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薛仁贵见此一幕,眉头紧蹙,下意识策动马匹,向前方冲了过去。杀人不过头点地。此等恶劣行为,是当初突厥蛮子用来欺辱汉人的。如今竟被汉人用到了汉人身上。更何况这些欺辱人的,竟是大唐府兵。这令薛仁贵看了,十分难受。只片刻。薛仁贵便策马冲上前去。几个府兵见薛仁贵冲过来,皆是勒住缰绳,停下马来。与此同时。薛仁贵抽出腰间横刀,横劈而去,将套在男子身上的套马索斩断。那黑脸府兵见套马索被斩断,急忙抽出腰间横刀,怒视薛仁贵,“尔是何人,安敢阻拦爷爷拿人,你活腻了不成!”府兵怒吼着。他身后几个府兵,跟着抽出横刀,指向薛仁贵。薛仁贵看向几人,波澜不惊道:“敢问几位兄弟,此人犯了什么罪,为何要如此待之?”“若是犯了杀头之罪,一刀砍了便是,何必如此?”“呵?”黑脸府兵,面露不屑,“这他娘的是哪的土地庙塌了,崩出来你这么个大圣人,老子们当差,还用你一个小白脸来教。”其余几个府兵听了,跟着叫嚣。“就是,你当你是朝廷来的钦差大人?敢管老子们的事。”“这人就是不能吃的太饱,闲出屁来了。”“臭小子,老子劝你赶紧滚,若是再多管闲事,老子一刀剁了你。”几个府兵手握横刀,口吐芬芳。听见几人的叫骂。薛仁贵顿时沉下脸来,看向这几个臭丘八,面色阴沉。“大人,救命啊大人,草民根本就没有犯罪...是他们...是他们抢了我的老婆和货...”被拖拽的男子站起身来,向薛仁贵求救。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府兵手中的横刀,便向男子挥斩而去。“他娘的,让你多嘴!”薛仁贵见状,将手中横刀抛掷而出。铛!火光四射,兵刃相接。两柄横刀碰撞,弹射而飞。为首黑脸府兵见薛仁贵出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眸中浮现杀意。“他娘的,敢碍老子的事,哥几个把他给我剁了。”话音刚落。几个府兵高举横刀,就要上前。与此同时。马蹄踏动大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几个府兵皆是一愣,向前望去。五百披坚执锐的铁骑,已策马来袭,将众人团团围住。望着围来的铁骑,几个府兵顿时缩到了一起,眼眸中浮现出几分惊恐。他们看得出来,这不是他们玉门关的守军。“薛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副将赵桓策马而出,揖礼道。薛...薛将军...那几个玉门关府兵听了,面面相觑,脸色发青。这下要遭。那为首的黑脸府兵,见此一幕,翻身下马,捡起薛仁贵的佩刀,来到薛仁贵身前。“将军恕罪,卑职乃玉门关守军,此人是通缉犯,刚刚不知将军身份,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话落。那几个玉门关守军跟着上前。“还望将军恕罪。”“还望将军恕罪。”......听了几人的话。那男子连滚带爬,来到薛仁贵面前,不住的磕头,“请薛将军明察秋毫,草民真是被诬陷的,玉门关守将杜良才是草菅人命的大魔头,还请薛将军为草民做主。”男子说完。几个玉门关府兵皆是暗自攥起拳头,悔恨不已。刚刚真应该直接杀了他。这下麻烦大了。“哼!”薛仁贵冷哼一声,一把夺过横刀:“你们是不是玉门关守军,我自会调查。”说着,薛仁贵上前将那男子扶起。“你不必悲伤,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若你是清白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为首黑脸府兵听了薛仁贵的话,眼眸转动。“薛将军,此人说的是真是假,一查便知,将军若是不信,自当可以调查,只是我等出来缉拿他的时间过长,该回去复命了。”说着。黑脸府兵抬起头,一脸真诚的盯着薛仁贵。但薛仁贵是何许人也?岂会被他三言两语蒙蔽。他越是如此,便越能说明,此事有诈。“不必。”薛仁贵抬手打断他,“若你们几个确实有公务在身,此人又确实是通缉犯,我自会为你们作证。”“但现在,一个人也不得离开。”与此同时。秦牧率领其余府兵策马而来。李二坐在车辇之中。“仁贵,发生了什么事?”秦牧来到薛仁贵身旁问道。“驸马爷,发生了点意外...”薛仁贵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秦牧。那几个玉门关守军,听薛仁贵叫秦牧驸马爷。皆是一愣。刚刚他们便听赵恒说了一句驸马爷。但他们都以为听错了,并未在意。这次...薛仁贵那一声驸马爷叫的是真真切切,几人听的更是真真切切。此时,那几个玉门关府兵,更是恍然大悟。这薛将军,可不就是那修罗驸马爷身边的贴身护卫吗?念及此。那几个府兵瞬间瘫软倒地。秦牧看着倒地的几个府兵,微微一滞,“这什么情况?”薛仁贵摇了摇头,“八成是听见您的名号吓的,看来此事确有蹊跷。”闻言。秦牧点了点头,“反正我们也要路过玉门关,索性走上一遭。”紧接着。众人便调转方向,向玉门关而去。李二听说了这件事,亦是义愤填膺。这趟微服私访出来,他还真没遇到几个恶人。今日这事。李二算是管定了。玉门关。城墙上。守城府兵见有一支军队前来,急忙将守城队正叫了过来。“三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非要将我叫起来,不知道哥哥我这梦做的正香吗?”守关队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脸不情愿的从楼阁中走了出来。自从突厥被灭,吐谷浑与吐蕃并入大唐,大唐边防向西推进后。这玉门关便成了境内关隘。平日只有往来商客路过,再也看不到敌人的影子。这玉门关的防范,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谁都知道。不会再有人打到玉门关下了。