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雕工

这话歧义很大，不过云抒好似没听出来，笑的很是淡定，也没强求。突兀有人轻喝道：“看，李黑来了！”不远处，李霄与赵婼携手，身后跟着白凤黄凰二女，袁昊罡抱着莹莹，举着油纸伞在旁。“这小子，架子倒是不小！”安礼冈嘴角翘起。他还不知道，那轿子不能坐了，不然架子更大。“哟，诸位久等久等！本掌柜这厢有礼了！”李霄一过来，抱拳讪笑，他这一手比是装的很足，却连累苏大人他们一同等候。李霄环视一圈，却见四位大佬中，有一位面相儒雅，剑眉星目，虽两鬓灰白，却也能见年轻时定是位少女杀手。当即不再多想，李霄上前一步。“见过苏大人，李大人，见过李老爷子，赵老先生。”两位大人都是微笑点头，李成煌更是道：“嗯，好好努力，我看好你，时常听晴儿月儿提起你，后生可畏啊。”李霄一听，心中一阵汗颜，幸亏也将李月带上了，不然这误会就大了，他此时深感如芒刺背，好似有一双眼睛穿透了他的本心。“额，小子自然不敢懈怠。”李霄不明白为何这老头当着这么多人，对他表示亲切，但想来应该没什么坏事。这边赵荀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不管和赵婼如何，这小子毕竟是我赵家的女婿，你李老头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横插一脚？“小子，你叫我什么？”赵荀端着茶杯，面色不露喜怒，他不信李霄不知他的身份。难不成叫爸？李霄挑眉，最终忍住了，喊了一声赵叔。“嗯，这还差不多。”赵荀略微满意，并且和李成煌眼神示威了一番。李成煌哭笑不得，李霄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对李家老爷子多了些感激。“喂，我说你还比不比？时间都过去一个半了！”胖子钱承眼见几位大佬不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大骂李霄。这边磨叽的差不多了，李霄来到赵婼身边，眼神询问，意思是你怎么不过去认认你爹？赵婼撇着嘴，眼神不屑，意思是你管我干嘛？我爹都不认我，我过去丢人干什么？李霄汗颜，拍了拍赵婼手背，安慰了一番，这才来到大案前。对岸有一位精瘦矮小的大厨，穿着白色围裙，眼中精光闪烁，一直不曾说话，只是盯着李霄。“你叽歪个屁？你比吗？不比就闭嘴！皇上不急太监急。”李霄怒视胖子，不顾礼仪将他骂了一通。“你！”胖子却没有李霄的胆魄，当着四位大佬，他可不敢骂人。随即，李霄才询问比什么。“比炖功！”后面，胖子冷哼。李霄这叫一个气，你不参赛，躲在后方，怎么每次都有你？“行，我无所谓。不过你个死胖子能不能闭嘴，做菜之首，刀功为先，不切菜怎么做菜？”李霄嘿嘿笑着，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不料胖子一喜，刚要说话，就被人抢先，是面前这位大厨。“自然是比刀功，阁下说的不错。”胖子心中不忿，比都被装完了，他只有挨骂的份。李霄早有所料，顿时点头，微微弓腰。“阁下请。”对面那大厨一愣，李霄这么客气？不应该啊？难不成得分人？“李公子请！”两人做了个手势，各自来到案边。第一场比试，规则由云抒亲自宣布，他实在不想看胖子给他丢人了。第一场笔试很简单，两人案前，各有一个冬瓜，尽情发挥刀功，限时一炷香的功夫，谁雕刻出的冬瓜最得人心，谁就赢。随着云抒一声令下，两人拿起旁边的刀具，开始不紧不慢的雕刻。周围人只见两位大厨，都是不慌不忙，神色淡然，顿时疑惑，这种争分夺秒的事情，为何这么淡定，他们这群看客都比当事人着急。殊不知，这也是一种定力的比拼。不一会，对方宏大厨的冬瓜已然初具形状，浅看应当是雕刻的是一座阁楼。而李霄，仅仅去了皮，在瓜瓤上不断竖戳横挑，没人看的懂。“哎呀，掌柜的到底要雕刻什么呀，那瘦猴大厨都雕刻近半了，真个急人！”白凤最为浮躁，眉目间尽是愁容。黄凰则较为淡定，问向赵婼道：“嫂夫人，你能看出掌柜的雕刻的是何物吗？”“我也不知，不过你们也别急，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把握。”赵婼轻语，两女顺着看去。却见李霄根本不看对方，更是不时和熟客点头示意，甚至吹牛打屁，不时还骂骂那胖子钱承，如此状态让人怀疑，这货是不是来比试的？台上的四位大佬倒是一个比一个淡然，自顾谈笑风生，苏大人与李成煌相邻，李牧和赵荀相近，倒是聊的痛快。胖子钱承死死的盯着那一炷香，眼见最后一点香燃尽，不等灰烬掉落，当即大喝。“时间到！放下刀具！”李霄与宏大厨同时停手，各自退后一步。两件艺术品被端到四位大佬面前，众人眼神看去，宏大厨所雕刻的是一座空中阁楼，美轮美奂。而李霄的，就像是一个生瓜蛋子。再看阁楼，各种细节跃然其上，在阳光之下光芒通明，在楼阁旁，诸多云朵相映成趣，拱卫阁楼，真就像那天庭一般。“这一座云中阁楼，尽显功力，寓意也很明显，云庭酒楼，穿云直上，不错，宏大厨功力可见一斑。”李牧点评，其他几人都是点头，欣赏片刻，才看向李霄。“你小子就给我们看这剥了皮的生瓜蛋子？”李牧瞪着李霄，颇有种想把李霄的皮给剥了的感觉，他尽管再如何相信李霄，也怕是赢不了了，这一座云中阁楼，很难赢的。“世间不缺艺术与美，只是小子将其隐藏罢了。”李霄笑罢，轻轻点了一下那生瓜蛋子，顿时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瓜肉脱落，露出其中的神秘所有人眼眸大睁，都是不可思议。“什么？这简直不太可能！”李霄雕刻的，是一座茅草屋，旁边一棵大槐树，树下坐着两人，模样像极了李霄和赵婼，而两人膝前有着一男一女两个娃儿。简单吗？很简单，甚至并没有那么相似，仅仅是有点像而已。但是能体现出的是，李霄是隔着一层瓜皮雕刻而出的，这就是最厉害的功力。这一种手法，正是刘老爷子的看家本领，名为金玉其中，刘老爷子用时，可将一块木桩，在不伤树皮的情况下，雕刻出那万里长城，李霄见过那作品，心中惊为天人。至于这种雕刻手法，最能体现的便是鬼工球，顾名思义就是鬼斧神工的代名词，这东西在刘老爷子的柴房中放着好些，还被李霄弄坏了一个。这种传承手法，极为艰难，相当的考验人的耐心，而李霄，仅仅学了些皮毛，也够用了。这不伤外皮，并不是真的不伤，而是顺着木头的纹路去雕刻内里，冬瓜同理，只不过是顺着纤维丝去雕刻罢了，不靠近观看，却对看不出。“我输了。”没等四位评判评论，宏大厨当先认输。李霄的雕刻，并不是很美观，他宏大厨也可以雕刻出来，甚至更形象，不过他却不能透着瓜内皮去雕刻，如此一比，自然输了。苏大人见多识广，顿时轻笑道：“宏大厨输的不冤，这种雕刻手法形如鬼工球，李霄这小子定然在刘老木头那里学到了。”“不错，听礼冈说这小子最近总是往那里跑，看来是早有准备。”李牧也轻笑，两人小声商议，心里的一块石头都放了下来，既然李霄都有准备，那么就无需过多担心了。宏大厨退到一边，黑猪精将他一脚揣翻，大力掌掴。“没用的东西！”李霄皱眉，当即走了过去，直接一巴掌将胖子扇倒在地。胖子蒙了，李霄手劲如此之大是一个，不过为什么李霄要来找茬？明明都赢了。“我教训自家厨子，管你屁事？”黑猪精恶狠狠的站了起来。“我教训我儿子，你敢不听话？”宏大厨人虽瘦小，心怀却是坦**，李霄自然看不得他受罪。“够了！”云抒眼中怒意迸发，不成想这胖子竟然如此无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行此恶毒之事，更何况还当着四位大佬的面。“大宋律中，可没有随意鞭鞭笞雇佣人一说，若不想比简单，把这两人拿下，厨艺比试取消。”苏大人站起身，这胖子当他不存在吗？这是平日里骄纵惯了。安礼冈过来，就要给李霄和黑猪精拿下。“咳，苏大人，小子这可是行侠仗义。”李霄嘿嘿一笑，却并不反抗。“苏大人，还请原谅则个，我事后定然好生训斥。”云抒急忙行礼，其他几人也都劝告。苏大人这才冷哼一声。“罢了，你们两人写上万字篇幅，抒发己罪，此事罢了，再有犯逆，重罚不饶！李大人，今日由你主评，你来宣布结婚吧。”李牧听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