收霸儿为养子,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千万不能封他为县候。为了他和东海王再闹起来不值当。”姚裕摇头,说什么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让陈石只能领着儿媳妇,抱着小孙子对姚裕磕头感恩。姚裕接过陈霸在怀中,眉目之中,满是慈爱与愧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姚裕的儿子。”说着,姚裕便安排人,送陈石张氏以及被收养后改名为姚霸的陈忠之子一行人,与陈忠的尸体一块,送往江陵。陈石张氏姚霸一家三口,更是居住在州牧府中,由州牧府赡养之外,陈忠的俸禄照旧发放。对此,陈石张氏感恩不已,哭着便去了。这边处理完陈忠后事,姚裕回到屋内伤感。他屏退了所有人,只是留下班柔在身边。见姚裕躺**哭的厉害,班柔叹了口气,走向前来,坐在床边冲姚裕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老话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陈忠对你忠心耿耿,既然他肯用自己的命换你活下去,那肯定是不希望你生活在愧疚之中的。如今,黄歇已死,南方四郡的烂摊子还需要你来收拾的。你必须得振作起来,你说呢?”姚裕看着班柔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班柔见了,明白姚裕的意思,便张开双臂:“来吧,想要哭的话就尽管来吧,你柔姐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着。”一听这话,姚裕再也绷不住,扑入班柔怀中大哭特哭起来。因为他的动作,牵扯到了班柔伤口,疼的后者略微一皱眉,不过倒也没有推开姚裕,而是不断的轻轻抚摸着姚裕的后脑,在其耳畔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若是班表班芝在,看到自家姐姐这个温柔样子,怕是要惊掉了下巴。别看班柔名字里带着一个柔字,但是她可不温柔了,姚裕身边这些人谁不知道,班柔的暴躁脾气?也就是面对此时的姚裕,班柔才展现了温柔一面。哭了好长时间,姚裕可能也感觉不好意思了,就擦着眼泪,说着抱歉坐了起来。班柔见状歪着头问道:“怎么,不哭了么?没有哭够的话可以继续,真的,姐姐我不在乎的。”姚裕被班柔的神态暖到,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乎,他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见此情形,班柔更加好奇,柔声细语:“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姚裕不好意思了:“没什么,只是,只是那天晚上。”一说这个,班柔也脸红了:“哦,你说那天晚上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可以,差不多是可以做丈夫的人选。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为你挡那一刀子了。”虽然害羞不已,但班柔还是直接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为了给姚裕挡那一刀子,她也差点丢了性命。这不,醒来的班柔没少后怕,万一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抱憾终身?把话说出口,班柔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姐姐这样的草莽,你喜欢的还是江家那个大家闺秀。但那是你的事情。可我对你有意思是我的事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说出来的。哪怕你拒绝我,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在你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保护你的。而且,你拒绝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能有几个女人和我这样大大咧咧跟糙汉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