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姚裕毫不掩饰的杀机。再怎么说,那也是从起兵之处,便南征北战到现在了。姚裕这猛地一发火,还真是给沙摩松吓住了。他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深深埋低:“大人明鉴,叛乱实非我意,这一切,都是我弟沙摩芎在搞事。他先是抢夺了我的王位,又在张广黄歇的鼓动下,率领部众参与叛乱。其实,五溪部落中,大部分的族人都并不愿意参与。”“但结果你们还是参与其中了,攻占城池我就不说了,还妄杀百姓。沙摩松,不是我说,之前王澄在位时候怎么样,我在的时候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在我治下,胡汉一家,不分彼此。我对你们,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你们呢?我没想到,我竟然养了一群白眼狼!”沙摩松尴尬异常:“请大人息怒,沙摩芎倒行逆施,部落中,对其有怨言多矣。更多的百姓族人,其实想的都是太平过日子,永无战乱。”“说谁都会说,但你们做却不是这么做的。”沙摩松呃了一声,咬牙半天:“这样大人,如果您让前线暂时停止攻击十天,十天内,我必带来沙摩芎的首级。”姚裕侧目看沙摩松。沙摩松道:“为了五溪族人与荆州百姓们的安定生活,我愿意斩沙摩芎首级,献于账下。”“如果你能杀了沙摩芎,率领五溪部落归降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做主,让你永为五溪蛮王。只不过,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缓兵之计呢?”沙摩松愣了愣。姚裕道:“告诉我南方四郡叛乱的指挥者是谁,零陵桂阳二郡,到现在不服气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有这个幕后指挥者在搞事。”姚裕的睿智,让沙摩松深深震惊。他头埋的低低的,忍不住对姚裕感慨道:“大人神算,小人深感佩服。”“这么说来,还真有指挥者了。”“是的大人,江夏马家的家主马静,就在零陵郡始安县藏身,是他一直在背后出钱出人,才让零陵桂阳两郡的叛乱永无停止之日。”“始安县,你确定?”“我以人头担保。”“行,既如此,那你就先在武陵住上一段时间吧,等我确定了消息真假之后,再放你回去。”沙摩松脸上露出为难:“可是大人,我如果出来的时间长了,沙摩芎肯定会怀疑我的。”“如果零陵桂阳两郡平复了,你觉得,不通过你,我就没办法收拾他了么?”一句话,说的沙摩松愣住。而后,姚裕赶忙传令满匡吴炯,让二人带兵赶往始安,找到马静并击杀,毕竟,南方四郡这边耽误了太长时间了。至于孙奕那边,姚裕下令加大攻势,让沙摩芎没有喘息的空间。···十数日后,零陵郡零陵县城,满匡与吴炯刚刚平复了周边豪族的叛乱,二人都困乏的不行。特别是吴炯,哈欠打的连连:“满校尉,您说这些豪族也真是的,今天这边几百人叛乱,明天那边几百人叛乱,怎么他们就不烦么?这小打小闹的算什么?”别说吴炯了,满匡都觉得烦躁。可没办法,这些人叛乱,就好像是提前有预谋一样。从来不和自己正面硬钢,就是到处劫掠一番,等到了大军赶到,他们稍微过两招就一哄而散。多少次都是如此,这让满匡有了一种全力挥拳,却打在了空气上面的感觉。“唉,不知道武陵那边怎么样了,大人收拾好了五溪蛮没有。如果大人在的话,肯定能有更好的办法处理。”吴炯叹气说着,满匡也不答话。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一名令使,手里拿着一道命令,进门来冲着满匡吴炯抱拳道:“满校尉,吴司马。大人有密令送来。”听到这话,满匡连忙站起身朝着令使走过去,吴炯见了,也赶忙跟上。二人来到了跟前,满匡接过密令摊开在手中观瞧。旁边的吴炯还上蹿下跳的,嚷嚷着让自己也看两眼。“满校尉,大人到底说什么了?”苦于不识字,吴炯就算看了,也跟看天书一样。这不,他就只有挠着头,询问满匡了。话落地,满匡没有回应,而是脸上喜悦之情不断。见状如此,吴炯更加诧异:“满校尉,到底怎么回事?”满匡呵呵大笑,将手中密令揣回身上:“大人密令中说,南方四郡的叛乱之所以久久无法平静,完全是因为江夏马家的家主马静就躲在零陵始安县中。暗中谋划统筹全局。”吴炯大惊:“真的假的?”满匡摇头:“真假大人也不敢确定,只是听有人这么和他说。所以,大人让我们去看看事情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便就地擒拿,南方四郡失去马静的指挥,将不战而平。”吴炯瞬间兴高采烈:“满校尉,这个任务交给我吧。让我去。”满匡摇了摇头:“不,你性格过于莽撞,容易打草惊蛇,咱们一块去。”“啊,对付一个马静还得满校尉你亲自动手啊。”“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这是大人教给我的道理。吴司马,你现在赶紧点兵五百,要求各个精锐,等到晚上,咱们就向始安出发,注意昼伏夜行,三日后,必须给我赶到始安。找到躲在始安县里的马静,一击必杀。明白么。”吴炯闻言,精神抖擞,大声应是,飞快下去准备了。就这样,不过片刻,五百精锐集结完毕。吴炯命令所有人饱餐战饭,原地休息。一直是到了夜幕降临,休息的精神头十足的五百精锐开始从零陵县出发,直奔始安而来。一路上,众人昼伏夜行,白天就睡在山林之中,避开眼线。因为满匡知道,南方四郡的豪族在本地势力不小,他们的眼线多了去了。如果被他们看到上报给马静,那么,以这个家伙这些日子所展现出来的谨慎,肯定会提前撤退的。先不说马静在不在始安,为了安全起见,满匡也不会让自己出错。就这样,经过三天晚上的急行军,三日后的凌晨,众人赶到了始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