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笑着对姚裕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姚裕哦了一声挑眉:“何喜之有。”孙奕乐呵呵道:“那司马睿鼠目寸光,劣势状态下还敢将兵线拉这么长,这不是白白送出破绽给我们呢,他的灭亡,只是早晚的事情。”姚裕大笑:“说的不错。”二人的对话,现场除了祖逖吾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懂。不是,徐州三万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怎么你们还一副啥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里头想不明白,众人就疑惑看来。特别是姚庆,迟疑了一番后询问姚裕:“那个裕儿啊,你能给大家说明白不,这怎么司马睿的援军到了,你和孙参军还说他自寻死路呢。”姚裕笑着解释:“很简单,若是只守卫一个丹阳郡的话,以司马睿在江东的五万兵力足够了。但若是吴郡和会稽一同防守的话,别说五万兵力。就是加上徐州南下的三万大军,还是差点事。更何况,他是防守的一方,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地方?本来被动局面下司马睿就疲于奔命,这时候他还不选择收缩防线,岂不是任由我们牵着鼻子走?”姚庆王玄策当人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姚裕顿了顿:“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那司马睿都调兵南下了,咱们也该是时候做出反应了。沈承,吾固啊。”沈承吾固同时答应一声:“在。”“你们率领两万兵马北过庐江,等到了司马裒的大军抵达丹阳之后,率兵出击,进攻九江广陵二郡,切断徐州与江东的联系。”沈承兴冲冲,他在前线和姚裕汇合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期间,他看着雍据姚豹等人在丹阳前线作战立功,而他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别提多揪心了。如今姚裕给自己派任务,那沈承自然开心。这不,沈承接了命令刚要走,姚裕就喊住了他:“先别着急,此次进攻九江与广陵,一切小心为上。多听听吾固的。别又鲁莽行事懂么?”沈承呃了一声:“是,大人。”“行了,去吧。”沈承满心欢喜,转身与吾固去了。二人去后,姚裕又将目光投向连濬与王玄策。连濬还行,老老实实的没啥反应。就是那王玄策激动的差点没跳出来,这要轮到自己建功立业了么?这般想着,王玄策就摒着呼吸等待命令。“玄策啊,可敢领兵进攻吴郡?”王玄策一拍胸脯子:“敢。”“好,我同样给你两万兵马,你与连濬分兵进攻吴郡和会稽,记住,不用死磕城池,只需要在两地掀起动乱,给足司马睿压力就行。江东初定,那司马睿才把陈敏留下的烂摊子整理好没多久,为了应对咱们的进攻,他可是没少从百姓手中抢走粮食物资。你们的任务,只是传播咱们的恩惠,让百姓对司马睿离心。到那个时候,都不用我们主动进攻,百姓们自己就将城池奉上了,明白么?”王玄策用力点头。姚裕就冲连濬道:“这次你为主帅,平时行动,多多约束一下玄策,别让他一上头就又不顾一切了。”连濬点头:“是,大将·军。”姚裕将手一挥:“行了,去吧。”二人接了将令离开。比及二人走后,祖逖忍不住好奇了,问姚裕道:“大将·军,算上徐州兵马,司马睿手下控兵八万,我们只是出动了三路七万大军,而且右将·军与扬武将·军所部还是偏师,不会投入正面战场,只是靠着前线的五万部队,真的能吃下司马睿么?莫不如,多抽调一些兵马压上去吧。”姚裕笑着:“祖兄啊,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荆州兵马战力天下无双,雍据与连濬又是天下英杰。陶侃死后,只是一个司马睿和王敦王导兄弟,收拾他们,再简单不过了。我留下这三万大军在身边,还有另外的用途呢。”祖逖:“?”另外的用途,啥意思?正疑惑着,祖逖一个恍惚:“我明白了,大将·军您是想留着生力军,等攻灭了司马睿之后,抢占徐州吧?”姚裕笑了:“我拿下徐州还用三万人?信不信司马睿败亡之日,徐州全体领土顷刻间都归我所有。”祖逖呃一声,心说大将·军你开玩笑呢,徐州兵马,还有两万呢。这怎么着也没有这么容易吃下啊。可看姚裕一脸自信的表情,祖逖心里也没底了,他也不知道姚裕的底气是什么。见祖逖如此,姚裕也没有和他解释。毕竟,祖逖怎么会知道,有一个叫紫阳真人的牛鼻子老道,会坏姚裕的事儿呢,这三万大军,就是为紫阳真人准备的。“老神棍,你若是不来还好,你若还敢阻拦我,拼着让柔姐伤心落泪,我也给你埋在江东。”说着,姚裕长舒一口气,重新笑容摆在脸上,与二叔姚庆,孙奕,祖逖,姚恭等人商量起来战事。···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个月过去,在雍据的攻势之下,石头城被攻破,雍据得以进入丹阳郡内。尽管次子司马裒的三万援军赶到,可这也只是缓解燃眉之急罢了。司马睿早已经失去了和雍据野战的勇气,将数万大军全都撤到建康城中,不敢出战。雍据也不着急,他让大军在江东到处传播荆州军的好处,为姚裕的仁义大肆宣传,用来收拢民心。同一时间,王玄策和连濬在姚裕的安排下,也通过收买人心的方式,掌控了吴郡会稽两地超过八成以上的土地,只剩下两地的士族豪门,统领着部曲与军队困守两地治所,吴县与山阴两地。形势不容乐观。可以说,从王敦将江东主力折损到石头城后,司马睿已经失去了逆风翻盘的可能。再加上司马睿先前疯狂收集物资让百姓们对其心生不满,再加上这会儿司马睿避战不出的行为,更加大大的削减了江东士民的战斗意志。于是乎,在姚裕这边的仁义攻势之下,什么来了送粮,均分土地,士卒百姓们尽皆向往,一时间丹阳郡内各处县城,尽皆望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