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讯室的板凳上，陈浩的内心波澜不惊，还有心思计算时间。十九分钟后，审讯室里来人了，重案组的队长曾克强，端着茶杯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吧，时间可不多了。”陈浩道。曾克强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三十一分，我的时间很多，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从哪说起呢，不如就先说说你是干什么的？”他说话太唠叨了，不是一个干审讯的料。当然，陈浩也不是一般的嫌疑人，用不着那一套。“我的身份有好些个，就说在国内吧。”陈浩淡淡道：“我当过特种兵，都说军警不分家，跟你们也算一个系统的。”当过兵，曾克强并不觉得意外，但一说当特种兵，他还是有些诧异。毕竟特种兵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是士兵当中最精锐的。“你上过战场，杀过人？”他问道。陈浩微微点了点头：“没错，中东当过雇佣兵，打仗杀敌再正常不过了。”刚才，曾克强观看了另外三位嫌疑人的提审，得知了陈浩雇佣兵的身份，以及他的代号暴狼。外国的国籍身份想要调取，还需要其他部门配合。查验原始身份档案，却发现国内查无此人，线索直接断了。关于雇佣兵的经历，想必是足够长的，后面有时间可以慢慢聊。曾克强注意观察陈浩的眼神，发现多了几分人情味。“你的前后态度变化很大，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给我支烟。”陈浩提了一个要求。曾克强给他递了一支烟，帮他点上。陈浩一边抽一边解释回忆。其实真相很简单，雌雄大盗掏出枪的那一刻，就是一种强烈的信号刺激，仿佛告诉陈浩，这是战场，你死我活的战场。他动了杀机，要不是还未受伤理智尚存，那两人要拿枪射他，就绝不可能活着。曾克强他们赶到时，陈浩就像一条呲牙的饿狼，仍就处于那种时刻准备暴起杀人的状态。所以看上去就杀气腾腾，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浩坐下来慢慢恢复了冷静。兽性的那一面被压制了。取而代之的是神性的一面，与常人几乎毫无差异，稍微的差异，可能就是更自信冷静。曾克强听闻思索道：“创伤应急综合症，这种心理疾病是不是叫这个名啊？”他家乡所处的省份，紧挨着猴子国，小的时候很多见过那种从前线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有的好像是刚从前线撤下来，被同袍的伤亡刺激到了，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那种淡漠的眼神，曾克强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所以他今天一看到陈浩的眼神，手上的枪就一直没敢放下。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倒是有些同情陈浩了。创伤应急综合症，是一种很难治的心理疾病。也就注定着，一辈子要被这种病缠着。曾克强了解过，不少从激烈的前线上撤下来的战士，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日子过得不太顺利。“对了，那三个人的伤口，已经让医生包扎过了。医生说，伤口足有一厘米深，如果割到颈部大动脉，是足以造成生命威胁的。”曾克强试探的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飞扑克牌会有如此大的威力？”陈浩当然是试过的，他的飞刀是特制的，极容易留下痕迹让人确认身份。所以他开始尝试其他的东西，扑克，名片，树叶等一切可以飞的，都买来试了一遍。你好最后确认，扑克是威力相对较大，且最容易购买到的工具。小心点还不会留下指纹，绝对是杀人越货居家旅行之必备。没想到第一次投入实战，走都没法走。技术直接曝光了。除了收获两人惊讶好奇的眼神，便没有其他的好处了。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速记员提醒道：“队长，电话。”曾克强接起电话一看是局长来的，赶紧走出审讯室接通了。“四十五分钟。”“什么？”女刑警没有听清。“从事发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四十五分钟。”陈浩笑着说道：“咱们可以打个赌，你们队长回来后，便会解开手铐，把我礼送回去。”女刑警用怀疑的眼神斜眼看着他：“我不信，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砍掉了两个人的手腕，你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们有权拘捕你，并对你提起公诉。哪怕你是外国的国籍，也一样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陈浩了解过，她说的很对，可以这样理解。但有一点，官字两张口，全看怎么说。陈浩不是普通人，他的所作所为，也可以视为配合警方抓捕国际逃犯，是见义勇为的好公民来着。果不其然，曾克强打完电话，回来便第一时间替陈浩打开了手铐。“真被你说中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女刑警格外的惊讶：“曾队，他……”曾克强解释道：“见义勇为的外籍人士陈浩先生，为了阻止国际大盗的盗窃行径，在自身遭到生命威胁后被迫出手，属于正当防卫。”陈浩笑而不语，在门口坐上了来迎接他的劳斯莱斯，潇洒的离去了。在接到李古北的慰问电话后，陈浩心忖：“我这位老哥还真够有权势的。”今天又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拥有一百个亿的财富，和拥有一百个亿的财富以及影响力，是两种概念。比方说两个亿万富翁。一个是靠多年打拼，扎根一地拥有企业工厂积累出来的。另一个或许是中彩票或许是炒股一夜暴富。在现金流方面，后者远胜前者。但在权势和影响力方面，前者要比后者大的多。同样一桩麻烦，前者打一通电话稍作沟通便可解决，后者连该找谁都不知道。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钱想要转化为影响力，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夜间发生的事情，对于陈浩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本地的早间新闻，被一条警方破获了国际大盗的新闻刷爆了。作为国际大盗的目标，被悬赏两千万美元的曜变天目茶盏，自然而然获得了世人的瞩目。晚间的大型拍卖会，参与的人比预想的还要多的多。看得出来，人们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件颇具传奇的国宝。当然，国宝没有让他们失望，拍出的价格，足以让世人为之惊叹。《传奇国宝，被拍4.8亿的曜变天目茶盏》《震惊华国，一件国宝居然值4.8亿！》《传统文化受世界欢迎，一件茶碗被拍4.8亿》各大媒体直接被这爆款新闻刷屏了，门户网站，纸媒，周刊，甚至晚七点新闻都插播了一条。四点八个亿，普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分成四份，都足以造就四个亿万富翁，或者直接造就四十八个千万富翁。而仅仅是拍卖一个小小的茶盏的价格，直接震碎了一地眼球。人们一见面，不再问：“您吃了吗？”而是问：“听说了吗，有个国宝级别的茶碗，卖了四点八个亿。”刚听闻的人立即表示惊讶：“天哪，就是金碗也没那么贵啊！”也有人看新闻了：“知道知道，你说一个破瓷碗就那么值钱，咱要是有一件，那直接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总之，曜变天目茶盏，以一个天价火遍全国。让全国老百姓都知道，古董是真的值钱。四百五十多件古董，除去二十多件流拍，总共拍卖了三个多亿。加上这件天价古董，一共八个亿的成交价，直接让娜塔莎拍卖行火了一把。以一个业内新人的身份，跻身国内一流拍卖行。在酒店幽静的茶室里。“老弟，你可真是发了，一次挣七个多亿，抢银行都没有你快。”李古北端起茶壶给陈浩倒了一杯，万分的感慨道。他很清楚内情，那些古董大部分都是陈浩的。从之前的两个多亿订单采购来看，利润最少是四个亿，可能是五个亿。这别说抢银行了，就是开印钞厂的，也不见得有他这个速度。陈浩听出来了酸溜溜的味道。当然如果他说实话，用一千万的东西换到了七个亿，七十倍的利润。那李古北就不是酸了，眼珠子都该冒绿光了。“这都要托老哥的福啊！没有老哥你帮忙抬价，还真不见得能卖到四点八个亿，完全超乎我的意料。”陈浩端起茶杯，说着感谢的话。本来按照专家估的，顶多两个多亿。李古北拍成四个亿，既能帮陈浩，打响拍卖行的招牌，也能帮他往国外转移点资金。哪想真遇上了个傻缺，直接让陈浩多了一点五倍的利润。简直一送财童子。说起此事，李古北还有些遗憾：“那个日本老头是真有钱，可能再往上抬几千万他还会要。但老哥我心里没底，怕真把人给吓跑了，让你损失了可就难看了。”毕竟他愿意承受的代价是两个亿，抬的再高了，那个老头子不买了，他李古北就坐蜡了。真金白银拿出来买他不愿意，花两个亿买下，陈浩肯定就不愿意了。抬价到四点八个亿，其实他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陈浩心里面也有一杆秤，对于此事想的很透彻。价格没能抬得再高点，他没有半点怨言，有的只有感恩。因为没有李古北当托，两个多亿就到顶了。他对此千万谢，更是难得的承诺：“老哥，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帮不上的想办法也要帮。”得到承诺的李古北心里面很高兴，说明自己没有帮错人。一直以来的付出，终于是得到收获了。当然，他是个聪明人，这份人情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动用。眼下即便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也会尽可能的采取互惠互利的方式合作，而不是因为之前投资了，就一味的索取。那不是长久之道。“来来来，喝茶。”李古北又给陈浩续了一杯：“这场拍卖会成功举办，你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能放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老哥我对商业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帮你参考参考。”PS：明天中午的应该没有，放在下午或者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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