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小乞儿

“这个，黎儿也不知，但父王说过，安礼冈安将军对李兄极为看中……”皇太后恍然，随即不在说话，沉思起来。片刻后，皇太后道：“传旨，本宫最近茶饭不思，口味寡淡，意欲寻求民间美食。凡民间大小庖厨，有名无名者皆可报名参加，得本宫中意者，大赏。”赵虚静和赵黎急忙跪下。“遵旨。”皇太后思虑片刻，再次道：“之后，本宫中意者可进行一场比试，前十名可去御膳房，第一名为御膳长，月俸百两，禄粟百石，第二第三分别为八十两，六十两，禄粟以此类推。”“而本次比试后，我朝御膳长，赐大宋厨仙之名，通告天下，并赏金千两，银万两。”“谨遵旨意！”两人跪伏后，各自退去。皇太后嘴角翘起，一条计谋已经油然而生。……第二日，李霄开了酒楼，看到城墙附近人头攒动，负着双手便走了过去。皇榜虽然没看清，但是听到路人所言也明白了个差不多。“哈哈哈，本厨一身本领，浑身解数无处用，今日总算能一展身手，报效家国了！”“不错，这厨仙之名我势在必得！”“你势在必得个屁！老子才是御膳长！”几位五大三粗，满身油渍黑亮的伙夫也在看热闹，此时听到同行话语，顿时唾沫星子横飞，谁也看不起。周围人都远离了他们，心道几个乡巴佬，在想屁吃。李霄得到了消息后，慢步离去，忖道对方这么快就知道他的目的了？这老娘们不简单，四十多年不是白过的。不过想要把老子留在身边，那绝无可能！回到酒楼，李霄将此事一说，赵婼顿时明白过来。“不太对劲，你要名，就给你名就是了，赐金匾口谕多简单，何须这么麻烦，还比试？”李霄摇头道：“名非一蹴而就，她说我是厨仙没用，得百姓们说是才是。本来我也要引导她来这么一场比试的，现在看来，不用了。”“我看，是那老娘们对你有意思！”百炼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老神在在，似将事情看了个透彻。李霄无语。“我连你都快伺候不了了，还伺候她？”李晴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能伺候你就伺候了呗？”“屁！”李霄满脸黑线，自己审美也不差啊，不然能找你们三个？至于那老娘们，还是算了。此时，赵婼说了一句公道话。“李霄定然看不上她，不过，那老娘们如此推举你，想必也有利害关系。我看，她就是想强留你在身边。”李霄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却摇头道：“不一定是推举我，世间会做菜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也不过是那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成了，爷，你就别谦虚了，不像你。”李晴摆摆手，那意思是就咱们一家在这，你就别装了。李霄脸皮厚极，忖道知我者晴儿也，但是刚笑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咳，我刚才说的什么来着？沧海一粟？”“对啊，怎么了？”赵婼疑惑。第一道菜，来了！李霄大笑一声，却没回答。“略有感慨，吃饭吃饭。”……自皇榜张贴，凡是对自身厨艺有一定自信的，大多都去报名了，一连三天，光开封差不多都百十来号人了。时至下午，第二张皇榜也在张贴。意思是说，开封这边比完，会在天下告知，让所有厨艺高强的厨子，都来开封，进行最后的比试。第一次报名的时间，定在七月初八，还有五天。午时刚过，李霄送走了寥寥几位客人，正在柜台前冲开水，泡着枸杞，桑葚之类的。李晴和赵婼又出去了，这次带上了袁昊罡，而百炼没跟着去，不知道是玩累了还是怎么。看到李霄不急不躁，也没有比试的心思，百炼有些急了。“爷，你怎么不去报名啊？”“我去作甚？这不是欺负他们？”李霄看了眼百炼，这丫头就是个急躁性子。“那你怎么赢啊！”百炼焦急，若非李霄阻拦，她都帮着报名去了。李霄不语，抱着杯子坐在了门口，老神在在。“赢还不简单吗？看。”直到李霄努了努嘴，百炼顺着看去，一个模样可怜，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儿正沿街乞讨。小家伙很聪明，尽管衣不蔽体，一双大眼却是水灵的紧，见到官兵巡街就立马跑开，官兵离去后，在接着挨家挨户的乞讨。“看模样，也就十五六岁，小乞丐好可怜，爷，咱们帮帮她吧！”小乞儿是个丫头，论年龄也就和莹莹差不多，但是两人的命运，却是天差地别，有云泥之分。李霄已经观察她几天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小乞儿并没有来过云霄阁乞讨。“帮自然是要的，不过我不能主动去帮，不然显得我的帮助毫无价值，她也不会珍惜。”李霄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外面，时而看风景，时而看看小乞儿。小乞儿一连被三次赶走，抚摸着小肚子，嘴角委屈巴巴，本就黑黢黢的脸，这么一抹，更像小花猫了。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云霄阁前，看了看李霄，而李霄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李霄如此表情，小乞儿脸色更加委屈，那是说不出的难受，也不停留，转身就走。百炼一看，急了，急忙拉住小丫头。“哎，小妮子，你怎么走了呀？来，让姐姐看看。”李霄那叫一个无奈，没办法，她喜欢就由她去吧。看到这位漂亮姐姐拦住了自己，小乞儿的泪水顿时止不住了，哇哇大哭。“哎呀，别哭别哭，是不是饿了，姐姐给你好吃的好不好？”百炼顿时母爱泛滥，帮着小乞儿擦眼泪。片刻后，小乞儿这才缓过来，但是依旧在抽泣个不停。“爷，给这孩子做些吃的吧？”百炼祈求。“嗯，你去给她买几件衣裳去吧，我来照顾。”李霄语气淡然，吸溜了一口茶。“爷，你真好！我马上就回来！”百炼将小乞儿塞到李霄怀里，随即去了，速度相当的快。一下子冲撞到李霄，小乞儿急忙倒退两步。“爷，对不起。”小乞儿声音柔柔糯糯，急忙弯腰道歉。“想吃饭？”李霄看了看自己的白袍子被抹黑，也没在意。“嗯。”“叫什么。”“苏灵儿。”小乞儿老实回答，且很有礼数，想必之前并非是乞丐。想到这，李霄指了指地面。“我回来后，希望它是干净的。”李霄转身去了后厨，而苏灵儿用仅剩不多的衣裳，跪倒在地，使劲的擦着。不一会，百炼提着几件小花裙子回来，看到苏灵儿在擦地，急忙将她扶起。“是爷让我擦的。”百炼一听，哭笑不得。“你不用叫爷，你叫李大哥就行。别擦了，走，吃饭去吧！”百炼已经闻到了香味。“不，我得擦干净的。”苏灵儿摇头，继续蹲下擦地。百炼皱眉，手掌气急流转，将地板削平一块。“这下子干净了吧？走！”带着苏灵儿来到里面，李霄已经端着四样小菜，一笼包子出来了。李霄看了看地板，顿时无语，瞪了眼百炼。后者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李霄这才道：“吃吧，吃完后，跟着这位姐姐沐浴，换上衣裳出来找我。”李霄转头又坐在了门口，抱着温乎的枸杞水喝了起来。这边，百炼陪在一旁，托着腮，看着小乞儿，帮她整理发丝，那叫一个母爱泛滥。苏灵儿狼吞虎咽，也不顾手中干净与否，抓住就塞。“慢点吃，别噎着。”很快，苏灵儿消灭了菜，包子却没动，她直接抄起碟子，起身就往外跑。“哎，你干嘛去？”百炼疑惑，一步迈步，就站在了苏灵儿面前。“小丫头，给你吃穿，也不说声谢谢？直接就跑？”本来，她还想带着小丫头沐浴来着。“姐姐，谢谢你，我要给我弟弟送去一些吃的，他，他都好几天没吃饭啦！”“你弟弟？亲的？在哪？”百炼疑惑。“亲弟弟，在一个大牢里！”苏灵儿眼泪直接就流下了。这一下让百炼有些惊讶，难不成是罪犯？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孩子，能犯什么罪？“百炼，跟着去吧，无论什么事，不能自作主张，回来告诉我。”门口的李霄轻语，头也不回。百炼看着苏灵儿，点点头，抱着她便离去了。……很快，新城外三十里处。“是在这吗？”此时小丫头刚被百炼放下来，这里是一处府邸，规模不大，但是人迹罕至。“在地下。”苏灵儿点头。“你弟弟叫什么？”“苏逸。”百炼皱眉，这里也不是大牢，难不成姐弟俩是被拐来的？“好，灵儿，你去吧，往回赶，我将包子送给你弟弟，相信我，我很快就回来。”苏灵儿看着百炼，直接跪在地上，哭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不用谢，快回去吧，找那位大哥哥去。”百炼随即翻身进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