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看战斗差不多结束了。那钟图不是方弋的对手。”在方弋狂攻了一阵之后,王玄策敲定答案道。他是比较欣赏方弋这种莽夫型打法的。但是在姚裕这里,这种打法并非上乘。这不,姚裕就哦了一声笑:“你确定是这样么?”王玄策诶了一声:“难道不是么?”姚裕摇头的同时用下巴往阵中一挑:“仔细瞧着吧,所谓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方弋这么猛烈的攻势都没能压垮钟图。等到他的攻势过去,就是钟图还击的时候。这个钟图,倒是有能耐的。看来,是个好苗子。”几乎是在姚裕话说完的同时,方弋那边,已经展现出来了后续乏力的状态。钟图抓住机会,将一直没有投入战场的五十名精锐放出,亲自带领突入方弋所在的位置。这一举动,直接打的方弋所部慌乱溃走。姚裕还笑着冲王玄策道:“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王玄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战圈内瞧。瞧了一会儿,他笑道:“大人,您猜错了。那钟图拿不下方弋。”姚裕愣了一下然后看去,旋即明白了王玄策的意思。钟图拿不下方弋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方弋个人勇武起了作用。说实在的,钟图这五十人突击的威胁并不算大,方弋一个人差不多就能稳定局势。果不其然,在方弋的奋起反击之下,钟图的攻势被阻拦。他本人也被方弋三招撂倒拿下。当战斗结束,王玄策哈哈大笑:“大人,我说什么来着。”姚裕禁不住摇头哑然,心说可惜,这钟图操作没问题,就是忽略了个人勇武对战局的影响。五十人,的确是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不过嘛,这并不妨碍姚裕对钟图的欣赏。毕竟这只是演练,双方都是五百人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双方若是五千人,甚至五万人的话,钟图这一手后发制人可就不一样了。到那个时候,方弋也只有吃败仗的结局。想到此,姚裕哈哈大笑,中止了双方的比试。比及方弋钟图回高台复命的时候,那方弋一脸的得意洋洋,钟图却有些失落怀疑自己。他的策略没问题,缘何失败了呢。见到二人表情,姚裕微微一笑,分别宽慰道:“表现都不错,来人啊,看赏。”方弋一抱拳大笑:“多谢宋公。”相比较之下,钟图的兴致就没有那么高了。不过姚裕还是给了钟图赏赐以及都对他的宽慰,同时,姚裕还找了个机会和雍据打了个招呼,这钟图不错,可以用来仔细培养一下。从起兵之处到现在,跟着姚裕的这些班底最年轻的沈承也有三十岁了。若不趁着众将都还在壮年培养一下二代,真等到了日后青黄不接时,后悔都没地方哭去。···北方,拿下了幽州的石勒终于班师返回。临走时,他留下义子石生与李农镇守幽州,返回襄国。当石勒抵达襄国的同时,前后脚收到了两封从关中送来的书信。其中一封,是石虎平定关中,拿下了雍州全境的战报。第二封,则是石虎当众羞辱呼延晏,纵兵劫掠百姓,杀无辜筑京观已示威风。看到这两封信的石勒表情凝重,麾下谋主张宾与大臣程瑕得知,都忍不住劝石勒道:“主公,少·将·军残暴无度。若不管教,他日必成祸乱。如今,姚裕已经扎根立足江南。民心归附。若我军行事一如往常,怕是会天下离德,百姓离心呀。”不用张宾和程瑕说,石勒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同时,他也有些不舍得惩罚石虎,毕竟,石虎是他的亲侄子,又帮着他勘定雍州,接手了刘曜留下的基本盘。让他基本上,一统北方。像是石虎这样有能力的宗室,石勒又怎会轻易的责罚?这不么,他就沉吟了一声:“孤自然会管教他的,相比较之下,南边的姚裕更应该是我们头疼的存在。祖逖常年在河南之地骚扰百姓。暗中勾结坞堡势力。动摇我军在河南的统治。若不早图,怕是会后果难以设想。”对石勒的话,张宾也有自己的对策:“祖逖乃世之名将,更有姚裕作为后援。若是急切图之的话,怕是反受其害。相比较之下,我军更应该早日收复青州。”张宾这一说,石勒眉头就皱了起来:“段匹磾兄弟投降晋朝,若我军出兵,以姚裕的城府,必定会派兵支援。到时候,双方将会演变成决战。如今北方勘定,若再动起大规模的征战,根本不足以维持。”张宾轻笑:“天王,在下有一计,可让姚裕无暇兼顾青州。”石勒哦了一声:“君但说无妨。”“是这样的,北方勘定,难以维持大规模征战不假,但同样的,姚裕也刚一统江南。他手中,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和我们决战。若天王肯亲自提主力坐镇洛阳,摆出威胁许昌之势,姚裕必定会亲自带兵前来与我军对峙。这时候,再派一偏师奇袭青州,可一战而定也。只有青州在手,我军方才可以多方面威胁姚裕在江北的统治。不然的话,姚裕战线将会望前越推越远,很容易被他步步蚕食。”石勒深以为然:“先生所言极是,好,传孤的命令,让呼延晏与索綝镇守关中,石虎带兵东出,两军汇合于洛阳。”张宾啊了一声:“天王,您是想让少·将·军···”石勒捋着胡须一笑:“虎儿虽然残暴,但带兵打仗,的确是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先生尽管放心,有孤约束着,虎儿会收敛的。”见石勒如此自信,张宾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石勒宽容大度,但同样的,他也是个枭雄,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石虎的不是,难保石勒不会记恨上自己。这般想着,他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就这样,石勒命令送入关中,石虎接到后二话不说,率领两万步骑兵东出赶赴洛阳。十月底,石勒率领大军五万,与石虎在洛阳汇合。叔侄俩见了面,石勒自然不忘批评侄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