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传风这副模样,薛仁贵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踢飞,“混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胆敢诬陷我家少爷,瞎了你的狗眼。”薛仁贵这一脚,虽然力道不小,但并没有下死手,饶是如此,柳传风的嘴角还是渗出了鲜血。“小人不敢了,小人知错了。”柳传风不顾伤痛,爬了起来,脑袋不住的往地上磕,即便已经磕的鲜血淋漓,他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主要是秦牧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秦牧拿出手帕,擦了擦沾着鲜血的手,随后端起冒着热气的杯盏,啖了一口,“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若是有我感兴趣的消息,兴趣我还能饶你一命。”“是是是...”柳传风忙不迭点头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紧接着,柳传风将他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交代出来。不过与秦牧所料相差无几。别说重要消息,他就连收买他构陷秦牧的上家都不知道。他们之间联系,全靠信函。不过此人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又给柳传风安排的后路,这才让柳传风铤而走险。干了一票,这辈子都将衣食无忧。但柳传风没想到,秦牧比他还要懂行,还没露几手便被秦牧打回了原形。“驸马爷,我知道就这些,绝对没有半分隐瞒。”柳传风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小人不求苟且偷生,只求驸马爷给个痛快,千万不要折磨小人。”秦牧懒得与他废话,“挥了挥手,先将他带出去,现在还不是要他命的时候。”“是少爷。”王玄策应了一声,带人将柳传风押了下去。“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薛仁贵眉头微蹙,问道:“依目前的形式来看,柳传风确实不知道谁是主谋,他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秦牧点了点头,事到此时,他已猜了个大概。尤其是秦牧见到柳传风之后,虽然其他人一头雾水,但秦牧却渐渐明朗。秦牧转头,沉吟道:“仁贵,传出消息,就说柳传风松口了,说幕后黑手做这一切是为了寻仙问道,炼制丹药,三日后他将亲自带领我们上门拿人。”“寻仙问道?炼制丹药?”薛仁贵双眼茫然,不明所以。他实在想不出这之间的联系。秦牧风轻云淡道:“你不必纠结其中利害关系,只管照办就是了,明日自会见分晓。”“是少爷。”薛仁贵应了一声,想不通干脆不想,秦牧交代他的事,总归不会错,“我这就去办。”翌日。柳传风被抓,妖星言论被破消息像一阵飓风,席卷京畿道。紧接着,长安开始的有了大动作。刑部联合兵部,在京畿道内,大肆抓捕招摇撞骗的江湖老道。将这几日弥漫在京畿道内的阴霾,消散了不少。与此同时,秦牧从柳传风嘴中撬出蛛丝马迹的消息,在长安城中悄然散播而出。秦牧与薛仁贵,王玄策两人就在这府邸中等着。等着鱼儿上钩。这其中,秦牧有赌的成分,毕竟幕后黑手应该对柳传风十分了解,知道他不可能了解事情真相。但关键点在秦牧透露出的消息,寻仙问道,炼制丹药。若是秦牧所料不错,这两句话将是,幕后黑手的软肋。他定会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让柳传风永远闭上嘴。夜,月黑风高。府邸,正厅。秦牧,薛仁贵,王玄策三人正吃着酒。一桌子菜肴甚是丰富,如今秦牧财大气粗,伙食自然不能太次了。这府中,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护卫。不过,只此三人,抵得千军万马,所以三人流露出来的轻松自在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少爷,您这招真能管用?”三杯酒下肚,薛仁贵开始侃侃而谈,“有我们三人坐镇,他们敢来吗?”“应该会。”秦牧夹了口菜,放到嘴中,“虽然我也没有绝对把握,但试试又何妨?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少爷,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王玄策放下手中筷子,沉吟道。“哦?”秦牧眸露精光,欣喜道:“那你不妨来说说,有何推测?”王玄策分析道:“我怀疑此人在朝中为官,而且职位不低,且与军事有关。”“他利用职务之便,且知道内幕,所以才屡屡得手,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你真是这样认为?”秦牧惊奇道。秦牧没想到,王玄策竟然看出了这一步,他的想法更加认证了秦牧的推断。如今秦牧有九成把握,此人是谁。王玄策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解释方式,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我可不信,只不过是手段残忍且高明了些罢了。”三人正聊着,忽然一股阴风向府邸内席卷而来。抬眼望去,厅内门前,十个手持利剑,身着夜行衣的人已伫立门前。十个人,眼眸如霜,冷冷的看着正在吃酒的秦牧三人。秦牧三人端坐桌前, 不为所动,举起杯盏,又是饮了一杯。随后,三人才从桌前站了起来。“少爷,还真被你猜中了,他们真敢来。”薛仁贵活动筋骨,望着十个黑衣人,燃起了战意。他们若是不来,那还真是无趣了。“你们两个去保护柳传风,他可是知道张亮那厮的秘密。”秦牧望着黑衣人,突兀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就连王玄策与薛仁贵都没反应过来。而秦牧,分明在为首黑衣人眼中看出了悸动之色。看来他所料不错,这幕后黑手便是长平郡公,张亮。张亮此人两大爱好,收义子,宠信术士。据传言,他麾下义子有五百众之多,不光如此,他还酷爱寻仙问道,炼制丹药。最奇葩的是张亮娶了个夫人李氏。李氏与人私通,张亮却将此人收为养子,取名张慎几。张亮奇葩的令人无语。所以他干出什么事,秦牧都不觉得为过,而那些丢失的心脏都是被张亮拿去炼丹了,顺便污蔑一手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