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李二大手一挥,文武百官向殿外鱼贯而出。以王宗元为首的世家一派,脸色极为难看。平日里,若是他们群起逼宫,李二还会受他们威胁。可今日,为了秦牧,李二竟表现的如此硬气,寸步不让。“王侍郎,今日这事...”一名近亲世家的官吏,走到王宗元身旁,低声问道。“哼。”王宗元寒眉冷竖,沉声道:“来日方长,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城中不比皇宫,若是谁出了什么意外,哼哼...”王宗元说着,言语渐寒。......两仪殿。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几人还未走。他们刻意等待着文武百官离去。他们几人是李二真正的心腹大臣。“陛下,您什么时候收集了王玄风的卷宗?”长孙无忌疑惑着上前,将李二刚刚扔到地上的卷宗捡了起来。“呵呵...”李二眉梢跳动,笑声道:“朕哪有那闲工夫去搜罗王玄风的罪证,你还真拿他当个人物了。”“那您刚刚...”长孙无忌说着,打开卷宗,随后一愣,“空...空的...”他转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二。“陛下,你还真敢拿这空卷宗吓唬王宗元,您就不怕他捡起来。”“他敢!”李二眼眸微眯,散发出杀人之意,“五姓七望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尤其是趁玄武门之变,大唐内忧之际。”“等再过两年,朕稳定政权后,第一个拿他王氏开刀。”“没错,五姓七望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长孙无忌在一旁附和道:“常人看见他们都得躲着走,哪像牧儿,专挑五姓七望的人打。”他说着将眸光转向了秦牧。魏征几人也将目光落到了秦牧身上,他才是今日的主角。一个敢于和五姓七望硬钢的寒门布衣。除了秦牧,找不出来第二个人。秦牧无奈苦笑:这是夸我呢吗?怎么我一点也听不出来。众人看着秦牧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实在难以想象,这小阎王凶狠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秦牧,你怎么总是给朕惹祸?”李二看着秦牧,佯怒道:“你刚来长安几日,你说长安发生的哪件大事与你无关。”“先是杀了张连成,这又断了王玄风双腿,你就不能给朕老实几天?”“你看看惹得满朝文武,鸡犬不宁。”“陛下,草民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秦牧望着李二,淡淡道:“但总有不开眼的招惹我,我也不能站着挨打不是。”“没错。”长孙无忌看着秦牧,一脸欣慰,“牧儿,有舅舅在,你谁也不用怕,谁敢招惹你,你就揍他,出了事舅舅给你兜着,舅舅谁也不怕。”李二听了这话,十分汗颜:你就这么教育吧,这孩子全都让你带坏了,好的不学,天天像个流氓样,到处打架。“秦牧小郎君,我魏征也支持你。”魏征看向秦牧,脸上噙着喜色,“大唐就是缺少你这样的有识之士,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有骨气,不畏强权,大唐势必崛起。”“陛下择你为婿,实乃明智之举。”此时,魏征已成为了秦牧的铁杆粉丝,他是出了名的头铁嘴硬。秦牧正对他的脾气。魏征头铁,秦牧比他还头铁,他也就动动嘴,而秦牧直接动手。“哼...”李二听着两人的话,甚是不悦:朕将这事给拦下了,你们两个倒是会充好人。“今日这事便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至于秦牧与襄城的婚事,便交由辅机与礼部操办吧,选取良辰吉日成婚。”李二说着,便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众人拱手告退,退出大殿。今日之事,算是罢了。长孙无忌脸上始终噙着喜色,对一旁的秦牧道:“牧儿,你父母皆已不在,你的婚事便全权交由舅舅来办理,放心舅舅定不会让你丢了颜面。”秦牧驻足揖礼,“此事便麻烦舅舅了。”长孙无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跟舅舅不必如此客气。”“对了。”长孙无忌脸顿时沉了下来,垂眸道:“王宗元为人,极其阴险,你这几日定要小心,我怕他会对你不利。”“舅舅放心。”秦牧倒是无所谓,“他若是不来还好,若是再来招惹我,可就不是断他儿子双腿这么简单了。”长孙无忌笑骂道:“你这小子,怪不得别人都叫你小阎王...”回到了府邸后。秦牧正与薛仁贵商议酒馆开业的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一个家丁便跑了进来,焦急道:“少爷...少爷...宫里又来人了。”薛仁贵听了,眼角一抽,心道:干脆搬进皇宫住得了,这天天派人跑来跑去的,多麻烦。“恩。”秦牧平淡的回了一声,“我这就去。”随后,继续忙手上的事。看见秦牧这副态度,薛仁贵的眼角又跳了一下。让宫里传旨的人等着,这普天之下除了他眼前这位小阎王,估计没人敢这么干。须臾。秦牧领着薛仁贵来到前院。传旨官吏与随行千牛卫,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怠慢。虽然这不是达官显贵,王孙贵族的府邸,但这不大不小的宅子内,住着的可是李二钦点的驸马爷,谁得罪的起。望着秦牧前来,传旨官吏双眼发亮,随后正音道:“秦牧接旨。”秦牧缓步上前,揖礼道:“秦牧接旨。”“门下:庶民秦牧,医治太子足疾有功,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不欺暗室。可封开国男,食邑三百户。主者施行。武德九年八月十三日。中书令臣房玄龄 宣中书侍郎岑文本 奉......”传旨官吏开始碎碎念。秦牧在一旁拱手听着,正题没两句,但这三省的审批人员真是不少,足足有十几个。怪不得李二说完,这封赏足足延迟了好几日。不过这大唐的圣旨,倒是十分随意,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样的开头,只是门下两字。传旨官吏宣读完毕后,上前一步,和颜悦色道:“秦牧小郎君,接旨吧。”“哈哈...倒是不能再叫秦牧小郎君,您以后可就是咱大唐的驸马爷了。”传旨官吏看着秦牧,一脸谄媚。秦牧接过圣旨,轻笑道:“驸马爷叫的还早了点,不过辛苦大人跑这一趟,仁贵给兄弟们拿些吃酒钱。”伸手不打笑脸人,秦牧这个当驸马爷的也不能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