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李二对秦牧继续道:“对了,西突厥余孽从哪里获得的情报。”“若是没有内应,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在这西行队伍中。”话落,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两人皆是看向秦牧。程咬金附和道:“驸马爷,是谁你告诉俺,俺砍了他的脑袋。”秦牧拿起一颗糕点,丢入嘴中,含糊道:“一个叫党兴然的商贾。”党兴然?李二三人面面相觑,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嗯?”长孙无忌眼眸发亮,惊讶道:“这厮不会与党仁弘有关系吧。”听了长孙无忌的话。李二恍然大悟,还真有这个可能。大唐党姓本来就不多,秦牧又与党仁弘有冤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厮可在西行队伍中?”李二问道。秦牧摇了摇头,“我也怀疑此人与党仁弘有关,但在不在行军队伍中便不知道了。”“不过,我已经告诉随行府兵,让他们去查了,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李二怒火中烧,眼眸冰寒,“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这阴谋诡计,都用到牧儿身上来了。”“不管此人是何背景,朕决不轻饶。”长孙无忌在一旁幽幽道:“二爷,我当初就劝你,要斩草除根,就算你要为党家留香火,那也得端详端详这些人的品性不是?”“如今看来,这不是养虎为患了吗?”“这是牧儿手段高,若是旁人,可能就交代在这祁连山脚下了。”听了长孙无忌的话。李二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沉声道:“辅机,你也不是不了解二爷我的为人,我本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党仁弘流落到那般地步,咎由自取,确实不值得同情。”“但...朕怎么忍心断了他的香火?”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也是,这就是李二的心性。李二若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也不见得掏心掏肺的追随李二。凡事都是有利有弊。接受李二重感情,便也得接受他重感情带来的弊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从目前来看,李二已经十分优秀了。“二爷说的是。”长孙无忌应了一声,“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您。”“放心吧。”李二扫视众人,沉吟道:“在大唐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翻不起浪花。”“更何况如今我们已有防备。”“等到了西疆三城,将西突厥余孽一锅端了便是。”闻言,众人点了点头。突厥余孽而已,确实当不得大敌。入夜。行军队伍在祁连山脚下安营扎寨。随行府兵来报。“驸马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府兵来到秦牧身前,揖礼道:“行军队伍中确实有兴旺商行随行,兴旺商行掌柜的党兴然也在队伍之中。”“张将军让卑职问您,需不需要我们出手?”秦牧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张将军了,兴旺商行其他人暂时羁押,将党兴然押到我的营地来。”“是,驸马爷。”府兵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营地。不多时。身着锦衣的党兴然被押到了秦牧的营地中。“驸马爷,人带到了,兴旺商行其他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府兵来到秦牧身前,揖礼道。“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没有罪,你们抓我作甚!”被绑着的党兴然叫喊着。“你老实点。”府兵上前一脚,踹在了党兴然的心窝处。疼的他在地上打滚。秦牧挥了挥手,“行了,这里交给我便好,替我谢谢张将军。”“是。”府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营地。紧接着。秦牧看向一旁的薛仁贵,轻声道:“仁贵,给他松绑。”薛仁贵应了一声,上前将党兴然松了绑。“驸马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党兴然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望着秦牧,幽怨道。“呵...”秦牧冷笑一声,挑着眉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觉得我秦牧会无缘无故抓你党兴然?”秦牧盯着他,眸光渐寒。望着秦牧那令人胆寒的眼神,党兴然眼眸中,明显出现了几分悸动。“草...草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不知道哪里得罪驸马爷了。”党兴然支支吾吾说着。已经没了刚刚说话的底气。“我没空跟你在这里废话。”秦牧盯着他,沉声道:“你是不是与西突厥勾结,将我在西行队伍中的情报,提供给了他们。”“啊?”党兴然先是一愣,后是一惊,“怎...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与西突厥勾结,西突厥不是已经被灭了吗?还望驸马爷明查。”秦牧点了点头,“可能与你联系的不是西突厥,而是胡商。”“但无论是谁?你最好如实招来,如若不然,我的名声你应该听过。”党兴然额头渗出冷汗,狡辩道:“驸...驸马爷误会了,草民没...”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牧伸手打断。“仁贵,将他拖出去,剁碎了喂狗。”“是。”薛仁贵应声,一脚将党兴然踹翻,拉着他的衣领便向外走。此时,党兴然的心已经凉透了。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不信。但秦牧说出这话,他一万个相信。“我说!驸马爷我招,我全都招!”党兴然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不要,放过我!”李二,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三人,烤着篝火,吃着羊腿。淡定的看着这一幕。血染沙场十数载,这于他们来说,都是小场面而已。即便看着党兴然被剁碎了喂狗。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食欲。“带回来吧。”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薛仁贵一挥手,便将党兴然扔到了秦牧脚下。秦牧啖了一口美酒,沉声道:“你只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我不想听你废话。”“是。”党兴然跪在地上磕头,“草民不敢,草民全都招。”紧接着。党兴然将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与秦牧料想的样。他只是单纯的想报复秦牧,并不知道那胡商是西突厥余孽派来的。没想到,竟然惹下天大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