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城。太守府。正厅。李二端坐上位,一脸怒色,丝毫未消。刘豫、张松等大大小小几十名晋州官员噤若寒蝉般低头跪着,无不是满脸的忧惧之色。知道一切都已经被李二揭穿。包括张松在内的所有晋州官员,立马就将关于刘豫所做的一切全部如实招供。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更何况,事已至此,刘豫承诺给他们的荣华富贵早已经化为乌有,此时不卖,何时再卖?当刘豫被程咬金从牢房里押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暴脾气的程咬金给揍得不成人样,此刻如同猪头一般瑟瑟发抖。想破了脑袋刘豫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的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李二是如何推测出来龙去脉,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砰!”李二怒拍案牍,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大发雷霆道:“好一个晋州!”“好一群官!”“好一群晋州的官!”李二才刚刚开口。就有两名晋州官员直接吓得肝胆碎裂,昏厥倒地,被尉迟恭挥了挥手,让人拖了出去。此时这些晋州的官吏们个个都是心惊胆战、如芒在背。他们后悔一时被迷了心窍,才听从了刘豫的话,将这么大的灾情隐瞒不报。以至于落得现在很可能人头落地的下场。不过,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犯了错的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若不是朕察觉出端倪,派人来查,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了?!”“身为朝廷官员,不想着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反而利用天灾,高价售粮,逼的老百姓易子换粮,甚至组织出了一条人口买卖的罪恶交易!”“你们是觉得,自己有几个脑袋让朕砍的!”正厅中的一众晋州官员是浑身发抖,可长孙无忌却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什么叫做你察觉出端倪?”“这大旱一事,不是我那宝贝外甥发现的吗?”长孙无忌瞥了一眼李二。却发现李二直接无视了他困惑的目光,已经决定,是彻底的不要脸了。长孙无忌不屑的斜了李二一眼,不禁替自己的宝贝外甥觉得不公。不过秦牧不在场,但即便他在场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刘豫!”“你身为晋州太守,不但隐瞒灾情,还同太平军统帅张通勾结,鱼肉百姓,进行人口贩卖,致使晋州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不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足以消朕心头之恨!”“更不足以平民愤!”刘豫闻言,连忙大呼冤枉:“陛下!”“陛下明察!臣冤枉啊!”“一切都是张松所为,臣并不知情啊!”见到刘豫死到临头还妄想狡辩,没有丝毫悔悟之心,李二更是怒上心头,大手一挥便下令道:“来人!”“把这混账东西拖下去,当着晋州灾民的面,施车裂之刑!”听到李二要将自己车裂,刘豫已经是吓了个半死,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大哭道:“陛下!您行行好,直接砍了臣的脑袋,给臣一个痛快吧!”下一刻。两名振武军侍卫将刘豫拖了出去。无论刘豫如何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结局,都已经无法更改。随着刘豫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正厅中的一众晋州官员也是浑身一颤,全身上下都是淋漓的冷汗。虽然此刻还未行刑,但这些晋州官员脑海中所想象出来的画面,就已经让他们脸色煞白,浑身瘫软。“至于你们,直接杀了就是便宜了你们!”“除了一些主犯,其他所有晋州官员、府军,全部削去官职,下放到晋州农田,此生都只能成为奴隶,听从晋州农民吩咐,为晋州农耕赎罪!”“这些主犯,全都给朕拉到晋州城外!”说完,李二已经是不想再多看见这些人渣一秒。领着长孙无忌等一众人,直奔晋州城外。此时的晋州城外,已经聚满了人。这些都是晋州的灾民。是李二提前让振武军将他们召集在此,让他们亲眼目睹刘豫被正法,以慰民心,平民愤。在靠近城门的位置,几口大铁锅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秦牧让振武军将晋州城内的粮食全都拉了出来,给晋州的灾民们派粮施粥。秦牧、李二、薛仁贵和长孙无忌四人为了灾民与贪婪的府兵大打出手。已在晋州灾民中传开。驸马爷和皇帝为他们微服私访,以少敌多的英勇事迹传了个遍。听闻是驸马爷开仓派粮,出于心底最为真挚的感恩。即便这些灾民们已经是饿的头晕眼花、前胸贴着后背,也不见一人撒泼惹事、无不是遵守秩序,井井有条的排队领粥。不远处,还有一部分振武军正在扛着木头,驮着石头来来回回,这也是奉了秦牧的命令,给灾民们搭建临时休息的营区。同时,秦牧还让薛仁贵带人将整个晋州城内的医师大夫全部征调出来。为所有的灾民一一问诊。仅仅就是这一进一出的时间,几乎整个晋州城外的灾民,都驸马爷与陛下亲临。灾民都在不断念叨着。感恩驸马爷,感恩陛下,明君圣主,大唐青天之类的话。此时长孙无忌也是恍然大悟。他说刚刚入了城后,怎么没见到秦牧。原来是在为灾民开棚施粥,修建营地。见到秦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后续的赈灾工作安排的有条不紊。并且还深受百姓感激爱戴,两人都是满怀的欣慰。长孙无忌自然还是满心欢喜,感天谢地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外甥,不仅让他脸上增光,更是让整个长孙家族地位拔擢。而李世民则是在一阵欣喜之后,又陷入了一阵郁闷。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那些晋州的官吏,再看看秦牧。李二心中也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如果朕的手中,都全是秦牧这样的人才,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