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不假,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谁心里头在想什么?相比较之下,大司马为人就要直爽的多了。虽然外面盛传大司马狡诈阴险。但大司马待人以诚。麾下也有沙摩松这样的五溪蛮王为之效力。大帅你一身本领,留在南中多浪费。大丈夫,当建功立业。莫不如归顺大司马,一来,可以不负这一身本领。二来,也可以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进而封妻荫子。你说呢?”鄂炻没有太多想法,换句话说,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在他看来,李弼不信任自己,那就不是自己的朋友。倒是姚裕,被诸葛愚都这般推崇,自己又岂能不知道好歹?这不,鄂炻就点了点头:“如果大司马需要的话,我愿意帮大司马。就是小侯爷啊,不知道大司马要我怎么做?”诸葛愚点点头:“很简单,咱们只要等待大司马的援军,里应外合,一起吃点李弼留在营地中的这些兵马即可。”鄂炻啊了一声:“就这么简单啊?这都不用大司马的人来,我自己就行了。”诸葛愚摇了摇头:“这不行,再怎么说,李弼留下也有万余精锐呢。就算大帅你能吃下他们,伤亡肯定也不会小了。既然大帅已经归顺了朝廷,大司马又怎么忍心让南中的将士们流血呢?”诸葛愚这一番话,说的鄂炻泪流满面。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不说了,自己说啥也要投靠姚裕。就这样,李弼前脚刚走,后脚鄂炻就已经被策反,成了破坏李弼后手的定时炸弹了。···当李弼大军杀到成都城下的时候,遭到了姚恭方弋的迎头痛击。靠着出色的指挥能力,李弼亲临战线,杀退姚恭方弋,逼近成都城。姚裕急忙调孔骁沙摩松前来阻拦,结果,依旧不是李弼的对手。当然,这里众将都放水了。若表演的不真实一点,怕是李弼压根不上当。在李弼视角中,他从清晨血战两个时辰,还是靠着城中李雄的接应才冲入城内的。这不么,在入城后,李弼还忍不住感慨姚裕兵马果然天下无双,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么多的地盘了。不过,这些都是虚的了,如今自己进了成都城,靠着兵强马壮,耗走姚裕不是梦。想到此处,李弼就撇下大部队,第一时间前去拜会李雄。看到李弼前来,李雄也是异常开心走向前,将李弼搀扶起来:“有皇侄在,朕无忧矣。”如此给面子,让李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当李弼想要谦虚两句的时候,旁边李骧凑近了在李雄耳畔的几声言语,直接让后者脸色由青转黑,古怪极了。见此情形,李弼还一脸懵,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皇侄啊,你此次入成都,缘何不将所有的兵马都带入城中?还留下了一只在城外观望呢?”不能怪李雄多疑,连自己的侄子都不相信。主要是现在情况特殊,李弼此举,多少会让人心有隔阂的。毕竟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还藏着掖着,放在谁身上谁不多想?“陛下恕罪,臣此举别无他意。只是担心姚裕有什么阴谋,特意留下一支兵马在城外。这样的话,二者之间就可以形成掎角之势,可以相互照应。让姚裕在动手时有所顾虑。”听到李弼的解释,李雄松了口气,由衷夸赞道:“皇侄有心了,有心了。”当即,李雄为了褒奖李弼,直接封他为太尉,命他接替了李离留下的位置。而同一时间,城中的守军在得知了援军已经入城的消息之后,士气也跟着高涨了许多。这一下,他们对守住成都,就更加有信心了。以至于,不少人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再和姚裕拼一下子了。当天无话。次日一早,姚裕率领众将城下喊话。李雄领着麾下这一干宗亲站在城头,重新回复了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姚裕,朕的皇侄已经率领援军赶到。要朕说,你还是及早收兵回去为好。不然的话,难保破了你不败神话。”姚裕不慌不忙,当着双方的面伸了个拦腰:“李雄,你看你那点出息,好歹也是当了几年天子的。就这点追求么?你以为,我若是有心拦着,你的好皇侄能入城和你汇合么?你以为,来的是援兵,而不是你的催命符?”李雄脸色刷一下拉了下来:“姚裕,你什么意思?”姚裕呵呵轻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进了我的圈套了。”说罢,姚裕一挥手,营中大军齐齐出动,各个推着刀车搬着鹿角,围着城池,设置了密密麻麻的十数道防线。按理来说,攻城一方是绝对不会浪费许多力气设置防线的。因为如此一来,在进攻的时候,会造成莫大的阻碍,但,姚裕就是这么做了。看着姚裕的动作,李雄皱起眉头,李云则是一眼认出来了姚裕的谋划。“陛下,他是想困死我们。”李雄不说话,而是看向身侧的李弼。后者倒是信心十足:“陛下无需担心,臣在入城之前就留下了一只精锐在城外,姚裕此举,非但困不死我们,反而会暴露更大的破绽。只要我军静待时日,里应外合之下,击破姚裕,不在话下。”李雄闻言欢喜不已,当即下令将士严加防范,做好出击的准备。至于李弼,从入城后一直提着的心,到这里也终于松懈了。感情这就是姚裕的谋划,可惜了,可惜自己留了后手啊。若非自己留着一只精锐在外,怕是真要被姚裕给阴了。要不说,想得多就是好呢。然而,打死李弼也想不到的是,他的所有行为,全都被诸葛愚给算到了。此时节,姚苞与王玄策已经率领无难精骑兵,向着五十里外的周侃营地发起了突袭。有鄂炻作为内应,再加上无难营的精锐程度,可以预料得到。周侃与陆丰二人,绝无半点存活下来的可能。李弼不知道这些,还在城头上对自己的谋划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