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气势冲天,铁甲披寒光的千牛卫。王玄风周围的打手被吓得瑟瑟发抖,在正规军面前,他们只有挨刀的份。此时,王玄风也已然知晓秦牧的身份。真是冤家路窄。“程处默。”王玄风强忍剧痛,咬牙切齿,双目猩红,“赵三虎怕你,我王家可不怕,你当真要与我为难,保这秦牧。”“呵...”程处默面露轻蔑,沉吟道:“先不说俺保不保秦牧,你以为你动得了他?”“你真以为你们王氏在长安可以一手遮天?”“俺告诉你,若想动秦牧,先过了俺程处默这一关。”“你有种。”王玄风恶狠狠的回了一句,随后看向秦牧,寒声道:“秦牧,你我之间,不死不休。”秦牧轻笑一声,人畜无害,“奉陪到底。”王玄风丢下一句狠话,带人落荒而逃。这句狠话是他最后的倔强。今日这面子算是丢光了,但他已经将秦牧拉入了死亡黑名单之中。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秦牧小郎君真是气派,连这程府大公子都亲自前来援助他了。”“真是痛快,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玄风这王八蛋吃这么大的亏,他以为收买了巡防营便可肆无忌惮,程将军这千牛卫吓死他们。”“不知道秦牧小郎君盘下那家铺子干什么,不管卖什么,到时候我一定去捧捧场。”望着落荒而逃的王玄风,众人纷纷叫好。这厮平日里,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早就激起了民怨。不过仗着五姓七望的名头,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牧兄,这次你断了王玄风双腿,恐怕王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程处默来到秦牧身旁,沉声道。言语间,有几分担忧。虽然今日的场子是找回来了,但情况不容乐观。毕竟五姓七望的影响力在那摆着,牵一发而动全身。“无妨。”秦牧却不为所动,毫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秦牧虽孤身一人,但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就算他们是老虎,我也要掰了它的门牙。”程处默看着秦牧这副态度,心下佩服。单是这份心性便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他点了点头,回应道:“好,只要是牧兄的事,就是俺程处默的事,他们若想动你,必须先过俺这关。”秦牧锤了他胸膛一拳,“够兄弟。”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王玄风在西市起了冲突?”“俺哪里知道。”程处默嘿嘿一笑,“俺正率领千牛卫路过西市旁的主街,正巧听闻王玄风跟人起了冲突。”“俺看巡防营的人都来了,便知道事闹的不小就来看看,谁知道竟是与你。”“嘿嘿...也算这厮倒霉。”“不过你最好还是跟长孙大人打个招呼,不然闹到陛下那里,他也为难。”秦牧点了点头,“我知道,改日请你吃酒。”一听吃酒,程处默来了精神,兴奋道:“一言为定,俺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俺们改日聚。”话落,程处默带着千牛卫转身离开。秦牧望着程处默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了商铺。进了商铺,秦牧坐到凳子上,眉头微蹙。程处默的话给他提了个醒,没有属于他自己的身份,办起事来,束手束脚。什么都要考虑给长孙无忌带来的后果。若是他孤身一人,今日就算冲破巡防营也要拿了王玄风的狗命。但为了不给长孙无忌添太大的麻烦,他也只能隐忍。不过若是娶了襄城,有李二这个岳父顶着,他干事也不用束手束脚了。秦牧心中思忖着。讨襄城公主当婆娘,好处还是蛮多的。“少爷,您有心事?”薛仁贵看着秦牧这副神态,疑惑道。他还从未见过秦牧出现如此纠结的面容。“没事...”秦牧想了想,心中淡然,“走,我们回府。”长安城。王氏府邸。正厅。户部侍郎王宗元望着心爱儿子,狼狈凄惨的模样,怒气冲天,眼眸猩红。啪!王宗元将桌案上的杯盏摔得粉碎,怒声道:“秦牧,又是这个秦牧!”“他是个什么东西,安敢三番五次与我王氏作对!”“爹...”王玄风挣扎着坐起来,泪流满面,“爹,孩儿疼...您要为孩儿做主啊...”“秦牧那厮将孩儿打的好惨...”王玄风鼻涕一把,泪一把,满脸委屈。“风儿你放心。”王宗元上前,将王玄风搂入怀中,“爹一定为你报仇,定让那秦牧死无葬身之地。”王玄霖站在一旁,望着悲惨的王玄风,嗤之以鼻。他一向对这个废物弟弟没什么好感。看着王玄风被秦牧打的双腿皆断,王玄霖甚至有几分窃喜。“霖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宗元转头看向王玄霖。闻言,王玄霖急忙上前一步,沉声道:“父亲,那秦牧就是与孩儿起了两次冲突的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聚拢了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等人在长安城内肆意妄为。”“前几日他不是治好了太子的足疾吗?仗着陛下喜爱,更是变本加厉,这不二弟就吃了他的亏。”“若不是他总是与长孙冲几人傍身,孩儿早就收拾他了,还能让他如此嚣张,伤了二弟。”“我不管他是谁!有谁撑腰!”王宗元站起身来,幽怨道:“别人怕,我王氏可不怕。”“这事,他们若不给我个交代,谁也别想好过。”此时王宗元也回想起了秦牧的名字。原本他只当是个撞了大运的蝼蚁,没想到竟三番五次找他们王氏的麻烦。“父亲。”王玄霖上前,附身道:“这事秦牧确实过分了,他打的不是我王氏的脸,更是五姓七望的脸。”“父亲何不联合其他几家,联名参秦牧一本,到时候就算陛下想保,那也得掂量掂量我们五姓七望的分量。”“他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介布衣,让我们几家难堪。”“陛下还指望着我们几家的钱粮,养兵呢...”王玄风在一旁胡乱喊叫着,“我不管,我要秦牧死,我就要他死...”“好了,闭上你的嘴!”王宗元被王玄风吵的心烦,回身骂了他一句。王玄风虽然委屈,看着王宗元生气,也不敢再言语。与王玄霖相比,王玄风就像白痴。王宗元踱步厅堂,沉吟道:“好,就依霖儿之言,将此事闹到朝堂之上。”他说着,眸光渐渐阴狠。“竟敢打断我王宗元儿子的腿,我非要他偿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