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鲜血顺着手臂滴淌而下的施罗叠。于鸿兴吓了一跳。不愧是秦牧,能动手解决的问题,绝不废话。“贼子,尔敢!”阿史那耶齐望着砍了施罗叠一刀的秦牧,恼羞成怒。施罗叠被擒,事情已超脱了他的掌控。“退兵五十里,不然我卸他一条胳膊。”秦牧望着城下的阿史那耶齐,平淡若水。“不可能!”阿史那耶齐撕心裂肺的咆哮着,“你赶快放了小可汗,不然我誓必要屠了泾州城。”眼看着泾州城已唾手可得,如今退去,阿史那耶齐实在心有不甘。“呵...”秦牧看了看捂住臂膀的施罗叠,轻蔑一笑,“你的性命在你手下眼中,似乎没有这么重要。”施罗叠回首,眼眸猩红,面目狰狞,“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放了,我突厥二十万铁骑必将兵临长安,到时候所有的唐人,都会因你而死。”此时,除了威胁,施罗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他已暗下决心,只要此番能够顺利逃脱,他必要日夜折磨秦牧,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吗?”秦牧看着施罗叠微微一笑。随后面露霜寒,眸光似剑。唰!手起刀落,在城下突厥大军与城上泾州军的注视下,施罗叠的右臂腾空而起,鲜血自伤口喷薄而出。“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自施罗叠口中而出。此时,除了触及神经的麻木与疼痛,他再也没有任何感觉。“混蛋!尔敢!”城下阿史那耶齐双眸充血,怒冲云霄。他没想到,秦牧竟如此果决的斩断了施罗叠的一条臂膀。秦牧低头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施罗叠,没有丝毫怜悯之色。他绝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于鸿兴抹了一把溅在他脸上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令他又清醒了几分。他不明白,秦牧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果决。突厥小可汗的臂膀,说砍就砍,眉头都不眨一眨,好似屠猪宰羊一般。“我最后一次说一次,退兵五十里,不然下次飞到城下的,就是他的头颅。”秦牧望着城下的阿史那耶齐,依旧波澜不惊。阿史那耶齐额头上已经暴起道道青筋,他真想一声令下冲进泾州城,将秦牧碎尸万段。但他不能,他望着秦牧那淡然的眼神,便能看出他的决心。若是他敢妄动,施罗叠一定会命丧黄泉。若是颉利可汗知道了,他也逃不过被斩的命运。心有万千不甘,但阿史那耶齐依旧无奈。“退兵!”阿史那耶齐咆哮一声,满是怒火。他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秦牧,“你最好保护好小可汗的命,不然整个大唐的人都将为你的愚蠢陪葬。”话落,阿史那耶齐带领突厥大军向泾州城西侧撤去。“呼...”望着退去的突厥大军,于鸿兴长出了一口气。整个过程,他都没敢插一句话,心始终悬着。生怕阿史那耶齐被秦牧激怒,下令屠城。虽然于鸿兴久经沙场,但在这次精神的对抗中,他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灭顶之灾与泾州城擦肩而过,劫后余生的感觉在泾州军将士心中油然而生。他们不禁将目光落到的秦牧身上。这个少年郎,再次救了泾州城内将士与百姓一命。“小...小将军,突厥退兵了。”于鸿兴看着秦牧轻声道,眉梢浮动着喜悦。此时,他生怕声音太大,惊扰了秦牧。话音刚落,秦牧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于鸿兴便重重向地上倒去。“于都督!”“将军!”众人急忙上前,秦牧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昨晚一直在城上?”秦牧抬头望向校尉赵震。“是。”赵震回应着,面露焦急,“于都督一直守在城上,彻夜未眠。”秦牧点了点头,“没有大碍,他只是高度紧绷的精神在松懈的一瞬间崩溃了,加之他鏖战一天,又一夜未眠。”“扶他下去休息一日便好了。”“好。”赵震与两个士兵将于鸿兴架了起来,下了城墙。秦牧不由感叹,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恪尽职守,心系百姓。大唐正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将士,才能立足于这乱世,逐步强盛。血染沙场,马革裹尸,死战不降。紧接着,施罗叠也被人带了下去,现在还不能让他死了。“少爷,接下来我们怎办?”薛仁贵在一旁问着。此时,他与王玄策已经爱上了上阵杀敌,戎马疆场的感觉。“等。”秦牧淡淡的回了一句,“施罗叠被我们生擒,又被斩断了一条臂膀,颉利老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要能逼出颉利,那秦牧便有翻盘的机会。......泾州城东南,百里处。李靖,程咬金,尉迟恭三人正率领两万大军向泾州城星夜兼程。一路上,全是逃难的百姓。“该死的颉利,该死的突厥,俺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程咬金望着颠沛流离,衣衫褴褛的灾民,怒火中烧。这些全是拜突厥所赐。“知节,我们要加快行程了,按照斥候的情报,泾州城怕是已经被突厥攻陷了。”李靖面露阴沉,在一旁催促着。与此同时。一名驿卒正快马加鞭,与他们对向而来。“泾州驿卒,快拦下他,应该有重要情报。”李靖指着前方,焦急道。尉迟恭望见不远处的驿卒,策马而去。须臾。尉迟恭将泾州驿卒带了过来,脸上噙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大总管,捷报,泾州捷报。”闻言。程咬金与李靖皆是一惊。捷报?还能有捷报?“快,你与俺们说说,究竟是什么捷报?”程咬金迫不及待的问着,脸上尽是焦急。“泾州城捷报,三名小将,如天降神兵,力挽狂澜,帮助泾州军击退了突厥蛮子的进攻,并生擒了突厥小可汗施罗叠。”“如今突厥大军已后撤五十里,不敢再对我泾州城发动进攻。”话落,李靖,程咬金与尉迟恭三人皆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三个人帮助泾州军击退了突厥的进攻,还生擒了突厥小可汗?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