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被党仁弘捏碎的杯盏溅落一地。碎片与茶水混成一片,脏污不堪,掺杂着他愤怒。。党仁弘一怒,身旁几个美女陡然一颤,瞬间跪伏地上。她们身上的薄衫被地上的水浸湿,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党仁弘话音未落。院墙上数十个弓弩手瞬间拉满弓,锋利的箭矢对准秦牧与薛仁贵二人,蓄势待发。院中甲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一双双无情的眸子和森寒的兵刃一齐指向秦牧两人。薛仁贵不屑轻哼,紧握手中横刀,随时准备应战。他们跟随秦牧久经沙场,北伐过突厥,西征过吐蕃,又怎么会畏惧这种小场面。而面对党仁弘布下的天罗地网。秦牧也只是神色淡然的啖了口茶,面色丝毫未改,十分镇定。党仁弘眼眸微微眯着,好似想看着秦牧是如何从泰然自若变得惊慌失措。然而。秦牧可不会给党仁弘这个机会,脸上带着笑意,缓缓站起身,来到党仁弘面前。党仁弘看着秦牧离他越来越近,不知怎的突然咽了口唾沫。特别是看到秦牧那双璨如星子的双眼,党仁弘更是心中生惧。对他来说。那是一个冰寒,邪肆,深沉,丝毫没有感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接着。秦牧扫视厅中,垂眸道:“今日,谁也不能活着离开。”话语轻飘飘,却像是勾魂夺魄的魔音。久久萦绕在心中。倏地,党仁弘抬起头,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叫喊道:“给我上,给我杀了秦牧!”他实在难以忍受秦牧这高高在上,肆意践踏他尊严的模样。此话一出。秦牧一脚踢翻桌案,随后一杆方天画戟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而后堂中跟着冲出无数甲士,将党仁弘护卫其中。党仁弘瞬间一惊。秦牧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能凭空取物。方才他们二人入府时,明明只有薛仁贵一人腰间佩戴着横刀。而秦牧则是手无寸铁的。如今,这杆方天画戟又是从何而来?但,无论他们怎么想,终究是想不通。而且过了今日,他们就算有疑问,也只能将疑惑带入到地狱中去了。这时,薛仁贵也抽出横刀,犹如翻江猛龙冲入甲士军阵当中。院墙上数十位弓弩手和院中甲士先是一楞。随即发了疯似的向秦牧与薛仁贵两人杀去。“杀,给我杀了他们!”党仁弘站在厅堂内,咬牙嘶吼着。他一定要杀的秦牧跪地求饶,而后在将秦牧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赵林躲在一处暗暗咬紧牙关。他实在是不想错过秦牧被这群甲士砍杀,被弓弩穿胸而过的画面。听着党仁弘的嘶吼声,甲士们愈发的疯狂。甚至是拼着以命换伤的代价,向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围杀来。院墙上的弓弩手不时的射出两箭。他们主要目的就是将薛仁贵限制在院墙之内。厅中。秦牧手持方天画戟,身若游龙,每一次出手都带起一阵轰然的破空之声。仿佛惊雷一般震慑在甲士心头。紧接着。秦牧甩起一戟将面前的甲士掀飞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厅堂内的屏风上,直接震了个粉碎。薛仁贵箭步冲上,精钢所制的横刀在手中仿若化作了蝴蝶。轻盈的从甲士们的喉咙处划过。殷红的鲜血溅射而出,鲜血浸润了天空,血腥味随之蔓延开来。秦牧回首,将薛仁贵深陷重围,急忙杀向院中。“怎会如此。”党仁弘怔怔的看着秦牧与薛仁贵两人于院中厅中,大杀四方。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根本不是他们二人的一合之敌。甚至。这些死士对于秦牧两人来说,大抵上与切瓜砍菜也差不了多少。赵林躲在角落,身体止不住的发颤。他看着秦牧和薛仁贵如同鬼神一般的魅影,心中竟生起一丝庆幸。庆幸着当时薛仁贵那一脚,没有踹到他的身上。“放箭,给我放箭,快!”党仁弘看着甲士一个又一个的横尸当场,心中惊怒大吼。甲士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他就用弓弩,万箭齐发,将秦牧两人射成刺猬。院墙上的弓弩手们听到党仁弘的声音,先是一楞,瞬间便将箭矢搭在弓弩之上。他们也都看出,如果今日不能将他们两人射杀,那谁都活不下来。嗖嗖嗖!一阵阵破空声猛然响起。秦牧与薛仁贵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方天画戟与横刀被秦牧两人当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待弓弩手们一阵齐发过后,竟是没有一支箭矢能击破两人的防御。反倒是下方甲士,被弓箭射成了刺猬,亦或是筛子。砰!借着搭弓射箭的微小空隙,秦牧直接一跃而上。长戟一甩便将院墙之上的弓弩手掀飞而出,摔落院中。薛仁贵亦是飞身而起。横刀于半空中散发着恐怖的杀气,下一刻面前的弓弩手便人头落地。喷涌而出的血柱像是喷泉一般。挥洒在都督府的院墙内,在墙壁上绘出了血色玫瑰。数十名弓弩手,不足半刻的功夫,便被秦牧两人纷纷击杀。院中近百甲士竟是死在了队友中下。锋利的箭矢狠狠地插在他们身上,倒是为秦牧两人解决了不少麻烦。院中,杀戮依旧继续着。两年前的党仁弘,好歹还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可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贪腐土皇帝。望着横飞的断肢,涓涓汇聚的鲜血,竟忍不住面色苍白。“杀了他们。”“快上,快上,不然我们都得死。”.....院中甲士声嘶力竭,再次向秦牧两人冲来。但依旧螳臂当车。秦牧挥舞着方天画戟,如神似魔。疯狂的收割着甲士的生命。片刻后。党仁弘一人跌跪在尸山血海中,噤若寒蝉。如今府中,除了他党仁弘,再无一人。他怎么也想不到,秦牧两人竟强悍如斯。党仁弘缓缓抬头。秦牧正向他走来,似是魔鬼带着魅惑的笑意,要带走他的灵魂。“别,别过来!”党仁弘失声大叫,却以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