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润红的骄阳为晴空披上红妆,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三书六礼已过其五,终于迎来了迎亲的日子。长安城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团和气,百姓们将留着过年的新衣提前披在身上,生怕玷染了吉日。秦牧早已是长安城中的风云人物,无论是抵御突厥入侵,还是研制细盐推到门阀,这于百姓而言,总归是好事。由于秦牧的特殊贡献,李二免去许多凡俗缛节,给了秦牧很大的面子与便利,这在史上是不曾拥有的。“牧儿,快去吧,将襄城公主接回来,过了今天你可就是大人喽。”长孙无忌站在秦府门前,对即将出发迎亲的秦牧笑道。秦牧父母早亡,如今也只有长孙无忌这一个舅舅,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毕竟他与秦牧的感情在那摆着。而且秦牧也愿意认这个长辈。秦牧扬起微笑,“放心吧舅舅,您等着我带儿媳妇回来给您敬茶吧。”“好,好,好...”长孙无忌笑的合不拢嘴,“争取明年给你们老秦家生个大胖小子。”对于秦牧,长孙无忌是付出了真感情的,秦牧亦是没有让他失望,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格,都是人中龙凤,没的挑。尤其是他与李二之间的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深受李二喜爱。虽然偶尔会小气李二一下,但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还得是秦牧。朱雀大街,秦牧跨坐赤兔,身披红袍带着迎亲队伍自秦府而出,向皇宫而去。虽然秦牧孤家寡人来到长安城。但今日的迎亲阵容极为豪华。长孙冲,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林等人皆是作为秦牧的傧相(婚礼中陪伴新郎的男子和陪伴新娘的女子),跟在秦牧左右。薛仁贵,王玄策与苏定方亲自为秦牧执马。虽然秦牧不愿,极力劝说,但三人却是不肯,尤其是苏定方自从跟秦牧岐山一战后,神交已久。奈何军中公务繁忙,与秦牧很难相聚。迎亲队伍两侧,礼乐紧随,好不热闹。朱雀大街两侧,百姓们望着身披红袍的秦牧,皆是噙着笑意。“驸马爷来喽,这可是咱们大唐的第一位驸马爷啊。”“哈哈,驸马爷今日更显英俊,咱们襄城公主有福气喽。”“明明是驸马爷迎亲,不知道为何我却如此激动,今后我若成婚,也当这般气派。”百姓们望着秦牧,感慨万千。与此同时,一枚枚包着蜜饯与碎银的喜包,从迎亲队伍中向街道两侧撒去。“抢喜包喽,驸马爷大婚,大家伙沾沾喜气。”抢到绣着喜字的红色喜包的百姓们,笑的合不拢嘴。“恭贺驸马爷大婚,早生贵子。”“给驸马爷道喜了,感谢驸马爷的喜包。”“驸马爷大气,这喜包塞的碎银,都赶上俺一年工钱了。”百姓们拿着手中的喜包,笑的灿烂,纷纷道贺。欢声笑语,一片祥和。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迎亲给喜包里塞碎银的。秦牧望着周边的兄弟与街上的百姓,嘴角扬起微笑。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曾想,来了长安城还不到三个月的他,却娶了亲,还是大唐公主。从此,秦牧再也不是大唐的路人,府院有了女主人。有了女主人这家才算完整。不过秦牧也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莫名的重了,多了一种责任。须臾。迎亲队伍终于过了朱雀门,进入了冗长的承天门街。街道两旁站满了小宦官与小宫女,皇家大喜的日子,规矩总归要放一放,一切以热闹为主。而且长安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喜庆的热闹了。“驸马爷来接公主喽,大家伙赶快要喜钱。”“哈哈哈,驸马爷果然俊朗,仪表堂堂与咱们公主正是般配。”“祝驸马爷新婚大吉,万事如意。”周围这帮小宦官,小丫鬟的嘴像抹了蜜一般的甜。秦牧听了满心欢喜,喜包是自然不能少的。坑王氏那一笔细盐钱,秦牧可是赚了不少,今日备了两马车的喜包,就是让大家伙抢的高兴。喜庆日子,就是得图个热闹。“哈哈哈,等俺成婚的时候,也要跟牧兄样这般气派,这般大方,你们看看大家伙抢到喜钱,多高兴。”程处默身着锦衣,望着周围抢喜包的人,亦是十分高兴。“你,算了吧。”长孙冲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表弟的钱,那都是人家凭实力赚来的,你会赚钱?”“就你那点月钱,恐怕攒上二十辈子也不够给大家伙发喜钱的。”众人听了大笑。“啧---!”程处默眉头紧蹙,“大哥,你咋竟说些丧气话,俺好歹也是千牛中郎将,那一年的俸禄可是不老少。”长孙冲轻蔑一笑,“俸禄是不少,你领过吗?还不是都让你爹给领走了,那钱估计是留着给你娶媳妇呢。”几人正说着,迎亲队伍已经过了承天门街,到了两仪殿前。文武百官望着前来的秦牧,纷纷道贺,面带笑容。秦牧众人翻身下马。声乐奏响,礼部礼官将秦牧迎进殿中。殿中,李二与长孙皇后端坐上首位,面前摆了香案,秦牧上前对李二与长孙皇后两人行八拜之礼。李二红光满面,望着秦牧的眼眸,满是欣喜。长孙皇后则是眼眸湿润,眸光中有几分不舍,虽然襄城不是她亲生的,却视如己出。行完礼后,李二缓缓起身,“秦牧,朕可是将最疼爱的闺女交到你的手中了,襄城可是朕与皇后捧在手心中的明珠,你两人成婚之后,你小子若是敢对她不好,朕决不轻饶于你。”长孙皇后却是拉着李二,笑道:“陛下,大喜的日子,您说这话作甚,秦牧这孩子明事理,懂事的紧,他怎么会欺负襄城。”“倒是襄城不要耍公主脾气才是。”秦牧上前揖礼,“陛下,皇后娘娘放心,秦牧虽不才,却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襄城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