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躺在马车顶上,望着天上的星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晋王那边过来,才知道晋王手里有多少土地。农民没有地种,没有饭吃,可不要造反。这样的藩王,在明末居然有三十多个,宗室人口更是达到了两万人。这么多的特权阶级,把农民压迫的无处可去。又怎能不造反?就在朱慈烺感叹的时候,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隆隆声,从正前方快速驶来。没一会儿,许诸来到朱慈烺面前,表情严肃道:“太子,夜不收来报,距离我们一公里处有一队千人骑兵!手持武器快速朝我们冲来!”“千人吗?可辨认出是谁的部队?”一千人,还都是骑兵。一般的反贼和流寇可没有这样的财力,许诸还说他们身带盔甲,更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有意思了。“辨认不出。”许诸道。“恩,操练了一个月的火铳方队,也需要实战一下了,这场战斗,让张琦朝去安排。”朱慈烺都不带动弹的,直接躺在马车车顶指挥着。“是!”张琦朝领命去了。许诸在旁边,叹了口气。“别叹气,你是我的亲兵统领,你去了我咋办。”朱慈烺随口道。本来心情不好的许诸听到这句话,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敌袭,所有人列队!”黄把总对着自己的队伍喊道。胡思明正和自己的同僚在一起,研究手中的火铳。尽管他们已经看到朱慈烺亲自演示不会炸膛,可终究有些人内心还是会打鼓。尤其是那些经历过炸膛的老兵,之前在开封的时候,不少人都因为炸膛受伤了。他们对火铳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可是,胡思明却笃定道:“大家放心吧,这次的火铳绝对不会炸膛的。”话音未落,黄把总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告诉他们有敌袭。虽然行军了一个多月,可这一个多月他们也不仅仅在行军,时不时的也会操练一下。听到黄把总的列队之后,所有人都迅速进入状态,一个个百人的小方阵就已经排列完毕。“弓箭手,射火箭!”张琦朝那大嗓门响起。背着弓箭的夜不收们,把涂了火油的箭矢抛射出去,顿时,前方五百米的地方都亮堂了起来。而敌人的影子也出现在了天雄军士兵的视线里。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虽然还有些紧张,但每个人都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列队,举铳!”黄把总再次道。除了黄把总,还有另外三个小方阵,那边的把总和黄把总的指挥方式一样。因为这条路就这么宽,只能容纳四个方阵,所以迎敌的只有四百人。他们面对的,是一千骑兵。如果是一般的队伍,面对有备而来的一千骑兵,可能真的没什么办法。步兵对骑兵几乎没有对抗的可能,而朱慈烺这边的骑兵都已经下马,他们进入战斗状态,需要一块空地,需要列阵,需要冲锋距离。可这些,都不具备。所以,这一千骑兵能轻松的插入万人队伍,再轻松的离开。他们本来的任务就是来骚扰朱慈烺的,冲刺一轮后逃脱,几乎是很轻松的事情。敌方带头的那个大汉就是这么想的,他扬着砍马刀,兴奋的怒吼道:“将士们,跟我冲!”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也能看到彼此的脸了。胡思明握着火铳的手指节开始发白,可火铳依旧举的很稳。直到那群人狰狞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时,黄把总大声道:“点火!!!”随着第一声枪声响起,射击声噼里啪啦像是放炮仗一样。胡思明打完第一枪,迅速从旁边往后窜到最后一排,在这个过程中,填充火药,复位扳机,一气呵成。位置还没站稳,手中的火铳就已经到了蓄势待发的状态。砰砰声不绝于耳,每一个士兵都有足够的时间去填充火药,快速的轮转。每个人都能稳定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月的训练对于他们来说,终究没有白费。于是,这种单发的火铳,在他们的手里,硬生生打成了机关枪。不绝于耳的枪声,以及改良后威力激增的火铳,很快就对这一千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战马听到这种动静,害怕的停滞不前。后面的马没反应过来,和前面的马相撞,人仰马翻的情况时有发生,不少的踩踏事件就在眼前,无法阻止。冲在最前面的大汉,面门上被射中了一颗弹丸,他捂着脑袋摔倒在地,死没死不清楚,后面数十匹马从他的身上踩过,这一下估计是死透了。骑兵们距离方阵五十步时开的枪,枪声响起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突破五十步这个距离。黄把总是指挥,他没有开铳,看到这种情况之后,转身看向张琦朝,张琦朝挥舞着手中的旗子,黄把总也跟着把手中的两个旗子挥了挥,喊道:“缓步前进!”另外三个把总看到了黄把总的挥旗,他们配合默契,也跟着一起推进。敌方的惨叫声已经不绝于耳,在推进的过程中,枪声仍旧没有停止。直到对面没有一匹马站着,没有一个人立着,黄把总再次挥旗:“抽刀推进。”于是,这场战斗结束了。朱慈烺这边用了四百人,四百把秘鲁铳,直接解决了战斗。敌人跑了一些,但更多的躺在了地上。天雄军零伤亡,拿下了这场胜利。他们没有骄傲兴奋,而是谨慎的上前,开始把还没死的敌人拉出来。张琦朝则有些兴奋的跑到了朱慈烺面前,激动道:“太子,我方大胜,击败对方一千骑兵,正在打扫战场。”“伤亡情况呢?”这才是朱慈烺最关注的。张琦朝骄傲道:“零伤亡。”“嗯,问问清楚,这些人是谁,为何偷袭我等。”朱慈烺好像早就知道了结果一般,淡淡道。可这副表情,却让张琦朝更加的肯定了内心的选择。“是!”“太子,微臣也去看看。”许诸在旁边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去吧,我睡一会儿。”朱慈烺打着哈欠,回到了马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