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没见过世面的李二

几人惊叹的不光是秦牧说他会烧菜。更惊讶他的魄力。君子远庖厨，对于大唐人的认知，正经君子是不屑于下厨的。而秦牧却如此不拘世俗，单是这份魄力，便令他们钦佩。不像长孙冲，程处默几人，看似洒脱，其实做很多事都受家族束缚。须臾。几个小菜端上桌。长孙冲，程处默几人吞咽口水，刚要围桌。几位不速之客，突然闯进府院。“公子，府中来了几个人，说是您舅舅...”薛仁贵进屋汇报道。“舅舅？”“父亲？”“长孙大人？”几人面面相觑，困惑不解。这点，长孙无忌来秦府府邸作甚。“那这饭？”程处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恋恋不舍道。长孙冲看了他一眼，幽幽道：“还饭个什么？说不定你爹也来了，要是他看见你没心没肺，又吃又喝，回家还不收拾你。”闻言，程处默悻悻的缩了缩脖子。紧接着，几人急忙出门迎接。刚开门，长孙无忌几人便迎面走了过来，望着最前面那人，几人皆是一惊。“陛...陛下...”几人急忙跑了出去。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深深揖礼，“参见陛下。”秦牧带着薛仁贵走上前来，揖礼道：“参见陛下。”薛仁贵心下骇然，没想到秦牧竟有如此影响。就连大唐皇帝李二都屈尊府上。大唐皇帝，那可不是谁说见，便能见的。“哟，你们几个也在秦牧这里躲清闲，秦牧不愿随朕入朝为官，是不是你们几个怂恿的。”李二扫视几人，半开玩笑说道。几人吓的一惊，连连摆手，急忙辩解道：“不敢不敢，陛下明鉴。”“免礼吧，我们屋里说。”李二也不客气，抬脚便往屋里去。边走边喃喃自语，“哪里来的饭菜香和酒香。”长孙冲几人拉下脸来，看来今日这顿小灶要黄了。秦牧扫视一眼，人来得还真齐。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尉迟恭...来的都是李二手下肱骨之臣。进了屋。李二刚要开口说话，便被面前一桌饭菜吸引了。冒着热气的饭菜，散发着他从未闻到过的香味。此时他才意识到正是饭点。香气勾动着李二的味蕾。长孙无忌几人愣愣的站在李二身后，望着一桌菜肴，眼睛都直了。这香气还真是与众不同。秦牧打破尴尬的气氛，“陛下，几位大人，若是不嫌弃，一起吃点？”“嗯？这合适吗？”李二转过身来笑道。话音还未落，屁股已经坐到桌前。“你别说，你这府上厨子有些手艺，这些菜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来，这里不是皇宫，你们也不必拘束，都坐下吧，切莫辜负了秦牧的一番好意。”李二反客为主，急忙招呼道。好像到了他家样。秦牧无奈，这李二蹭起饭来，也真是有一套。长孙冲，程处默几人站在一旁，脸都绿了。老子们都在这，他们哪里还有上桌的份，只得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闻个肚饱算了。李二对着秦牧，招呼道：“秦牧，你是主人，哪有站着的道理，快入席。”他说着，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夹向面前的韭菜炒鸡蛋。大唐，蔬菜品种甚少，调味品不全，肉类也不多。首先牛肉肯定是不能吃的，唐律明令禁止，不得宰杀牛。唐初畜牧业还不发达，牛不但稀少，更是农耕主力，拥有牛的那都属于富贵人家。猪肉在这个时期，可以食用，但唐人不会处理，吃起来有一股腥臊味，令人难以下咽，所以也不是主食材。肉类能选择的也就只有羊肉，鸡肉了。不过烹饪最基本的生姜和大蒜还是有的。李二将包裹着鸡蛋的韭菜送入嘴中，慢慢咀嚼...“嗯？”他惊了一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味道，惊爆味蕾。仅仅只是韭菜与鸡蛋两个极为常见与简单的食材，竟融合出如此与众不同的味道。不得不说，李二也挺可怜，这炒菜还是第一次吃。吞咽一口，李二食指大动，筷子不停向盘中伸去，以至于他都忘了前来找秦牧是因为什么事。长孙无忌几人望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李二面面相觑。这...这有点扯了吧...你一个大唐皇帝，如此吃相，成何体统。几人疑惑，纷纷拿起筷子，伸向盘中。除了韭菜炒鸡蛋，还有冬瓜丸子汤，羊肉炖萝卜等八道菜。没有山珍海味，都是家常菜。不过秦牧加了他过滤，研磨后的细盐。这东西才是画龙点睛之笔。“嚯！”“好吃！”“哎呀，真香！”几位国公已经忘了刚刚嘲笑李二的话语。什么山珍海味对于这几道菜来说，简直狗屁不是。几人惊叹的同时，不忘风卷残云。这场景将他们身后的几个官二代给吓坏了。知道的是大唐皇帝和国公在用膳。不知道的以为几个饿死鬼投胎在这里夺食呢。“秦牧，你这府邸的厨子是从哪里请的？这食材的烹饪方式还真是特殊，回头给朕也介绍两个...”李二一边吃着，一边含糊道。秦牧轻笑，淡淡道：“回陛下，这些都是草民随手烹调，陛下若是喜欢，便多吃一点。”话落。李二和几位国公拿着筷子的手全都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秦牧。“你...你说什么？这菜都是你烧的？”“这怎么可能？君子远庖厨，秦牧小郎君文武双全，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你这说的什么话？这菜香不香？”“香！真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秦牧就连烧菜的手艺，也是极好。几人正说着。程咬金随意将面前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这一口下去可不得了，程咬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香，浓，厚，烈...唇齿留香。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琼浆玉露。桌上几人愣愣的看着程咬金一杯接着一杯的向嘴中倒酒。尉迟恭一脸懵逼的盯着程咬金，错愕道：“程胖子，你他娘的吃错药了，吃了蜜蜂屎了，喝的这么高兴。”这一开口就是老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