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县。衙门外。县令楚令方愣愣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贾云,无法相信。若不是秦牧搞这么一出。他还真见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竟有人花五百两买下三座茅草屋,而且这还不是最高价。贾云明显是一副志在必得模样。不管别人出价多少,他也会一跟到底。即便一千两,他都会出。“秦大人,这...”楚令方看向一旁的秦牧,问询道。此时,他已经开始相信秦牧说的话了。秦牧风轻云淡的看着不远处,志得意满的贾云,淡淡道:“将他唤入衙门内拿地契,然后将梁福一并找来。”“是,秦大人,下官这就去办。”楚令方起身,微微揖礼,随后向贾云而去。同样是尊敬,但此时楚令方看向秦牧的眼眸,多了几分敬佩。不多时。衙门口的百姓被遣散。贾云被带到了县衙内。一进县衙,贾云顿时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仿佛四面八方都有阴冷的眼眸正盯着他。“柳师爷,这...这地契怎么还需要进衙门拿啊。”贾云望着身旁的柳师爷,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杀人犯的房产,手续肯定复杂些,怎么?”柳师爷停下脚步,盯着贾云,沉吟道:“你怕进衙门?”“柳师爷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贾云脸上堆满笑容,“我贾云做事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可怕?”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送到柳师爷衣袖当中。柳师爷在宽大的衣袖内掂了掂重量,嘴角扬起微笑,“算你小子会办事,放心吧,一会儿,不会为难你。”贾云急忙应声,“呵呵,多谢柳师爷。”见柳师爷收了银子,贾云的心,沉稳了许多。紧接着。在柳师爷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堂之上。一到公堂,望着两侧的衙役与端坐正位的楚令方。贾云一脸懵逼。看这模样,是要审讯嫌犯。可这满堂中,除了他一个外人,哪里还有其他人。“柳...柳师爷...这是何意...”贾云拽了一把柳师爷的衣角,颤颤巍巍道。“何事?”柳师爷冷哼一声,“当然是拿地契。”说着。砰!柳师爷将那袋碎银扔到了贾云脚下,“忘了告诉你,本师爷从来不收受贿赂。”碎银落地的声音,如同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在贾云的胸口。贾云只觉心跳加速,大事不妙。此时。堂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贾云身上。但没有一人开口。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不多时。梁福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贾云与梁福相视一眼,额头上不由的流下冷汗。还不待两人反应。啪!楚令方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在案牍之上。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炸雷一般,惊响于两人耳畔。“大胆梁福,你与贾云串通,谋害亲生母亲,嫁祸岳峰,你可知罪!”楚令方冲两人一声惊呵。吓得两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冤枉,草民冤枉,请大人明察。”“草民为何与梁福串通,谋害梁母,嫁祸岳峰,这...这没有道理啊。”贾云急忙跪地辩解。虽然言语间满是惊慌,但逻辑思维,十分清晰。一语便撇清了自己,没有作案动机。“你们可认识此物。”贾云说着,将虬髯客打捞回来的鸡血石,举了起来。望着那颗血红色的鸡血石。贾云与梁福两人眼眸瞪大如铜铃,满是惊骇。他们没想到,楚令方竟然将鸡血石给打捞了回来。这...这怎么可能?紧接着,不给两人的反应的时间。楚令方继续道:“来人,将两人拖下去分别审问,最后招供的,罪加三等。”只片刻。两人便分别被拉了下去。秦牧在后堂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楚令方审讯嫌犯有一手。从进入衙门一刻开始。梁福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拖了下去。而贾云自进入衙门后的心理压力,层层积压。看到鸡血石后。他的心理防线已近乎崩溃。未知是最令人恐惧的。最后的分开审讯,将两人的恐惧无限拉大。随后,秦牧便起身回了后堂。后堂。李二见秦牧进来,急忙问道:“秦牧,案子真被你破了?”长孙无忌几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秦牧身上。秦牧摇了摇头,淡淡道:“刚刚审讯,估摸着一会两人便会招供。”望着秦牧这风轻云淡的模样。李二眉头微蹙。说的真太自信了。这案子真这么好破?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梁福两人便全都招了。楚令方来到后堂,望着秦牧的眼眸中满是敬佩。“秦大人...您...您真是神了。”“他们两人全都招了,事实正如您推测的那般,梁福那日正巧看见岳峰手中的鸡血石。”“这才见财起意,与贾云两人串通,诬陷岳峰。”“但岳峰的院子被下官封了,两人万分焦急,昨日听闻县衙要拍卖岳峰的房子,今日想都没想便来了。”“由此看来,两人确实是鬼迷心窍了。”此时。楚令方才明白过来,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一来岳峰没有大财,二来与梁福没有深仇大恨。所以这证据怎么也找不出来。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鸡血石的事。也别说。不光是他们,就连岳峰自己都将此事抛在了脑后。若不是秦牧提醒,他也想不起来。听了楚令方的话。李二嘴角一抽。特么的,这上哪说理去?秦牧连破案都会?还破的如此神速。秦牧漫不经心道:“好了,既然水落石出,剩下的便交个楚县令了。”秦牧说着,言语平淡。并没有因为破了此案,而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是。”楚令方应了一声,“下官这就前去释放岳峰。”紧接着。秦牧看向李二,嘴角微扬,“二爷,刚好一天时间。”“哼。”李二撇了撇嘴,“行了行了,这次算你厉害。”“你放心,朕绝不会食言。”“这趟西行的所有费用,由朕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